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前不答,左右看了看,问道:“阿姐,你的剑呢?”
细仙从头上取下把雕花小木梳,木梳眨眼间变得和普通木梳一样大,接着又幻化成了青剑。
沈前恍然大悟,道:“原来雕花木梳就是青媚,青媚就是雕花木梳。”
细仙点头。
沈前忽然叹了口气,道:“阿姐,对不起,我没把小白带来。”
“没事。”细仙心里很难过,但面上仍旧宽慰沈前,道:“我自己练练就好了。”
“阿姐,你把剑放在地上,踩上去,心里默念法诀,你都磨了二十年了,早就和它心意相通了,就是缺个契机而已,你努力努力,说不定就飞起来了呢。”沈前道。
虽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但细仙还是根据他说的做,把剑放在地上,踩了上去。
默念心法口诀,尽力去和青媚产生共鸣。
沈前挥手,霜焰剑出,他跳了上去,飞向半空。
就在这时,一声鹤鸣似云中传来。
细仙顿时吓得动都不敢动,脑子当机,好像失去了思考的功能。
“沈前!把我宝物还来,否则我杀了你!”
白辰怒气冲天,尖啸而出,一身绝强的灵力好似身染红光,朝沈前冲了过去。
沈前吓得转身飞走,“阿姐救命!”
“阿前!”
看到沈前被追杀,细仙总算回过神来,但心急如焚的她,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阿姐救命!”
沈前还在喊,声音里面充斥害怕,细仙也愈加担心,着急地驱动灵剑,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
“沈前,我告诉你,你叫谁都没用,你拿不拿来?不拿我立刻要了你的命!”白鹤威胁他道。
沈前快要吓哭了,大声道:“你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拿了你的东西?”
“小白,你放过阿前,我们帮你找好不好?”细仙还是不能御剑,着急地喊道。
“沈前,拿命来!”
半空中,白辰朝沈前的胸口冲过去,那个速度沈前绝对躲不开,细仙瞳孔一缩。
沈前睁大了眼睛,忽然一道劲风袭来,他本能要躲开,但可惜他没有对方速度快。
他被抱进了香软的怀中,躲开了那‘致命’一击。
沈前抬头,看到小脸吓得苍白的细仙,心里涌出一阵感动,“阿姐。”
细仙将他护在身后,转身看向飞过来的白鹤,带着明显敌意和防备,道:“阿前究竟拿了你什么东西,你要置他于死地?!”
白辰停在离他们一丈远的地方,看向沈前,道:“沈兄,忙已帮,我先走了,有事再叫我。”
沈前探出脑袋,对白辰挥了挥手,“白兄,谢了,回头请你吃好吃的。”
“客气。”
说完,白辰便飞走了。
细仙神色阴晴不定,转头看向沈前,问道:“怎么回事?”
沈前讨好地笑道:“阿姐,你别生气。我后来想了想,如果让白兄只是吓你的话,可能不会有什么效果。”
“所以你们就来这一出了?”细仙道。
“阿姐,非常之事用非常之法,我知道你会生气,你可以骂我,但是再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我还是会这么做。”沈前调转方向,飞了下去。
“阿前!”
细仙跟了下去。
两人落地,沈前白袖一拂,收了霜焰。
细仙生气地将他拉转过来,面向自己,道:“你知道刚才有多危险吗?”
“并没有。”沈前道。
“他差点就杀了你了,你以为他那尖尖的嘴是寻常白鹤的嘴吗?”细仙道。
“阿姐,你大概忘了,这是谁的地盘。”沈前道。
细仙猛地反应过来。
沈前继续道:“莫大哥有多强不需要我再强调了吧?他绝不会那么轻易的看着我死。额,就算能看着我死,他也不会允许峰上有人动杀念的。”
细仙沉默了。
沈前抬头看着她,道:“阿姐,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是你要相信,我是非常爱惜我这条命的,不会那么轻易地丢掉……”
话音未落,细仙猛地将他抱进了怀里,双臂收得很紧。
“阿姐?这样是不是……”
“阿前,阿姐怎么样无所谓,你不能有事。若你出了事,阿姐也不能活了,你明白吗?”细仙带着哭腔道。
“阿姐,你……”沈前惊了,细仙该不会还没放下对他的那种感情吧?
细仙微微睁眼,将他推开一点距离,看着他的眼睛,道:“你既然给了我五百年也未曾有过的亲情,那就要负责到底,别让我尝到那种得而复失的感觉,我承受不起。”
沈前心下松了口气,并给了自己一个巴掌。
感觉脸有点烫烫的,沈前抬头看着她,道:“我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的,阿姐,我是怕死的人。”
“记住你这句话。”细仙道。
“嗯。”沈前点头,“既然你已经成功了,我也是时候去找莫大哥谈谈了。”
细仙微微一愣,“阿前,你找哥哥谈什么?”
“谈我们出峰的事。”沈前说完,负手朝宅子方向走去。
想出峰想了几百年,可是临到这个时候,细仙却犹豫了。看着沈前的背影,她微微蹙眉。
沈前还没走到宅子门口,便看见了坐在悬崖边看落日的白色背影。
莫又琴看着云海的姿势不动,感觉到旁边有人坐下来了,温和地道:“小前,你来了。”
“莫大哥,我有点事情想问你。”沈前也看着云海,道。
莫又琴看向他,眼神温和,道:“我知你想问何事,迟早,你也会察觉不对劲的。”
沈前转头望向他,不解地道:“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先告诉我?让我直接给他们取了名字便好了,何须这般麻烦,非得我找到他们。”
莫又琴笑道:“世间皆是缘法,哪儿有那么容易,你可知,命也?”
沈前皱眉,摇摇头。
“他们遇见你,是命。你给他们取名,也是命。你带他们下峰去,亦是命。时机未到,你即便有那个能力,也不能带他们下峰去。这样说,你明白吗?”莫又琴像教孩子一样,耐心地跟他说。
命来命去的,绕得沈前更摸不着头脑了,他眉头几乎拧成了疙瘩,道:“似懂非懂。”
莫又琴摸了摸他的头,温和地地道:“没关系,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