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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寻雪看完二十四封信也花了好些时间,看完后,她只轻声唤雀枝拿些纸笔来,她一封封回了信。雀枝气鼓鼓地看着,却也没说什么阻止秦寻雪。

待到秦寻雪将信都写好了,雀枝磨磨蹭蹭把信收了起来,勉强答应了将信原原本本送到许州去。

秦寻雪撑着头,她垂眸,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

雀枝收好了信,唤了个小宫女进来替娘娘净手。秦寻雪漫不经心地擦着手,说话的语气很随意:“你想留在这里还是去许州。”

雀枝咬唇:“娘娘是想要把奴婢赶出宫去吗?”

秦寻雪唤她前来,语气温和:“怎么会这样想?”

雀枝眼里蓄着一点泪,语气哽咽:“过去无论发生了什么,奴婢都是陪在娘娘身边的。可是如今娘娘却要把奴婢赶出宫去。”

秦寻雪温柔地抚摸了她的头:“我并非是这个意思。许州比京都要安全得多,秦景礼手上有底牌,他能护得住你,留在京都太过危险,去许州对你百利而无一害。雀枝,你陪着我走过太多日子了,我不能总是把你置身于危险之中,不是吗?……我将你当成过一次诱饵,这便当是对你的补偿了。”

雀枝摇摇头,她急切开口:“娘娘,奴婢从没有怨过娘娘,无论是做什么,奴婢都是心甘情愿的,奴婢愿意为了娘娘付出一切。”

“可我不需要你为我付出一切。”秦寻雪这样说,“你好好活着对我来说就是最大的希望。”

雀枝眼里的泪一滴滴落下。她伏在秦太后膝头上,神情低落:“娘娘,到底为何一定要送奴婢出去。奴婢不愿离开娘娘,当初宫变那般惊险的场景,奴婢都能陪着娘娘走下来,如今不过只是要清除一些蛀虫,又何必要将奴婢送出去。”

秦寻雪叹气:“当初宫变,那是因为齐峥压根就没想要我的命。可是如今不同。我当初手上能调动的兵力比如今要多得多,如今为了让世家露出马脚,我派出去的人太多了,手上没多少人了。但庆玉长公主和世家手上的人马可是未知的。我不一定能护得住你。”

骗人。雀枝心中这样想。玄德帝当初确实是自愿伏诛,但局势未定时,玄德帝也是真的谋划着要取娘娘的命的。娘娘一定要把她送出去,肯定还有别的原因。

雀枝咬死不愿离京,她伏在秦太后膝头上好一阵哭,惹得秦太后心软了,沉吟片刻最后还是答应了让她留下来。

雀枝简直不敢相信这么容易便让娘娘改了口,但她已经达到了目的,那便不在意秦太后真实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左右雀枝已经打定了主意,在事情尘埃落定前,她都会陪在娘娘身边,一刻不离,防止发生什么意外。

秦寻雪戳戳她的额头,没用什么力气,但指甲尖尖,还是在雀枝额头上留下了一点痕迹。她神色没什么变化:“起来。”

雀枝乖乖站起来。

“既然你不愿意去许州,这些日子就接着威胁世家,动静越大越好,逼得他们一定要进宫来见我,这样我才能早点醒过来,小青山上那位才会按耐不住想要下山。……对了,齐不齐答应了庆玉长公主元宵节邀她入宫?算算也差不多是那个时候动手。动静大些,逼得他们开朝前就要来见我。”

大齐新年伊始是罢朝七日的,秦寻雪并不想等那么久。

雀枝明白了秦太后的意思。她点点头,答应了下来:“诺。奴婢一定会竭尽全力让世家的人早日进宫。”

雀枝这些年自然也培养了属于自己的势力。尽管她不肯承认这是她自己的势力,说那都是替娘娘准备的。

秦寻雪点点头,问起了另一件事:“花灯节那日在思越街上看到的那个花魁,你查出来她是什么来头没有?”

