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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阿宝少爷!”惊呼声同时响起来,三个人影迅即而至。

“皇上您没事吧?”夏邑早已经吓得脸色铁青,皇上万一有个闪失,他们这些跟着伺候的人全都人头落地!

厉閠皱皱眉,在夏邑的搀扶起坐起身来,手臂却吊吊在身前,似乎不能活动,脸上也全是血水,与泥土混在一起,完全看不出模样。

雷渊上前先查看了阿宝的伤势,阿宝虽然惊魂未定,身上却是安然无恙,落地的时候正好被厉閠很好的保护在怀中。

确定阿宝没有受伤,雷渊迅速的抬眸,正好看到老皇帝那半脸的血痕,他脸色一青,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如何处理。

厉閠是皇帝,如果在楚府有个什么闪失,这责任谁也担负不起!

“皇上,您……”雷渊低声道,生怕私自挪动皇上再有个闪失,赶紧吩咐阿德,“快去找御医来!”

阿德点点头,疾驰而去。

阿宝偎依在雷渊的怀中,一抬眸看到厉閠满脸血灰的模样也吓了一大跳,或许是因为害怕,也或许是因为自责,小脸刷白。

“阿宝,你没事吧?”厉閠强忍了痛挪动了一下身子,抬起手臂来,翻过来,一双手上血糊糊的,血混着泥灰,已经完全看不到模样,与阿宝细白的皮肤形成明显的对比。仔细的检查了阿宝的全身,再次确定没有任何伤痕之后,他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极力的控制住自己的请情绪,可是那声音还是微颤,“阿宝,幸好你没事,幸好你没事……”

皇上满是血痕的脸上,一双眸子因为安心而有了一丝光泽。

阿宝紧紧的咬了粉嘟嘟的嘴唇,似乎想说什么,可是还是没有开口。

厉閠转眸低声吩咐夏邑道:“夏邑,今天的事情要保密,记住,朕是从马上自己摔下来的,怪不得任何人,明白吗?”

夏邑面色发白,他自然知道这事儿如果传出去,将会对如今的形势更加的不利。皇上龙体有损,就算皇帝不想追究,那些顽固的文武大臣也会上书说个没完没了!

“可是皇上……”夏邑有些顾虑,这朝廷之中人人知道厉閠的骑术了得,况且这枣红马是塞外汗血宝马,在宫中之时,早就被厉閠训的服服帖帖,如果说是马突然发疯将皇上摔了下来……

“按照朕的吩咐去做!”厉閠冷冷的开口。

夏邑赶紧应着。

雷渊面上的紧张微微的缓和,至少这样,阿宝少爷就能平安无事!他双腿跪地,叩头道:“多谢皇上!”

厉閠疲惫的摇摇头,缓缓的闭上眼睛。

楚府,厉煌从房中出来,正好听到莹润的话语,他皱眉,低声道:“不可能,父皇曾经是厉国第一骑射手,怎么可能会从马背上摔下来?”

“爷,是真的,刚才阿德回来已经让御医前去,如今皇上身边的那些人已经乱作了一团!”莹润急声道。

楚一清却迅速的抓住了莹润话语中的问题,问道:“阿德不是跟着阿宝吗?怎么是他回来请御医?皇上身边的人呢?”

被楚一清这么一问,莹润似乎也刚刚反应过来,惊讶道:“对啊,阿德是跟着阿宝少爷的,怎么是他……”

楚一清与厉煌对望了一眼,迅速的回身穿好衣饰,可是脑海中却一直盘旋着这个疑问,厉閠怎么会从马背上摔下来,而且一大早的,他怎么会与阿宝在一起?难道他有什么阴谋?

厉煌进屋低声道:“这件事情恐怕没有这么简单,我去看看!”

楚一清点点头,跟在他身后:“我与你一起!”

