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自然是今年下半年华音的新品,不过想用就拿出来用了,赵铭并不担心曝光的地方,因为在这里他只是一个谁也不认识的陌生人,大家互相之间可以友好的打着招呼,但是绝对不会去探求别人的隐私,在国外,隐私权可是非常重要的一项人身权利。
镜头内的高朗和顾小小男的帅气女的漂亮,更吸引人注意的是女子手中牵着的小男孩,在现场已经有了男女花童的情况下,这个孩子的来历就成了众人注意力的焦点,知情的人自然知道新娘合这个孩子的身份,不过大多数还是不知情的,在窃窃私语之中,牧师来到了现场。
婚礼可以说进行的非常顺利,一直到牧师开口向新娘提问的时候,婚礼即将在牧师庄重的宣布声中结束,赵铭微笑着鼓起了掌,没想到这时候一个男子的声音在教堂门口响了起来:“我不同意。”
紧接着在众人惊愕的注视之中,被新娘牵在手中的小男孩大声的叫了起来:“Daddy!”向着闯进门的男子奔跑过去。
男子自然是金基名,他远涉重洋,兴冲冲的从南美赶到悉尼,却惊讶的发现心爱的女人将要和别人结婚,还带着他的儿子。但是金基名并不是有勇无谋的莽夫,在发现这里的安防非常严格之后,他想了个好办法,假装是来迟了的嘉宾,同时他还道出了新郎和新娘的名字,因为他黑色的头发和新郎新娘是一样的,一个疏忽,金基名就溜了进来。
孙笑川满脸通红的走到赵铭面前:“赵总,是我大意了。”
赵铭笑了笑:“没事,也许这种情况,是解决事情的最好办法,人生处处都是意外,谁也不知道来的究竟是惊喜,还是惊吓,哈。”
手中的手机自然还是忠实的工作者,赵铭并不担心会有什么意外发生,见到赵铭如此镇静,孙笑川也定下了心神,在一张空座上坐了下来。
礼堂内,见到赶来的金基名以及跑过去的儿子,顾小小脑海中一片空白,只想着一句话:他怎么来了。
金基名抱起儿子,缓步走向这对新人:“我不同意你们的婚事,高先生,很抱歉打扰了你的婚事,但是这个女人……是我儿子的母亲,希望你能够理解。”
高朗在短暂的失神之后恢复了过来,他并没有勃然大怒,而是淡淡的说道:“因为不知道你身在何处,所以我就没有给你寄请帖,既然你赶来了,就请坐吧,婚礼还没有结束。”
说完他牵起顾小小的手:“我想,你应该是个说到做到的人,对吧?”
顾小小这时候也从震惊中醒悟了过来,她点点头:“那是自然,我答应了就一定会嫁给你。”
说完这句话,顾小小转向金基名和孩子的方向:“Bruno,妈妈要结婚了,你是要跟着妈妈,还是跟着爸爸?”
显然这种情形对于孩子来说,是一种非常难以理解的事情,他不停的转头看着自己的母亲和难得见到一次的父亲,最后从金基名怀里挣扎着下了地,仿佛做了一件很困难的决定一样,走到顾小小身边:“妈妈,你不要爸爸了吗?”
