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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刀在他跟前划了一道,差点划瞎他的眼睛。

他后退一步彻底的怂了。

也差点被吓尿了裤子,再看时,封尔身材高大,身上的气质却是阴沉阴郁冷凝的。

是他从未见过的,

这个二儿子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竟然长成了这番高大的模样。甚至比李妙蓉家的江焰也不遑多让。

江焰在一米七一米八之间徘徊。

而封尔呢,他则是一米九左右。

在这一刻,封呈才意识到时间真是一个令人捉摸不透的东西。

谁都长大了,就连他的二儿子也不例外。而自己那些他曾经忽视过的儿女呢。

封尔却没有给他逃跑的机会,他一把掐住封呈的脖子。

“来,把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我亲爱的父亲。”

他依旧是温柔的和善的。就像是自己的妈妈一样,浑身尊贵的气质是李妙蓉学不过来的。

人心啊是最贪欲的,因为带着贪欲的人觊觎了不属于自己东西的人。

身上的气质看起来总是跟下水道的老鼠似的。

“说,说什么?”

“你刚才不是挺能说的吗?我的父亲口若悬河,因此三弟才继承了你口若悬河的本事,以及聪明有逻辑的头脑,成为国际上顶顶有名的大律师,这点,我要感谢我的父亲您。”

男人清俊的容颜更加的温和?

只是,掐封呈脖子的手脖子愈发的用力手甚至泛起了青筋。

那个手术刀慢慢的向前,封呈想要挣扎着,可是他的脸色被封尔掐得已经喘不过来气了,甚至都不过血。

而他如恶魔般的儿子还在甜甜的叫着父亲。

“父亲,你说话呀,父亲,你为什么不说话?”

封呈的舌头被迫伸出。

他伸出手挣扎着,掐着封尔的胳膊,可是封尔却像从未感受到一样,依旧掐着他的脖子。

他丝毫感觉不到痛。

冷血动物!

过了良久之后封尔才一把,把他给松开。

封呈顿时就像死狗一样瘫坐在地上。

大喘着粗气。

“你该死该死,你这个不孝的畜牲!”

“父亲,是想让我像大哥一样孝顺吗?其实我很孝顺的呀,看看我对父亲多好,不仅免费帮父亲做了绝育,你看别人的猫猫狗狗在我这里绝育的话,还得花好几百块钱呢,父亲你知道你有多么浪费医疗资源吗?”

他看着自己那双修长洁白的双手,指甲盖都修剪的整整齐齐,浑身仿佛带着一层圣洁的光。

“都想让我给他做手术。可是啊,得预约,得排队,因为你儿子我手术做得很好,医术很高明,也挽救了好几十万人的命。”

蹭亮的皮鞋踩在封呈的手上。

封呈被做完了绝育。

此刻他还虚弱着,更别提封尔那样的力道了。

封尔慢慢的蹲下,拍了拍封呈的脸。

“父亲,你告诉我,到底是你哪个替身情人伤害嘟嘟的?”

“用石块还是用砖头砸嘟嘟的头的,你告诉我呀。”

提到嘟嘟这个名字。

封呈有一瞬间的恍惚,“嘟嘟是谁?”

封尔舌尖抵着后槽牙笑容灿烂至极,“你说嘟嘟是谁?”

封呈是真的不认识。

“封尔,你不要没事找事,我不认识你所说的嘟嘟。“

“不认识啊,庄红英,那你总得认识吗?”

庄红英,庄红英。

封呈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迷茫。

没办法,他的替身实在是太多了,以他这样集邮的速度,他根本就记不清他的女人。

他只记得三分像白月光的女人。

四分像白月光的女人。

那她是几分像妙蓉的女人?九分像的应该有十几个,八分像的有二十几个,其余的就是两分像,三分像的,那样的就太多了,因为都是一张大众脸,丝毫没有妙蓉的国色天香。

妙蓉才是独一无二。

再往下长相普通的女人他记不得,根本就记不得。那个尖锐的手术刀抵到了他的脖子上。

他感觉自己的脖子传来一阵刺痛,应该是流血了。

他睁大眼睛,“封尔,你这个不孝子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吗?我可是你爹,你亲爹!”

“你现在记清嘟嘟是谁了吗?”

即使被他的手术刀拿着抵着脆弱的脖子。

可是封呈依旧记不起来。

封呈冲他大吼道企图能够唤回他的良知。“不知道,我不知道!你是你爹!”

可是他并不知道自己早就没有了良知,还要求他的儿子有良知?

门被推开,是他大哥那张慌乱的脸,封尔淡定收起手术刀,眼睛微眯着。对于他弑父的行为,他一点也没有愧疚,也没有慌乱,相反只是淡定的收起手术刀。

笑容还挺灿烂的。

“哦,原来是大哥啊,你来晚了,我刚给父亲做了一场手术,嘿嘿嘿。”

“阿尔你状态不对,跟我回家。”

“什么状态不对?大哥你在说什么?”

封尔的笑容愈发的阳光开朗,虽然在笑着,可是却又像刻意挤出来的笑容一样虚假,机械僵硬,没有属于人类的情感,他的瞳孔慢慢的失去焦距,看向封毅的时候。就像是看着一个死物。

封毅拽着他的胳膊。

“我们不管他,他是一个垃圾,没有必要为了他毁了自己一辈子。”

封呈为开口的埋怨。

全都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他的大儿子他最孝顺的大儿子竟然说他是个垃圾,封呈被气的胸闷,接连咳嗽不已。

“封毅,你疯了,你这个不孝子。你之前可不是这样对我的!”

“封毅,我要告你们,我要告你们,我要把你们两个的名声全都搞臭!”

封毅英俊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冷凝。

“搞臭是吗?那你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封尔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他大哥依旧还是那样愚蠢的样子。有什么东西在他脑海里电光火石般的划过。

但是封尔又抓不住。他不知道一向对父亲如此愚孝的大哥为什么变成了这副模样。

他应该是最爱戴父亲的,即使他的父亲伤害了他们的母亲。

这么多年,对他们兄妹几个也不闻不问。

恨吗?封尔是恨这个大哥的恨他心慈手软,恨他愚孝。

恨他识人不清。

恨他瞎了眼睛。

“阿尔,跟我走。”封毅紧紧的拽着封尔的手。

“跟你走,我为什么要跟你走?大哥,我不服你,我们都不服你,这么多年,没有人在心里真正服过你。你不过比我就早出生一分钟罢了。你凭什么带我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