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过去，虽然他看得多，但是不用脑子也已经很久了。
沈前见凌虚不说话，自己也就没有什么话好说了，君山的情况，他很担心。
其实他是有那个冲动想叫危锦去看看他的哥哥们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可是不行。
如果无尘大哥和惊情大哥他们真的被抓住了的话，危锦去，反而更危险。
因为魔修也是很狡猾的，危锦根本不知道魔修会把他们关在什么地方，贸然行事，只会让情况变得更糟。
现在他只能期望他们平安无事了。
沉默了半晌，凌虚开口道：“小前，魔修现在不会动他们。”
“嗯？”沈前抬头看向他，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但是一听到这个结论，他的心里就燃起了希望。
凌虚继续道：“御风笛和御电箫都在你的手里，他们现在不会有生命上的危险。”
沈前想了想，觉得也很对，稍微放心一点了。
“凌虚，我想去魔界。”
凌虚刷地抬头看他，道：“你疯了？”
沈前道：“我没有疯，我就是想知道那些魔君究竟在搞什么鬼。”
凌虚一口否决，道：“不行，我不同意，太危险了。魔界不是修仙界，不会任你来去自如的。”
沈前叹了口气，道：“我知道。”
“既然你知道，那你就更不应该轻举妄动。”凌虚的话里都带上了几分教训的语气，他是真的生气了。
沈前叹道：“我没有去过魔界，也不知道魔界是什么样的，不过我也相信，如果我进去的话，肯定是没事的。”
眼见凌虚又要暴起，沈前加了一句，道：“但那得是在我师父还在魔界的情况下。”
凌虚白了他一眼，道：“你这不是废话吗？”
沈前看向他，道：“这是废话吗？我不觉得。如果我师父还在魔界的话，根本就没有这么多事。当年想要把我师父关起来的究竟是谁？你们看起来和师父不太像是敌对的，反而更像惺惺相惜的朋友，做下这个决定的肯定不是你们。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凌虚道：“你问了这么多，那你有没有问过你自己？”
“问我自己？”沈前皱了皱眉，不太明白凌虚所指的究竟是什么。
凌虚道：“对，就是你自己。你是以他徒弟的身份去思考，那么你有没有站在别人的立场去思考过？”
沈前点头，道：“还真思考过。”
凌虚让他给整笑了，道：“你思考的结果就是这样的？”
沈前摇摇头，道：“不是。”
凌虚哼了声，道：“我就知道你小子不是那种不分青红皂白的人。”
沈前笑了声，道：“是不是又有什么区别，现在我只想把我师父救出来，其他的我什么都不想。”
凌虚一愣，将沈前扳过来，面对自己，道：“沈前！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
凌虚道：“你做了这么多，你的定义早就不止你师父了，难道你还不清楚？”
沈前挣开他，从窗口跳了出去。
凌虚跺了跺脚，跟着追了出去。
冷冷的风打在脸上，却没有任何的不适。
沈前放任自己想要的速度，往城镇之外飞奔而去，他现在根本就不想呆在任何嘈杂的地方。
这些地方只会让他觉得心情更加地烦躁。
刚刚出口的那些话，有些是他的违心之言，但是被凌虚直接戳穿，他怎能不恼？
从下峰之后，他一半是为了莫大哥，一半是为了师父。现在看起来他好像偏向师父更多一些，不管他是怎么做的，他心里想到的人，始终都是他的师父。
可是不管的那些事情，却明明白白地在告诉他，他是在帮莫大哥，帮他梳理这修仙界，帮他平了这修仙界的乱。
沈前一直想问，他到底有什么资格？有什么资格去做这样的人？
可惜现实就是没有人能够告诉他。
回想从下九灵峰到现在，他好像并没有出多大的力，完全都是这个在帮他那个在帮他，而且有些时候，他感觉他自己更像是在捅事的。
要不是把一些事情捅出来，或许今天就不会是这样的局面？
沈前摇了摇头，觉得自己魔怔了，有没有搞错，现在这个局面前前后后都是必然的结果，如果她不去捅出来的话，情况只会更加糟糕。
忽然沈前脑子里面灵光一闪，好像明白了点什么了。
不对，这个事情他根本就不是他在做主导，他只是在帮忙而已。
想想看，元辛和周世仁都是灵山自己处置的，他只不过是起了中间的作用。
就不说别的了，抓风胤魔君其实都是他和危锦的交易。
天罚。
危锦怕这两个字，那莫大哥会不会也怕？
他们都希望能够顺理成章地做事，不被天罚盯上，那么这必然需要有人能够帮他们完成这顺理成章的这一步。
所以说他只是帮忙的，并不是主导啊。
想通了这一点，沈前停了下来。
不是主导也行，可是他们为什么会自愿把仙器交给他？
危锦和凌虚给的理由都是能够早日把师父给放出来，然而真的是这样吗？把师父放出来了，对他们又有什么好处？
统管魔界？让魔界的动乱能够安稳下来？
扯呢。
到时候魔界又有一个老大了，还是他们打不过的那种，到时候他们不会人人自危，觉得师父会找他们报仇之类的吗？
这里面肯定还有别的什么阴谋。
“小前！”
凌虚的声音响在耳边，沈前清醒过来。这个时候，他才有空看自己身边的景物。
他是下意识地跑的，避开什么，往什么地方跑，都是潜意识的行为。
所以他就避开了人多的地方，来到了这荒无人烟的地方。
可是……
有谁能够告诉他，为毛他跑到的地方是悬崖边边上？
而且他就靠在悬崖边的一颗树上，要不是他往脚下一看，还不知道自己跑到了万丈深渊之前。
悬崖，悬崖边的树？
沈前想，他知道为什么会跑到这里来了。
九灵峰上，他不就是最喜欢在悬崖边的那颗古松下修炼吗？
虽然那颗古松离悬崖是有段距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