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女儿不仅长大成年,还有了自己的孩子,有了强大的经济基础,也有了强大的靠山,就算当地的政府想要拘捕她,她也有办法脱身……没有了任何后顾之忧,森先生觉得自己可以说出来了。
森先生叫来了女儿的保镖,然后当着自己女儿和外孙女的面说道:“麻子,让你的保镖安排下,附近三公里范围内不要有外人,不得实时监控,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看到父亲肃穆的样子,麻子一点都不觉得奇怪,事实上,在她有了孩子之后,米歇尔和她说的那些话,就已经让她彻底的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不过麻子还是决定按照父亲的话去做,不过要稍微做一点修改。
“父亲,现在天色还早,孩子本来不应该这个时候出来的,可是你看,她玩的满头大汗,是时候让她回去洗澡吃早饭准备上课了。”
幸子今年三周岁出头,下半年就可以上学了,不过现在还是夏天,麻子已经按照赵铭的要求,在家里请了家庭教师,为孩子上课。
森先生看到了小脸蛋红扑扑的外孙女,一颗心瞬间柔软了下来,肃穆的脸色变得放松了,答应了女儿的要求,一起回到了庄园内。
十五分钟后,孩子洗澡完毕,和他们一起用了早餐,就跟着家庭教师去了,他们父女二人则是去了楼上麻子的书房。
亲手给父亲泡了一壶茶之后,麻子安静的坐了下来,就坐在父亲沙发椅的对面。
“今天和你说到的关于祖父和曾祖父一辈的事情,其实是有原因的,我本来想把这件事情埋藏在心底,可是责任告诉我,应该把上一辈人的事情一代代的传下去,哪怕你只是我的女儿。”
听到父亲的话,麻子一点都没有觉得奇怪,她微笑着看着父亲,鼓励父亲继续说下去。
“我的祖父,你的曾祖父是个军人,曾经在霓虹海军服役,上个世纪初曾经在欧洲接受过训练,然后在霓虹海一战成名,但是你可能不知道,你的曾祖的弟弟,曾经在历史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森先生说到这里,看到的还是女儿还是一副淡然的表情,他有点吃不准女儿的心态,所以继续说了下去。
“祖父是兄弟两个,都是军人,一个在国内服役,一个在海外,在大战之前,祖父的弟弟病死在了狱中,祖父则在海外逐步声名鹊起,成了海军中的后起之秀,但是因为受伤,不得已退役,后来成为了雇佣军,在欧洲战场上面去过很多地方,最后在法国北部定居。”
“所以父亲说,这里是曾祖父战斗过的地方,就是这个原因吧?”森麻子微笑着说道。
“我们的祖先,其实并不姓森,而是……”森先生点点头,他还没有说完,就听到女儿说道:“津田是不是?这个我早就知道了。”
森先生大吃一惊:“你知道了?”
森麻子点点头:“我也是通过现代科技手段,查出了一些真相,有些是米歇尔告诉我的,有的是我自己猜出来的,我一直在想,父亲什么时候会跟我说,我没有想到的是,父亲的决定是在幸子上学之前的这个夏天。”
“那……那你都知道了?”森先生难以置信的看着女儿。
麻子微笑着点点头,又摇摇头:“我知道的不多,只是知道曾祖父和他的弟弟在战前做的一些事情,至于后来家族为什么改姓,父亲为什么在霓虹居无定所又出国移民,这些我就不清楚了。”
森先生震惊的张大了的嘴巴终于合了起来,苦涩的说道:“原来你都知道。”
麻子点点头:“森这个姓氏在霓虹是一个很稀少的姓氏,我在成年之后一直很好奇为什么我们在霓虹没有族谱,所以在认识了米歇尔,有了资本之后,我就动了寻根的心思,很快我就查到,我们家族并不在任何一个森家的族谱上面,通过现代的科技手段,我们和霓虹本土的森家也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于是我就猜测,是不是我们家族并不是土生土长的霓虹人?经过探访和对小时候不断的转学的查询,我终于找到了我们家最早开始转学的地方,大津。当时我就安排人调查了那几年搬家和移民的记录,终于排除了很多选项之后,我找到了一个家族,曾经是武士阶层的津田家族。”
“津田家族已经没有了后人,但是在大津,有很多关于津田家族以及这个家族祖辈的事迹,我知道了这个家族在上个世纪初做过很多事情……通过米歇尔提供的线索,我在一本津田回忆录里面找到的头发做了DNA鉴定。”
森先生喃喃的说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那本回忆录,自然就是我的曾祖,您的祖父的弟弟在狱中写下的被拍卖出去的回忆录了。在回忆录里面,曾祖的弟弟说到过我的曾祖,也说起一些那件大事背后的隐秘的事情。米歇尔曾经通过技术手段,复原了回忆录中间被撕掉的部分,而我结合家族的那些事情,了解到更多的内容,有的是确定了的,有的只是猜测……不过这些都无所谓了,我已经做出了我的选择,父亲,其实真相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您觉得呢?”
听到女儿说出那些年的人和事情,森先生一片恍惚,终于回过神来,知道女儿是在给自己出了一道难题。
“麻子,其实这些年家里都是你在当家做主,我们已经抛弃了霓虹人的身份,所以我觉得,再去寻究祖上的事情,是没有任何意义的,这些年我不愿意和你说曾祖后来的事情,你祖父的事情,其实原因也在于此。”
麻子微微的点点头:“所以我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森先生整个人猛地一震,顿时觉得口干舌燥,没想到女儿依旧还是走上了那条道路,那条和百年前家族差不多命运的道路。
“我们的祖辈是武士阶层没错,对于国家的忠诚,是毋庸置疑的,只是国家的利益,整个民族的利益,并不是以个人的意志为转移的,想想武士阶层引导的霓虹在那一百多年年时间里面带来的灾难,想想我们国家在灾后是如何重建起来的,我们应该明白,一个岛国,一个没有资源没有战略纵深的国度,是没有任何希望的,只能背靠着大陆,而不是远隔重洋的什么‘盟友’,他们比狡猾的财狼还要不可靠。”
森先生听到女儿这么说,反而清醒了下来,显然,女儿选择的道路是一条和祖辈截然相反的道路,更不是自己和父亲那些年浑浑噩噩的躲避一切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