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死之人,小人得志,就算你能嚣张这一时,又飞得出天王娱乐的手心?”瞿崇将手里的佛珠链差点捻断,“而且,他双时能护你倒死?”
“我说了,我才是光脚的那个。”
瞿崇气不过,看了瞿墨白一眼,道:“这里你盯着吧,这女人当初借钱的时候摇尾乞怜,这还钱的时候,就是六亲不认的大爷了。黄蜂尾上针,最毒妇人心。”
说完,瞿崇进了休息室。
瞿墨白倒是没有那么多话,只是也不得不对眼前这个刚满二十二岁的女孩,刮目相看。
并在手续办理快结束的时候,俯身,看着时兰问了一句:“怎么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投?”
时兰丝毫也不畏惧对方的威胁,抬起头,几乎嘴角含笑:“因为去地狱,才能把你们拉下来。”
瞿墨白意味深长地看了时兰一眼,露出了一抹笑意:“有点意思,你要知道你的合约还有很多年,想要给自己赎身,你就得出天价违约金,要不然,你就只能听我们兄弟安排了,你就不怕,我们整死你吗?”
“那我只能好好见识你们的手段了。”时兰毫不畏惧地还以颜色。
唐泽和孙凌心脏都快跳出来了,这种电影里才有的刺激场景,此刻就在他们的面前上演。
所以,整个清债的过程,并没有唐泽以为的那么残暴血腥。能够让对兄弟吃瘪,唐泽还是头一次见。
这也是他第一次见到藏在安蓝身体里,时大佬无比强大的灵魂。
她说了要拆了天王,大概,真的不是说说而已。
清债以后,几人从天王离开,孙凌只恨自己为什么这么胆小,没有拍下刚才大佬和那对兄弟对决的精彩画面。
等上了车以后,孙凌才喊出来:“我的天!太高能了大佬,我浑身冒冷汗啊,我的天!”
时兰又回到了平日里的那个模样,一般到晚上的时候,就谁也不爱。
“但是大佬,以后,会不会很危险?我最怕这两兄弟搞阴招。”唐泽很担忧,毕竟,他也是第一次见那两兄弟这么生气。
“不可能,第一,知道我和双时有关系,投鼠忌器;第二,瞿墨白那句有点意思,就是看不明白,他看不明白为什么安蓝会和从前判若两人,他很好奇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比起用阴招,他更想弄明白为什么我有这样的改变。第三,他们阴不过我。”
唐泽听完以后,稍稍平静了一些,因为时兰说得对。
从前就没有女人敢这样对那对兄弟。
他不能总是因为大佬是女人,就认为她需要保护,就算是真的需要,也只有宴总这样的男人,才能保护大佬的周全。
“那,我们债务也清了,下一步该做什么?”
“顺序是这样的,先大师后孔琳,最后再送那对兄弟归西。”
时兰记得,华海成立最初,她让人对行业内的所有竞争对手进行了最详细的背调。几年前她扫过一眼,后来就被锁在了华海的保险柜里,关于这对瞿家兄弟,她觉得还可以挖得更深。
有时候真佩服自己未雨绸缪这个优点,所以,在回程路上,时兰再给宴总发微信。
时兰:“华海我以前的办公室,你是不是没有动过?”
宴总:“没有,你要什么?”
时兰:“锁在柜子里的一份文件。”
宴总:“用东西换?”
时兰:“你要什么?”
宴总:“要你今晚过来陪我,大小姐,我恐怕不能放你回去了。”
最后,唐泽把时兰送到了华海楼下,等宴总的助理过来接应,他才带着孙凌从华海离开。
“安小姐,宴总还在忙,让我带你上去,不过……你怎么会有东西落在华海呢?”宴时修的助理,有些不解。
要知道,那可是宴总亡妻的办公室。
安蓝怎么会有东西被放在这?
“上去了,你就知道了。”时兰忽然想要恶作剧。
两人从专用通道进入了华海的总裁办公室,只等小助理一打开房门,时兰直接朝着后面的休息室走去,并且,准确地找到了保险柜的位置,当着小助理的面,打开了连宴时修也打不开的保险柜,还精准地找出了她想要的东西。
“英华,你们宴总,是不是也不知道保险柜的密码?”
小助理额头冒汗,但是又觉得后背发凉:“安小姐,您怎么知道?”
除了这份文件,时兰又把所有东西归位,然后重新关上保险柜门。
“因为这个密码,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小助理被吓得脸色煞白。
时兰一看,这人胆子和孙凌就不相上下,顿时开启乱掰模式:“你们宴总最近试出来了,让我过来帮他拿东西而已,想什么呢?”
“原来是这样。”小助理松了口气,应该是宴总之前带安小姐上来过,所以她才能轻车熟路。
“走吧,去找你们宴总。”
时兰拿到了关于瞿家兄弟的文件,打算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复习一遍,而宴总的办公室将是个不错的选择。
但因为最近严重的睡眠不足,时兰在去双时的路上,就靠在后排睡了过去。
到了停车场,小助理也不好叫醒时兰,便给宴时修打了一个电话。
“别叫醒她,等我下来。”宴总一声令下,然后拿着外套下了楼,等见到助理,他摆摆手,示意助理下班。
紧接着,他进入驾驶位,亲自开车,直接带着时兰回公寓。
时兰迷糊之间,感觉到了熟悉的触碰,等她睁开双眼的时候,宴时修正抱着她从电梯出来。
“睡吧,到家了。”
“有东西要看。”时兰强打起精神来。
“今晚什么都不看了,就陪我睡觉。”为了不让大小姐用功,宴总还故意把资料留在了车上,“时兰,现在没有人在后面追你,不用像从前那样紧绷,嗯?”
时兰松了口气,没有反驳,并且放松了身体。
“今天我在想安蓝的死,忽然有些理解,为什么我会从她的身上醒来,因为我们的生与死,都同样不被祝福,没有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