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6月23日,石城,清晨七点钟,赵铭和李薇赶到了中原大厦顶楼,下了飞机两个人还是觉得有点冷,这个季节一大早坐飞机也是够够的,不过好在途中没有什么大碍,也就是早起让两个人赶到有点冷罢了,下了飞机进入会议室,喝一杯热热的咖啡,整个人都感觉活了过来。
看了一遍安排好的布置,赵铭满意的点点头,先带着李薇来到自己的办公室,吩咐完孙笑川把守好办公室大门之后,两个人走了进去。赵铭的办公室很简单,和郑甜甜那种喜欢放很多东西不同,他的办公室就桌子椅子沙发茶几,连背景墙都是空白的什么都没有,更别说什么书架和装饰品了。
倒是这个位置,让很多人觉得无语,但是赵铭就是喜欢这个地方,随后他带着李薇来到办公桌前面,费力的挪开办公桌,见李薇一副疑惑的表情,赵铭笑道:“来吧,我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
办公桌挪开之后地面的大理石显得有点突兀,颜色就和旁边的不一样,李薇看到赵铭徒手就拿起了地面上那几块巨大的大理石,不由得吃惊的捂住了嘴巴,见李薇惊讶的样子,赵铭提起一块“大理石”,放到了李薇手里,李薇这才发觉这是一块仿造的“石头”,感觉材质是PVC或者是某种合成的材质,分量非常轻。几块“大理石”挪开之后,一个向下的通道赫然出现在了面前,赵铭先在某个地方按了一下,阶梯旁边的灯亮了起来。
一路盘旋向下,起初还觉得有点阴冷,随后逐渐觉得温暖起来,显然这已经到了地底的深处。
“这是以前中南大厦的一个地下通道,我感觉应该是在中南大厦之前就建成的,你看墙上的标语。”
李薇抬起头,就看到一行红色的标语,她点点头,没有说什么。
随后两个人来到一处像是室内的地方,里面确实也布置的像个办公室,有桌子有椅子,不过都是固定了的,还有那种老式的电话线和电灯,六个墙壁上的灯已经有一个坏了,剩余的五个发着微弱的灯光,倒不至于看不见。
见赵铭如此神秘,李薇没有开口询问,赵铭从来都是如此,直接给出接过,而不需要她问什么。
随后赵铭从口袋掏出一个东西,拔出天线后四周检测了一遍,才安心的点了点头,对李薇说道:“薇薇,下面我跟你说的,就是我身上最大的秘密,希望你能够帮我保守秘密,我本来不想隐瞒你,但是这件事确实干系太大,所以我觉得有必要让你知道。”
一个小时后,两人回到了办公室,李薇苍白的脸色,似乎还没有从震惊中恢复过来,赵铭怜惜的看着自己的妻子,递过一杯水,然后打开办公室的门,孙笑川见他出来了,开口说道:“赵总,人都已经来了。”
赵铭点点头,搀扶着李薇一起去了会议室。
六楼是中原大厦的会议楼层,赵铭和李薇先去的,是一个位于南侧的会议室,会议室只有一个年轻人,他正襟危坐,没有东张西望,体现了良好的素质,见到赵铭和李薇的到来,他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随即站立起来,开口说道:“李总好,赵总好。”
赵铭微笑道:“江建民,你好,来石城还算顺利吧?”