厉煌点点头,两人赶紧出了房间,迅速的去了郊外。

郊外的山坡上,厉閠躺卧的地上,已经跪了一地的人,看到眼前的情景全都敛眼低眉不敢言语。楚桓带着御医上前,一见到皇上狼狈的模样,心中也是一惊,赶紧跪地道:“请皇上赐微臣死罪,微臣没有保护好皇上!”

“行了,与你无关!”厉閠疲惫的皱皱眉。

“御医,你快来瞧瞧!”夏邑赶紧说道,之前怕皇上再有什么伤着的地方,也没有敢动。

四名御医赶紧跪着上前,两名御医把脉,另外两名则负责检查厉閠的伤势。

阿宝紧紧的握着雷渊的手站在一旁,小脸一片苍白,眸色中忍不住一丝愧疚。如果不是他淘气,用力的踢了那枣红马的肚子,也就不会……

御医按了按厉閠的左臂,厉閠倒抽了一口冷气,眉头一皱,正好转眸对上阿宝愧疚的小眼神,他嘴角一扯,缓缓的抽动满脸的血痕,笑起来有些恐怖。

阿宝咬了唇,低下头,就见那四名御医全都跪在了地上,颤声道:“皇上,您手臂的骨头怕是断了,请皇上一定忍住痛,让微臣为皇上先行固定!”

皇上断了手臂?雷渊心里再次一紧,同时,跪在山坡上的那些人全都吓得面色铁青,全都磕头喊着皇上赎罪。

“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好了,都别跪着了,起来吧,”厉閠威严的说道,让两个御医包扎了,这才被抬上了龙辇。

“雷渊,你保护好阿宝!”厉閠坐在龙辇上,不忘提醒雷渊。

雷渊赶紧应着。

众人随着皇上下山,一路上敛眼低眉,吓得连大气也不敢出。

厉煌与楚一清赶到的时候,皇上的龙辇已经走了,阿宝却还站在那儿发呆,雷渊陪侍在一旁。

“阿宝!”楚一清上前,低低的唤了一声,阿宝这才回过神来,一下子扑在楚一清的怀里,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阿宝,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跟皇上在一起?”楚一清低声问道。

阿宝抽抽噎噎的,黑亮的眸子里全是愧疚与惊慌,一下子竟然说不出话来。

“爷,夫人!”雷渊上前,将先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听到最后,厉煌与楚一清的脸色也是一白。

“皇上的脸上、手上全是伤痕,胳膊也断了……爷,夫人,都怪属下没有看顾好阿宝少爷!”雷渊跪在了地上,请罪道:“雷渊万死不辞!”

阿宝咬着唇,抬头望向楚一清,哽咽道:“娘,是阿宝淘气,阿宝想要学骑马,可是娘亲不让,这次好不容易有机会,阿宝就心动了……是阿宝不好,阿宝闯祸了!”

楚一清此刻看着阿宝的模样,是又心疼又生气,心疼的是,如果不是厉閠抱住他,阿宝现在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生气的是,阿宝为什么要跟厉閠纠缠在一起,之前她觉着阿宝懂事,不用自己操心,原来这孩子终究是个孩子,就算再成熟,再懂事,也经不起那新奇事物的引诱!

厉煌握了握楚一清的手,低声道:“父皇既然让夏邑不要声张,这件事情就不打算追究,所以你不用担心!”

楚一清点点头,望向阿宝,冷声道:“阿宝,这次娘亲要罚你禁足半个月,背诵论语一百遍,你可认罚?”

阿宝赶紧点点头,上前抓住楚一清的手,轻轻的摇着,“娘,阿宝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厉煌低声道:“你不要责怪阿宝,他始终是个孩子!”