“柳玉颜,是被娘娘覆灭的柳家家主的嫡女。”雀枝这样说着,语气有些怪异,“因为柳家家主宠妾灭妻,她也并非是男子,所以柳家对她不算好,甚至庶女都能爬到她头上去。她母亲身子病弱,什么都帮不了她,在柳玉颜及笄前一年,她便病死了。柳家原先是一本烂账,她幼年时,因为生了一张如花似玉的脸,被他人嫉妒,差点被姨娘所出的女儿划破了脸,动辄打骂,所以她对家族没什么感情,甚至憎恨家族。她甚至短暂同黑骑卫连过手,对柳家的覆灭做了推手。但家族覆灭后,柳玉颜虽得了赦免,但她也并不高兴。”

“为何。”秦寻雪兴致缺缺,总觉得又是什么让人无语的复仇剧情。柳家曾经也是京中很强大的世家,祖上出过好几位将军,柳家上一任家主擅长经商,短短十几年便让柳家的家底丰富了起来。但柳家内里早就烂了,谁人不知当初的柳家家主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废物,柳家嫡系内里也没出什么英才,都忙着争抢那柳家的一亩三分地。在私底下,柳家在世家间都是个笑话。因此,秦寻雪选择拿柳家开刀,手段狠辣果断,除了个对覆灭柳家有功的柳玉颜,谁也没留下。

雀枝的表情更加怪异了:“柳玉颜原有一桩她母亲替她求来的婚事,本是说她及笄便完婚,但因着娘娘在她及笄前覆灭了柳家,那个同她订婚的家族早些日子听到了风声,以她家族变故为由退了婚,黑骑卫当初情报网不完全,并没有查到这件事,柳玉颜也没有主动提起。”

秦寻雪倍感不妙:“……这和柳玉颜有什么关系。”

雀枝咽了咽口水:“关键在于,柳玉颜对那未婚的夫婿是真心的。但她那未婚夫对她倒是冷淡,毕竟无论是订婚还是退婚,她那未婚夫都未曾露面。”

秦寻雪:“……”

雀枝闭眼,心一横把话全说了:“柳玉颜认为是娘娘,那边才会同她退婚,她才会失去她心爱的夫婿。”

秦寻雪窒息:“……如果我没听错的话,她是因为对她不屑一顾的世家和未婚的夫婿,厌恶了同她合作的我?真是荒谬!”

雀枝假笑着上前:“娘娘,还有件更荒谬的事。”

秦寻雪闭上眼,轻轻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语气有些不耐:“说。”她对旁人的情情爱爱没什么兴趣,甚至她过去都觉着情爱是异常无用的东西。

雀枝:“娘娘可知柳玉颜的未婚夫是谁?是白家的麒麟子白木熙。”

“……”秦寻雪揉着太阳穴的手一顿。她抬起眼看着雀枝,眼中满是希冀,她问:“我听错了对吧?你刚刚说的,不是白木熙对吧?”她早年间不懂情爱,但对白木熙这人还是有几分了解的,他看着她的眼神总是很奇怪,明明不是很熟悉,他却总是亲昵唤她“阿寻”,纠正过很多次都不改,直到她登上太后之位,他才只规规矩矩唤她一句太后。如今白木熙已经被赐婚了,但他看着她的眼神还是很奇怪。

雀枝顶着秦太后殷切的眼神摇摇头:“就是白家白木熙。他们两家当初门当户对,都是大家族,柳家夫人的家族手上有一座秘密铁矿,白家想要那座铁矿,才同意了联姻。”虽说如今那座铁矿已经是秦太后的了,但柳玉颜似乎对此一概不知。她只知道秦太后让她失去了年少艾慕之人,还沦落到烟花柳巷之地,所以憎恨她。

——秦太后,秦寻雪简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秦寻雪有些无力地瘫倒在床榻上,语气幽怨:“当初处理柳家的黑骑卫是怎么办事的?柳玉颜帮着黑骑卫找到了柳家的把柄,竟是没给半点补偿?怎么让人沦落到烟花柳巷去了?把人找出来,动刑。”

雀枝连忙拦住秦太后:“娘娘有所不知,这并非是黑骑卫的错。柳玉颜本是要入黑骑卫的,但她得知白家那头退婚后,便失了神,什么都不要就急匆匆走了,躲到了烟花柳巷之地,那块当年鱼龙混杂,黑骑卫也找不到人,确实有些难办。是云夏公公下的令,说这件事便这么算了,谅柳玉颜也不敢做些什么不利于娘娘的事。”

“……”秦寻雪沉默了。

“好吧,如今她已经是花魁了,看起来也并非普通的花魁。你查到她手下有什么势力了没?要是让她坏了我的计划,那真是得不偿失。”秦寻雪这样问雀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