江建民看着这对年轻的夫妇,自己的崇拜者,开口道:“很顺利。”
“那么你准备好了吗?”赵铭问道。
江建民点点头:“我准备好了。”
赵铭随即打开一个保险箱,里面有三个匣子,他示意江建民打开。
江建民打开里面序号为1的一个匣子,他有点吃惊的看着这个匣子里面的东西,似乎像是一个华音的产品,但是和目前的产品又有所不同,正面多了一个按钮一样的东西,背面的LOGO则是被人为的磨掉了,其余地方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按下一个开关之后,会点亮正面的屏幕。江建民琢磨了许久,才放下这个电子产品,开口说道:“这应该是华音的某个新品吧?我看到了很多华音的设计,也有和华音产品不一样的地方,我不好判断,但是我觉得这应该是个手机,侧面有个条状卡槽类的东西,有个插孔似乎可以用回形针插进去,没有更多的工具在手头,我实在不好判断。”
李薇点点头:“你很诚实,打开下一个匣子吧。”
江建民打开之后,里面是一张纸条,上面有三组词语:起点,汶川,6S。
江建民疑惑的想了想,思考了大概有十分钟,然后缓缓的开口说道:“李总赵总,这个我实在看不明白,三个词组我能知道个大概,但是我也只知道词语的一丝,起点不用多说了,终点的反义词,汶川应该是川省某个地方,而6S……说实话我并不了解。因此它们之间我并不能联系到一起,恕我孤陋寡闻了。”
赵铭和李薇对视一眼,然后赵铭开口道:“你可以看看第三个盒子。”
江建民打开之后,里面是一张图纸,没有任何文字,但是可以清晰的看到应该是一个电子产品的设计图纸,上面的数据清晰的表明这是一款屏幕是3.5寸的手机,刻意隐藏的LOGO和正面圆形的按钮,说明这并不是华音的产品。江建民看了几分钟,好奇的问道:“赵总,李总,这是竞争对手的产品吗?如果是的话,是不是说明,我们华音的下一步计划就是手机产品?通讯专利还有芯片问题怎么解决?基站的建设有运营商的支持吗?”
听到江建民一连串的疑问,赵铭和李薇欣慰的笑了,李薇开口道:“恭喜你,建民,欢迎你成为华音的一员。”
江建民难以置信的看着李薇伸过来的手,拘谨的和她握了握,然后又和赵铭握了握,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道:“我能问个问题吗?”
赵铭忍住笑意,说道:“没事,你问吧。”
三十分钟后,江建民摸着脑袋疑惑的离开了中原大厦,回到了自己和陆家母女的出租屋,看着母女两个人殷切的眼神,他有点不好意思,但是还是说了出来:“我通过了面试,明天开始我就在石城工作了。”
“耶!”最先高兴的喊出来的是陆小雅,她激动的抱着母亲,母女两个人欢喜的又跳又叫,好像通过面试的是她们一样。
而此时江建民面试对面的会议室,赵铭和李薇则是一脸紧张的看着另一个年轻人,年轻人脸上充满了桀骜不驯的神情,在赵铭和李薇带领他来到一楼的那个地下室,见到了保险箱中间那个电子产品之后,眼神瞬间锐利起来,他的动作和江建民一样,没有丝毫迟疑,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还尝试了按了几次按钮,可惜的是这个电子产品没有电了,根本无法看出它的功能。
“我觉得这应该是一个通讯产品,手机或者对讲机之类的东西,我看到了它的卡槽。”说到这里,男子手里神奇的出现了一个牙签,只见他把牙签对着侧面的那个插孔轻轻一捅,一个物件弹了出来,他拿着这个小小的物件,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似乎看到了上面的英文字母,开口继续说道,“如果我猜得没有错的话,这应该是一个手机,这里是放手机卡的地方。”
赵铭不知可否的开口道:“如你所见,这并不是一个可以放手机SIM卡的地方。”
年轻人无所谓的笑了笑:“手机都可以做小,更别说手机SIM卡了,要不咱们把我们的手机卡剪一下试试?哦不对,这玩意儿开不了机。”
赵铭道:“那请你再看看第二个盒子。”
年轻人依言打开盒子,见到那三个词语之后再也掩饰不住他的惊讶表情,如果说之前的那个电子产品已经让他心中起了惊涛骇浪的话,那么眼前这三个词语就是一场排山倒海的海啸。他猛的抬起头,对赵铭和李薇说道:“我能问下,你们是怎么知道这三个词语的吗?”
赵铭摇摇头,李薇也是面无表情。
年轻男子一咬牙,开口说道:“你们是国家的人?”
