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志范觉得,自己的任务完成了,所以对于电话里面那个人见面的请求,他自然是心态放松了很多,要是在那之前,说不定他还会婉拒,然后前去更多和华音有关的人家中或者公司,一个个的拜访,寻找自己能够获得的机会。
而电话里对方开出的条件,让他觉得非常感兴趣,无他,一个新的职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对方还是一个非常具有雄心壮志的人,年纪比自己还小,资本不缺,年轻的团队,广阔的前景,没有国企那种沉闷的工作氛围,更关键的是,工作还是和眼前自己需要做的相关的,如果这件事情在熊猫集团成了,他也不会是掌舵人,而对方给了他一个机会,一个可以完全自己做主的机会……这是一个好工作。
所以冯志范觉得可以见见对方,只是他心中还有一些疑惑,为什么对方会看上自己。
是自己的人脉关系,还是自己的资历?又或者说,自己在某些事情上面,让那个男子觉得自己只是一个怀才不遇的值得招揽的任务?总之,还是见了再说,毕竟那个男子在行业中也去的了很大的成就,实现了自己的财富呲油,完全可以独自创业,自己如果加入到对方的团队,用不了几年,也会和对方一样。
提前在咖啡馆等冯志范的人很年轻,如果说这个人最多三十出头,冯志范都觉得是真的,可确切的说,眼前的这个男子,已经四十岁了。
男子的声音有点像是发育期没有保护好嗓子的样子,有点公鸭嗓,说话倒是很谦卑,把自己放在了一个很低的姿态上面,对于邀请冯志范的请求,男子甚至有点诚惶诚恐的态度。
这一切让冯志范很是满意。
对方开出的条件自然比熊猫集团好多了,不仅仅是待遇和权力上面,还有各种隐性的福利,这是在熊猫集团所没有的。
总之,冯志范非常满意,他需要做的,就是回去辞职,放弃编制,然后挖几个用的趁手的人,仅此而已。
一时间宾主尽欢,两人愉快的握手告辞。
身边的人一个个忙碌起来,赵铭自然也不会闲着,他这两天收到了一些他觉得“有趣”消息,正密切关注着,只是事情里面的复杂程度超出了他的想象,所以他给孙笑川的指示就是关注而不是干涉,他想要知道,这件事情最终能够发展到什么程度。
万里之遥的伦敦,一家私人医院内,轻微的声音从走廊里面传了过来,在寂静的医院里面,显得格外的清晰。
“听说了没有,这个人以前是个企业高管……”
“是啊,真正的社会精英,伦敦的顶级白领。我知道,毕竟是伦敦的企业,听说里面的高管大多数都是剑桥毕业的呢!”
“我还听说了他曾经去过华夏,被氵先脑了……”
“真是可悲,去了那种野蛮的还没有开化的地方,被一群像是机器人一样的家伙催眠了,我看就算他的成就再高,也只能……”
……
沃伦伊斯特醒来的时候,听到的就是类似这样的议论声,一开始他不知道那些人说的是什么,等到他反应过来这些人说的是他自己的时候,他这才想起来,自己似乎是中暑了,而他在晕倒以前,似乎有人扔了一袋子钱给他。
那好像是一个大肚子的女人,东方裔?
沃伦.伊斯特从病床上起身,晃了晃自己的脑袋,让自己清醒了一些,环顾四周,他发现这里是一个特殊病房,空间很是宽敞没有多余的装饰,但是整个环境看上去就档次不低。
他起身的动作让病床发出了一声细微的呻吟,门外轻微的议论声戛然而止。
门打开了,一个女子惊喜的声音响了起来:“伊斯特先生,您睡醒了?”
这个一个脸上长满了雀斑的小护士,沃伦甚至看得到对方脸上雀斑在欢欣鼓舞的跳动,他开口问道:“我这是在哪里?”
“伊斯特先生,您现在在维斯特先生私人医院里面,有人发现您昏迷在街头,就顺便把您送了过来,维斯特先生要求我们给您最好的治疗。”
“维斯特先生?”沃伦疑惑的问道。
“是的,来自北伦敦的先生,他不是您的好友吗?”雀斑小护士好奇的问道。
沃伦点点头,又摇摇头。
对于小护士的问题,他其实并不愿意回答,毕竟北伦敦的维斯特,在他们圈子里面还是比较有名气的一个人,这是一个擅长投资的法国人,在RAM公司有股份,在很多半导体企业也有股份。同时,他也有一个爵士的爵位,他曾经和伊斯特家族有那么一丁点关系,但据沃伦所知,这绝不是什么好的关系。对于沃伦伊.伊斯特来说,维斯特只是一个很寻常的股东,即便对方在他失业之后递来过橄榄枝,但是那也只是泛泛之交,根本就谈不上朋友。
在RAM公司的时候,对方曾经明确的表示过对自己的欣赏,有过挖人的意图,但是他那时候是不会答应的,就算自己失业了,也不会去那样的小公司,可以供自己的选择多的是,也没有必要去一家文化氛围和英国迥然不同的企业。
而从华夏归来之后自己面临的局面急转直下,他自然知道想要找到一个顺心的工作完全就事不可能了,所以他会选择去父母那边暂住,凭借这些年的积蓄和人脉关系,维持生活还是可以的,可是沃伦怎么也想象不到,局面会变得如此的复杂,自己错过和那个霓虹人提供的工作机会,甚至会成为父母的负担……一个超过四十岁的中年男人,还会成为年迈父母的负担……所以他离开了自己从小长大的地方,再次离开了父母。
一次次的碰壁,一天天的失败,已经让他麻木了,他自己怎么会在这里?
此刻沃伦.伊斯特满脑子都是这样的一个疑问,他不知道,他现在面临的局面,在后世中会被冠以一个名词:社会性死亡。在很多民众眼里,沃伦.伊斯特这个剑桥大学出身的高管,居然出了这么大一个丑,一个接受了精英教育,认可西方价值观的已经成为了社会精英人士的沃伦.伊斯特,居然也会被氵先脑,成为敌对方的人,简直就是大嘤帝国几百年来最大的一个丑闻,他不去死,谁去死?
媒体舆论可以谴责,城里的民众可以谩骂,社会上的精英人士可以对此分析出条条框框,国际舆论上面可以对此讳莫如深,而那些大嘤帝国的政客们只要说道沃伦.伊斯特都会大放厥词,会把事情牵扯到那个东方国度上面,不管是只读还是什么方面,他们总有自己的优越感和攻击的角度。
对事情真正有认识的,反而是那些普通民众,那些被人称之乡下人的民众,比如说沃伦.伊斯特的父母,可是在生存和生活压力面前,他们也不得不放弃了自己的孩子,只能让沃伦自生自灭。
很简单的事情,但是牵扯到一些东西,就会变得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