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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出去自己名下一座豪华的府邸,但秦寻雪的态度同送出去一串糖葫芦没什么两样。

除了被薛姨娘虐待的那几年,自打秦寻雪被秦夫人养着后,秦寻雪手头上便没有缺过钱两。无论是秦夫人,还是薛家旁支送来的箜阁的收入,亦或者是黑骑卫自己本身存在的一些不明不白的收入,在秦寻雪和小透明没什么两样的那些岁月里,因着秦家庶女的身份,没有人敢怠慢她,也没有人知道,她手中有多少财富。

近些年,自秦寻雪掌握大齐大权以来,她并未用过国库里的钱。虽说秦寻雪把齐峥那些灰色收入都毫不客气地收入囊中,但国库的钱她不屑于动,甚至还补上了不少,过去碍于身份没用上的那些物什倒是用了不少,秦太后从不会亏待自己,这亦然是秦太后被言官弹劾的原因之一。

故而,对秦太后而言,一座府邸倒也不算什么大事。偏偏对世人而言,购置府邸是件重要的事,这份礼物过分厚重了。周泽年亦然是世人中的一员,虽已经知晓秦太后行事风格随心所欲惯了,但当见到那座离皇宫不远,坐落在京都最繁华街道上的四进院府邸时,周泽年还是头昏眼花了起来。

这座府邸是秦寻雪登上太后之位后吩咐雀枝买下的。倒也不是为着别的,本是打算赐给雀枝的,但雀枝不受这份恩赐,后头秦太后想要赏赐给云夏,云夏也是万般推辞。倒也并非谦让,雀枝对离开秦太后出宫立府一事兴致缺缺,云夏则是因着自己早早就有了一座差不多位置的府邸,不想要罢了。

秦太后想了想,把这座府邸归在了自己名下,谁也不赏赐,就当是自己在宫外的宅邸。前几日秦太后临时起意,才想着把这座府邸赏赐给周泽年,雷厉风行地过了户,让谢逸从奴隶市场里悄悄买了不少人,调教好了后安排在府邸中伺候着。

府邸太大,按理来说维护起来都是一笔不菲的开支,偏偏秦太后大手一挥,早已处理好了此事,房契已经交到周泽年手上了,关于这座府邸大大小小的事皆交由专门的人处理,可见其贴心程度。

秦寻雪能做到这个份上,说出去可以惊掉一众大臣的下巴。只要是有资格站在朝堂上的官员,没有哪一个没有接受过秦太后不问过程,只要结果的命令,偏偏这种命令一般都伴随着极为复杂的情形,熬上好几个夜晚也不知该如何处理,碰上秦太后心情不错时,只会被秦太后不冷不热地刺上一顿,若是心情不佳……自求多福吧。

但如今在周泽年面前的秦寻雪却贴心为他处理好了一切,为了让他无后顾之忧地接下这座府邸,甚至从箜阁掏了不少钱。

这些事周泽年自然都不知道。秦寻雪从不会主动提及她付出了多少,对旁人她甚至有些锱铢必较,但亦然不会主动提及自己的付出,只会在合适的时机将这些付出当做谈判的筹码,以获得让自己满意的结果。恰如同秦明远之间的协议,恰如在秦静芷面前的黯然神伤。

秦寻雪歪头,轻轻一笑。她对周泽年,大抵是不会做这样的事的。

离了府邸后也才不过午时,秦寻雪并不想这么早回宫,宫中有别的安排,秦寻雪并不想让周泽年觉着他的生辰不重要,也不想让周泽年觉着只有她一人为着他的生辰欢呼雀跃。

秦寻雪想了想,宫中御厨做的膳食确实好,但难保周泽年不想尝尝别的,便带着人上了清越楼用午膳。

秦寻雪走在周泽年身旁,语气温和地开口解释:“清越楼是原先秦家的产业,是大齐开国时便存在的老字号了,后来秦家被我整垮后,清越楼便落到了谢家手中,但清越楼里的掌柜和掌厨倒是没变,味道也应当没变。我小时候最喜欢的便是清越楼的三鲜面,听起来没什么稀奇,虽是面食,但很是开胃。”

秦家产业被她打散的可不止清越楼一个,但能完整保留下来的寥寥无几,清越楼便是其中之一。清越楼里的掌柜和掌厨曾经在她幼时给过她一碗面,因着一碗面的恩情,秦寻雪并没有选择对清越楼动手,只是把清越楼交到谢逸手里,吩咐他不要动里头的人和物。

这些事秦寻雪不会告诉别人,虽是恩情,但这份恩情里隐藏着秦家庶女过去的难堪,是秦寻雪不愿提及的过去之一。她不是不能提起自己的过去,甚至还能说自己曾是罪臣之女,偏偏有一些记忆,提起来便胸口生疼,秦寻雪不理解为何,但她讨厌这种感觉,所以对某些过去避而不谈。

刨除那些不愉快的回忆,秦寻雪捡了些无关紧要的回忆同周泽年说。秦寻雪在女子中算是高挑纤细,但周泽年这些日子不知为何又长开了些,身高也往上窜了不少,如今粗略看来八尺有余,自然比秦寻雪高了不少。秦寻雪说话的声音不算大,虽说她说话百无禁忌,但总归是知晓这些话让人听去可不算好,故而声音算不得大。为着听清秦太后说了些什么,周泽年微微弯着腰听秦寻雪讲话,一双温柔多情的眼里倒映着秦寻雪的模样,深情专注。

秦寻雪弯着眼,似是未曾察觉周泽年离着她有些过分近了,只是低声向周泽年介绍清越楼里最有名的菜肴。

刚刚进入清越楼的大堂,便有机灵的小厮迎上来,远远打量了两位的衣着后,问两位是否要找个厢房坐。

秦寻雪一怔,本想坐在厢房里,却不知为何改了主意,从钱袋里拿出一锭银子,让小厮替她寻了二楼大堂一个隔着屏风的位置,兴致勃勃拉着周泽年坐了下来。

周泽年欲言又止:“阿寻给出去的有些太多了。”

小厮已经问好了这两位有几分奇怪的富家子弟要用些什么菜肴,如今秦寻雪坐在屏风后,看着外头熙熙攘攘的人群笑弯了眼,听到周泽年的话,偏过头看着他,语气纵容慵懒:“是吗?那并非全是给小厮的,不过他能按照我的要求将我们安排在这,也应当给一点。”

周泽年:……那是一点吗。

周泽年扶额,终于发现秦寻雪对钱两的态度确实有些不对劲。作为掌管大齐的秦太后,她自然不可能不明白如今的一锭银子到底可以买多少东西,但偏偏她不在意自己手中花出去的钱两。

倒也真像个不谙世事的贵族小姐。周泽年无奈,在大周皇宫里,他每月得到的银两都不多,但总会以各种各样的理由被苛刻,甚至宫里伺候他的太监都会假惺惺地找理由拿走他的钱两。虽说有福德在身边保护他,但这种事不算太大,他又饿不死,自然无需福德动手。因着过去缺少银两,周泽年对钱到底是不如秦太后这般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