赵铭继续摇头:“这个纸条的出处和那个东西,”他指了指匣子1,“我们不能告诉你来历,我们也不是国家的人,我们只是觉得,你应该知道这三个匣子里面的东西。”
年轻男子一咬牙,打开了第三个盒子,见到那张图纸之后,男子脸上已经是冷汗连连,图纸上的东西他几乎都认识,翻到第八张图纸的时候,他已经不想再看了,他颓然的坐到了沙发上面,开口说道:“你们其实早就已经注意到了我对不对?”
赵铭笑道:“其实你也一样啊!看看吧,是不是很熟悉?”
乔进之强忍着心头的激动,很明显,自己来对了。
匣子里面是一些像是设计图一样的图册,乔进之越看越心惊,直到翻到十几页之后就停住了,不是他看不懂了,而是后面的内容,他没有见过。于是他疑惑的看着对面的两个人。
赵铭笑道:“看样子我们似乎有一些共识,我说的没错吧?”
乔进之点点头:“这也是我来的目的。”
赵铭用意味深长的眼光看了他一眼:“来哪里呢?”
乔进之笑了:“哪里都可以,没有区别。”
赵铭也点点头:“那么,我可以相信你么?”
乔进之道:“一个人孤独的走在路上,哪怕是有个作对的同伴也是好的。”
李薇看着这个看似桀骜不驯却目光清澈的男子,和赵铭对视一眼,今天对她的冲击实在太大,而且冲击一下子来了两次,饶是她心智坚定,却也受到了巨大的冲击,现在的脸色有点苍白,她并不明白赵铭和面前这个人的目的是什么,但是说实话,她觉得自己既然相信赵铭,那么也应该给予眼前这个男子充分的信任。
于是她点点头。
赵铭放松了下来:“我会在公司账户之外安排一个基金会,你的目的就是帮我寻找我们这样的人,只要是活着的,无论男女老幼,国人也好,外国人也罢,都可以。另外,我会给你在华音安排个不管事的职务,只要你相信我,我就会一直支持你做下去。”
乔进之皱着眉头:“我手头在做的研究都不影响?”
“那是自然。”赵铭淡淡的说道,“不需要你亲自跑,需要的人手,哪怕在五大洲我都可以给你配齐,只要你不耽误我的安排。”
乔进之长舒一口气:“那就没问题了,我现在要去比利时。”
“是去看那个大型对撞机吗?”
乔进之脸上出现了一种钦佩的神色:“另外,我需要再帮我配个翻译,我还要去英国找霍金,然后去米国中部。”
“这都没问题,回头会有人和你联系的。”
乔进之点点头,突然开口问道:“能不能告诉我,华为手机后来崛起了吗?”
赵铭笑道:“是啊,国产手机都崛起了。”
一个小小的插曲,花了赵铭两天的时间,是以在两人回到沪上的时候,李薇都觉得自己只是做了一个梦,但是能感受到身边赵铭身上传过来的体温,李薇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尤其是在了解到了乔进之的过往和赵铭的秘密之后,她更加深刻的体会到了这一点。
晚上,两个人依偎在一起,闻到赵铭身上的奶香味,李薇笑道:“怎么,衣服都没有换啊?”
赵铭摸了摸鼻子,觉得很糗,这次来石城固然是为了面试,也有他想看看儿子和女儿的心思,本来准备和马克高晴一起汇合了之后回沪上公司总部的,只是没想到高晴带着马克在香江直接转机去了沪上,理由是马克觉得还是沪上的本帮菜好吃一些,反正以后去石城的机会多的是,不急于一时。
于是赵铭和儿子女儿以及郑甜甜匆匆聚了半天之后,就和李薇一起回到了沪上,和来时的匆忙相比,回程可就轻松多了,老刘带着儿子亲自开车,花了一个上午全程高速,终于在午饭之前赶到了公司,看着似笑非笑看着自己的高晴和马克,赵铭摸了摸鼻子:难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