顾小小眼中出现了一丝不忍,但是她还是抱起孩子,低声说道:“Bruno,妈妈会给你一个更好的爸爸的。”
“原来如此……”金基名显然被这句话打击到了,他颓然的坐在了地上,自己这几个月来的辛苦,似乎都成了一个笑话,难怪每次自己提出要来澳洲,顾小小都不同意,还一再警告他不要接近孩子,本来以为顾小小担心自己会带走孩子,原来这一切都是她的障眼法,她想做的只是不愿意让自己出现在她们母子面前,原来只是她觉得,自己不是个合格的父亲。
想到这一切,金基名木然的站了起来,没有感情的说了一句:“祝你们幸福。”随后就转身离开。
这时候Bruno突然又跑向了他,把手中的小熊放进了他的手里:“Daddy,我睡不着的时候,就会带着布鲁托先生,现在布鲁托先生属于你了。”
金基名蹲下的时候,已经是泪流满面,看着自己的儿子,他轻轻的在孩子额头上一吻:“Bruno,爸爸以后回来看你的。”说完就毅然而然的走开了。
这短暂的中断只不过是婚礼之中的一个小小插曲,赵铭本人是经历者,保存在手机中的这段视频,也成了一段回忆,在多年之后他拿出存储在这个手机中的视频的时候,已经事过境迁沧海桑田,当事人也经历了很多,后来的事情标明,这是一段难忘的回忆,不过赵铭还是觉得很可惜,这是后话自然不提。
接下来的几天,赵铭不忍心打扰高朗的婚后甜蜜生活,所以他直接拉着华盛顿和康纳,在澳洲这个还算美丽的国家,四处游逛同时商量着北美商业联合以及加利福尼亚那边的生意。对于赵铭和华盛顿来说,谈事情自然是非常自然不过的事情,不过康纳就觉得有点尴尬了,因为他毕竟还是一个大学生,对于很多商业上的事务不是很熟悉,他名义上是TapiC的CEO,很多事情也只是知道结果而不了解过程,公司自然有职业经理人和华盛顿先生为他打理,所以不至于手忙脚乱,但是澳洲的这段时间,绝对是他人生中受到冲击最大的一次。
“米歇尔,我认为今年并不是很好的时机,首先从技术角度上说,你自己也承认不成熟,你说的关于手机的账户机制以及软件的账户机制,受网络制约因素很大,而在目前的移动网络来说,实现即时通讯还是很困难的,这是一个全球性的网络,延迟……太大了。其次就是产能和需求之间的平衡,从我多年从业的经验来看,也许更适合在华夏国内先推广比较合适。第三个原因就是贸易壁垒,你说的很对,在米国这样的国家没,一旦你们在技术上取得了领先,就会毫无疑问的受到某些势力的打压,这是毫无疑问的事情,你,做好准备了吗?”华盛顿先生虽然不是业内人士,但是他的疑问一针见血,所以赵铭也不得不重视,毕竟在米国本土,华盛顿先生提出的几个问题其实是很有代表性的。
赵铭叹了一口气,怜悯的看了看康纳,康纳和华盛顿先生不一样,经过两代人的熏陶,他已经是纯种的米国人了,所以他酝酿了下,开口道:“您说的很对,毕竟谁也想不到,一个披着国家外衣的流氓,不是谁都能看的清的。我再考虑考虑吧,对于那个‘浪子’,您怎么看?”
“哈,那个偏执狂?得了,没有资本的力量,他只是个什么都不是的家伙,根据我的消息来源,他身后还有一些资助者,你考虑在内了吗?”
“不是有您在吗,华盛顿先生。”赵铭笑嘻嘻的说道。
“我已经老了。”华盛顿先生看着远处的夕阳,夕阳下康纳拿着赵铭的手机,还在专心致志的研究这个没有上市的手机,“未来是你们的。”
赵铭摇摇头:“未来的事情……谁说的准呢?华盛顿先生,当年,您和我祖父,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关系的存在?”
华盛顿看着康纳走了过来,开口说道:“你不忍心让一个老人在这里和你们说一些几十年前的往事吧?”
赵铭哑然失笑,接过康纳手中的手机,道:“走吧,我请你们吃料理。”
“料理?”康纳疑惑的说道。
“嗯,我在霓虹接触到的一种饮食的名称,走吧,我的肚子也有点饿了。”
说到这里,赵铭向不远处紧紧跟着他们的车上的孙笑川点点头,后者让司机加了加油门,车子很快开到了众人身边。晚餐的地点是在一条不知名的街道上面,但是看街道上到处悬挂的牌匾就知道,这里是一条以美食着名的街道。这是一家名叫“凌美”的料理店,进店之后可以看到各种唐式风格的装饰,赵铭请他们吃的是……拉面。
不过在这里,拉面正确的名称应该是“中华拉面”,也是料理的一种,赵铭问了众人的饮食禁忌之后,熟练的为每个人点了一份拉面,然后又让店里准备了一些吃食。见到晚餐是面条,康纳撇撇嘴,没有什么感觉,但是看到华盛顿先生在吃的时候居然神情非常严肃,现场的气氛也变得凝重了起来,他知道肯定是哪里不对,于是就乖乖的吃了面条之后,学着赵铭的样子,把面汤都喝完了。
回到家中,赵铭为二人泡了一杯茶之后,三个人才安心的坐了下来。华盛顿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赵铭,开口说道:“我们这是要继续进行晚餐前的话题吗?”
