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寻雪回宫前,又去挑了串糖葫芦,塞到周泽年怀里,凑到人面前,眼睛亮晶晶的:“阿年尝尝,这是我大齐最好的糖葫芦。”
周泽年配合着咬了一口已经递到嘴边的糖葫芦,眉眼温和,艳丽的眉眼都软了下来,声音轻轻的:“很好吃。”
雀枝:……
雀枝轻咳了一声,见自家娘娘抬起眼来望着她,面上还带着笑,内里却寒冷无比:“雀枝怎么在这?”
雀枝木着脸:“回娘娘,按照惯例,但凡娘娘未曾带着奴婢出宫,奴婢都会来宫门口接娘娘。”
雀枝的眼神里写满了控诉,秦寻雪却淡定自若:“我不是让你去盯着谢琳芸吗?怎么擅离职守?”
周泽年默默接过秦寻雪手上的那串他咬了一口的糖葫芦,打定主意要做背景板,别让雀枝找到理由往他身上引话题。
雀枝眼睁睁看着那串糖葫芦到了周泽年手上,不免露出一个头疼的表情,倒是和齐雅韵有几分相似。
偏偏这两人都未曾捅破窗户纸,雀枝还只能顺着娘娘的意思,装作对此毫不知情的模样,简直是有苦说不出。
雀枝心里这般苦涩地想着,面上却丝毫不显,甚至完整地回答了秦寻雪的话:“谢氏正在慈宁宫内,前头谢氏去见过了陛下,没聊多久,两人便不欢而散,不知谢氏说了些什么不该说的话,陛下动了好大的怒,娘娘可要去见见陛下?”
秦寻雪倒是能猜到谢琳芸说了些什么,偏偏那些话她能说,谢琳芸可说不得。不说小皇帝是否认谢琳芸为生母,单就当初她为了齐峥舍了齐不齐一事,便是两人之间跨不过去的鸿沟。
秦寻雪笑了笑,转身望向周泽年,看起来丝毫未曾被谢琳芸早早回了慈宁宫一事所扰。
秦寻雪眨眨眼,她今日这一身衣裳本就俏皮可爱,秦寻雪有心假装天真无邪的世家小姐,许是还没有转变过来,看起来当真让人心动。
偏偏这人嘴里的话不容置疑:“阿年能否替我先去见一见齐不齐?我有些事要先去见谢琳芸,一会便成,随便聊些什么,别让他沉浸在谢琳芸的事上便成,替我知会他一声,晚上我会陪着他一同处理政务。”
说是商议,但要求都说得很明白,周泽年知道,自己这一趟是非去不可。但周泽年心中一动,讨价还价:“晚上泽年……我也可以陪着娘娘吗?娘娘知道的,为了陪着娘娘,我还有些功课没完成。”
这话说得暧昧了些,但秦寻雪神色自若,周泽年也摸不准秦寻雪到底有没有听出来,心下有些忐忑。
“在勤政殿?”秦寻雪挑眉,笑得灿烂开朗,半点破绽也没有,一张漂亮的脸让人移不开眼,“若是齐不齐同意,倒也无妨。”
雀枝木着脸:陛下同娘娘还有着母子名分,你周泽年算什么东西也敢凑过去要娘娘陪着?简直不要脸。
偏偏这话不能当着娘娘的面说,雀枝只能寄希望于陛下不要同意。
……不同意才是最有可能的吧!
周泽年却笑了笑,一脸笃定:“那娘娘,晚上勤政殿再会。”
语罢,周泽年转身往勤政殿走去,候在旁边的小黄门忙不迭地为周泽年引着路。
说话倒是不客气了不少。雀枝愤愤地盯着周泽年的背影,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