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反复念三遍后，沈前冷静下来了。
“你是除了我之外，唯一一个可以融合灵力和丹田气的妖。”
帝尊大人突然正经起来，沈前忍不住抬了抬眉，静静等着他下一句指示。
常恨看着他，略感惊奇。
“蠢徒弟，你怎么这么淡定？”
沈前愣了愣，反应过来他说什么，白了他一眼，“我就是融合了这两样，又不是拥有绝强的实力，高兴个什么？我应该高兴个什么劲？”
常恨：“……”
当年他能自行融合的时候，心里不知道有多高兴，这家伙居然看不上。
沈前见他不说话，以为自己触怒了他，可是想想，又没有什么地方说错了。
再说，面前就只是一团火，他实在看不出来对方的喜怒。
“师父，灵力丹田气交织的危机已解，我可以走了吗？”
“啧，忘恩负义的臭小子，有事就找你师父，没事就不能多陪你师父我说说话？”
沈前：“……”
“蠢徒弟，给师父讲讲外面的事，讲好了，有奖励。”
蓝色火焰飘到沈前面前，语气就像是在诱哄小孩子。
“师父，我才出生多久啊？您真是看得起我，我能见过多少世面？不如您跟我讲讲七万年前的事？”沈前道。
“七万年前……那么久的事情，我早忘得差不多了。蠢徒弟，不说修炼上的事情，你就反应这么快了，果然天赋一般。”
语气很嫌弃。
“喂，刚才谁说的我除了他以外，唯一一个融合两气的？”沈前火又冒起来了。
蓝色火焰飘到他的左面，哈哈笑起来，道：“那又是谁，最先开始想都不想，就跑来问我的？别告诉我，你考虑的不是怎么去解决难题，而是来见我。”
被说了个正着，沈前顿时有些难堪。
“切，还真是。蠢徒弟，你这脑子天天想些什么？”常恨拿起了长辈的架子，教训起沈前，“我在姓莫的地盘上，难道还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杀人不成？你也不好好想想，我来这里是干什么的……对了，莫又琴有给你说吧？”
沈前点点头。
“那就不就完了。”
“你为什么要收我为徒？”
“因为……”蓝色火焰飘到他的面前，“蠢徒弟，你居然还会套我话。你这智商，说是个人都不为过了。”
沈前又白了他一眼，“那是，你也不看看我是谁，连莫大哥都称赞的天才。”
“不要脸，我喜欢。”常恨哈哈大笑，道：“我猜你还不知道你莫大哥的身份吧？”
“你知道？”沈前问。
“不知道。”
“不知道你说个屁。”
沈前只不过图个嘴上痛快，莫又琴的身份可是连幺幺都查不到，常恨肯定也不知道。
“嘿，你这小子，欺师灭祖了。”
“没有，我要欺师灭祖，就跟你同归于尽了。”
之前的恶气憋得太久，这会儿索性一股脑地全说了。
“没有生命危险，就本性全露，过河拆桥的小子。”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语气中的欣喜却掩盖不了。
“蠢徒弟，你想不想无时间限制的化形？”
沈前眼睛一亮，“当然想。”
“莫又琴是不是告诉你，只有结丹才能真正化形？”常恨问道。
“是。”
“哼，他懂什么？用教人的方法来教我们妖，也不嫌太寒碜了么？”常恨不屑得道。
“喂，莫大哥跟你么有仇吧？你干嘛老是跟他过不去？”沈前问道。
“我跟他过不去？他跟我过不去吧？”常恨道。
“啊？”沈前突然有点蒙。
“哼，不说也罢，总之，你不要看那个人整天笑着，好像一尊菩萨一样，实际上焉儿坏。七万年前，一边跟我谈天说地喝酒，一边成为正道人士心目中的神，估计现在也是，两道都能踏足，这厮就是个笑面狐狸。”常恨突然飘到他的脑袋顶上。
继续道：“说起来，姓莫的为了给结界支撑，也有七万多年没有下过九灵峰了吧。我那堆徒子徒孙，修炼看起来好像有那么回事，智商各个都不咋地，更别提心思灵活了，早就让他给玩腻了。”
常恨这话说得沈前毛骨悚然，他突然有个想法，莫又琴抓他上来，不会就是为了玩吧？
“你想不想知道莫又琴为什么抓你上来？”常恨语气里面带着笑，在沈前的耳边道。
“不想知道。”沈前道。
“哦，那就是猜到了。”
沈前：“……”
活了几十万年的老怪物果然非同凡响。
“你也别怕，虽然那家伙是笑面狐狸，但是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存于世，应该是有什么职责在身，只是不知道他的职责到底是什么？总之，他不会害人就是了。你看，你被他抓上来，不是得到了很多好处？”
沈前趴了下来，突然有点小小的伤心，感觉被人欺骗了。
见他没有什么精神，常恨有点急了，“蠢徒弟，别这样嘛，不如咱们来聊聊你化形的事？”
“没心情。”
“怎么会没心情呢？难道你就不想永远变成人？”
怎么不想？做梦都想。可是一想到莫又琴居然只是玩他，才把他带上来的，他怎么还有别的心情？
好歹他已经把莫又琴当成亲大哥了。
以为那是自己的亲人，结果自己就跟跳梁小丑似的，自以为是。
常恨道：“蠢徒弟，别这样嘛。大不了我不叫你蠢徒弟了，好不好？”
沈前瞥向他，“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为什么收我为徒？”
常恨道：“哎呀呀，徒弟，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收你为徒，当然是因为我想收你啊。”
沈前道：“放屁，尾巴露出来了，还想瞒谁呢？”
常恨道：“蠢徒弟，你笨一点不好吗？”
沈前道：“要不是你看不惯他，把话都说出来大半了，你以为我不想笨一点？”
常恨：“……”
沈前：“说不说？”
“说，说。收你为徒，是姓莫的游说我，我答应的。”常恨道。
沈前微微一怔。
“他说你是难得的奇才，和我当年很像。”常恨叹道：“徒弟，你说你这又是何必呢？这些事情，摊开了来说，你能捞到什么好？瞪我？你还瞪我，姓莫的除了最开始抓你上峰目的不纯之外，对你算是没得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