康纳一抬头:“什么话题?”
赵铭笑道:“当然。”
康纳疑惑的看着两个人像是打哑谜的说话,于是决定不开口。
“四十五年前的时候,我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童,每天在洛杉矶贫民窟挣扎着活着,每天看到的是父母无奈的眼神,街道上充满了D贩和J女,母亲当年……可能也做过这个,后来因为有了我,所以才洗手不干了,可以从邻居的眼神中看的出来,那种不屑和轻视。在我十岁的时候,我在街头捡破烂,同伴跑过来告诉我,我父母被D贩杀死了,我不敢相信这事情在我身上发生,赶到家中的时候,大人们不允许我进去,在那之后我只在父母的葬礼上面见过两个人的棺材,回到家中之后,已经是几天之后。”
“家里已经被打砸的一塌糊涂,没有一个邻居愿意帮助我,很快家中的吃食就空了,我没有办法,只能继续去街头捡垃圾,不久之后,家中来了几个大人,他们毫不客气的把我从家中赶了出去,于是,我成了流浪儿。”
“很吃惊对不对?像在洛杉矶这样的大城市,也有这种弱肉强食和充满了黑暗的地方。”
赵铭没有惊讶,第一次去米国他就遇到了,所以他丝毫不稀奇,在那种虚伪的制度下面,什么事情不会发生?而康纳则是像第一次认识华盛顿先生那样,吃惊的看着对方。
“很快时间过去没多久,当地政府出台了一项政策,我们这种受歧视的有色人种,似乎在一个比较出名的人的带领下,获得了公平的生活在这个国家的权力,很多同胞们开心的走上街头,结果……毫不意外,他们还是受到各种各样的隐形歧视,比如白人看我们的眼神,饭店招待我们要求我们必须正装以及用现金支付。”
“大约过了两三年,我因为政府的政策上学了,不过也因为教学资源短缺的缘故,我被安排到了德克萨斯州,上学也就短短的一两年时间,我们被赶出了学校,因为当地的高中不接受我们,像我这样大的伙伴一起走出学校之后,发现社会上没有我们的立足之地,紧接着很多人走上了父母的老路,我就是在那时候,认识你的祖父和伯父的。”
赵铭饶有兴致的听着这段历史,对于他这种拥有记忆空间的人来说,后世中解密的很多文档,都清晰的说明了一点,在号称皿煮的米国,皿煮就是最大的谎言和笑话。
“我不愿意走上父母的老路,所以一直半饥半饱的打着零工,受尽了歧视,在遇到你祖父之后的半年时间里,我的生活状况依旧没有得到缓解,直到那天。”华盛顿的目光穿越了时空,短暂的失神之后,他继续开口道,“期初认识赵先生和他的儿子的时候,我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命运发生了巨大的改变,在我的印象中,赵先生是一个非常和气的老人,他的大儿子年纪比我大一些,但是东方人看起来都比较年轻,一开始我以为他比我年纪还小,没想到他都到了可以结婚的年纪了。”
“我清晰的记得那是一个冬季的中午,据说某个大人物会来德克萨斯,我和哈德森相约了一起去迪利广场看看那个大人物,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大人物和一个着名的艳星之间的关系,大家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这个电视上面风光无限的大人物的风采。但是我们去的迟了,在路上就听到了那个震惊世界的广播,我觉得难以置信,是什么人,做出这样的事情的?从德克萨斯回到赵先生家中之后,我看到赵先生在擦泪水,我以为他是因为听到了那个广播感到悲伤,所以就没有多想什么,但是事后我才知道了事情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