楚一清面无表情,拉着阿宝离开。

厉煌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楚府,厉閠暂时安寝的房间里,厉閠身上破烂脏污的衣服已经换了下来,换了一件明黄色绣着龙纹的丝绸亵衣,手臂也被包扎起来,放在床侧,脸上,手臂上的伤痕也上了上好的药膏。

楚桓、杨歆等人,再次跪在地上请罪。

“好了,朕说过,这件事情朕不想再追究,不管你们的事情!你们都起来吧,朕也乏了,想休息一下!”厉閠躺卧在床上,闭上眼睛,不耐烦的说道。

楚桓与杨歆只得出去,按照厉閠的吩咐,只留下小福子与御医伺候。

门外,楚桓寻找了一个机会叫住夏邑,将他唤到一僻静角落低声问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皇上怎么可能坠马?”

夏邑微微的犹豫,皇上坠马这件事情,明眼人一看其中就有蹊跷,可是皇上吩咐过,这件事情谁也不能说,他只得低眸说道:“楚将军,皇上已经说了,这件事情与任何人无关,这件事情皇上也不想深究,楚将军还是不要再深问的好!”

楚桓冷冷的眯眯眼,低声道:“夏邑,本将军希望你真的能将这个秘密保守下去,你可别忘了,在皇宫里,还有太后,还有鲁亲王、裕亲王几位老王爷!几位老王爷虽说已经不管政事很多年,可是如果皇上龙体有损,这等大事,老王爷不会不管!本将军希望你到那时候,也会是这一番说辞,不会改变!”

夏邑一愣,抱拳低头道:“皇上说什么就是什么,夏邑只听命皇上一人!”

楚桓冷冷的点点头。

不远处,杨歆站立着,虽然没有听到楚桓与夏邑的谈话,可是从两人的表情中,已经猜到了什么。

入夜,杨歆悄悄的进入了厉煌的书房。

“微臣参见太子爷!”杨歆俯身行礼。

厉煌坐在文案后,低声道:“杨大人请起来说话!”

杨歆起身之后,腾龙将一椅子搬到杨歆的身后,杨歆再次拜谢,这才侧坐在椅子之上。

“杨大人深夜前来找本王,可有什么事情?”厉煌低声问道。

杨歆再次站起身来下跪:“太子爷,老臣前来,是想要说服太子爷,希望太子爷就听从皇上的建议,带着楚小姐与阿宝殿下回宫吧!”

厉煌微微的皱眉,“回宫?”

杨歆再次说道:“老臣知道太子爷在意的是什么,可是听老臣说一句话,皇上封楚小姐为侧妃,于情于理都无不妥!”

厉煌眸色一暗,冷冷的抬眸,问道:“没有不妥?你倒是说说,哪里没有不妥?”

杨歆跪在地上,终于鼓足了勇气说道:“太子爷,在说这些话之前,老臣保证,老臣世代会忠于太子爷,并无半点反叛之心,请太子爷相信老臣,老臣当真是为太子爷考虑!”

厉煌的怒气微微的收敛,点点头,说道:“你说吧,本王恕你无罪!”

杨歆这才谢恩,说道:“太子爷,皇上能亲自来楚寒,就说明皇上已经放下王者至尊的尊严!太子爷应该比任何人都了解皇上,皇上一生戎马,从一名不受宠爱的皇子到一国之主,皇上的手段一向是强硬,何时与任何人服过软?可是对太子爷,皇上嘴上硬朗,可是心里早就已经原谅太子,之前颁布圣旨,假称太后病重,本想是要接阿宝殿下回宫,这样一来,您与楚小姐就会跟着回去,可是想不到太子爷与楚小姐误会了皇上的意思,太子爷与楚小姐竟然在楚寒划地自治,楚小姐更是将自己的身份大白天下,纵容修罗国故旧势力到处活动,招兵买马!太子爷您别忘记了,楚小姐如今的身份是前朝公主,自古以来,这当朝哪一个帝皇不是对前朝皇室讳莫至深,更何况如今,太子爷帮扶着楚小姐,这天下人会怎么想?”

厉煌冷冷的皱眉。

杨歆再次说道:“太子爷,楚小姐已经是前朝公主身份,太子爷与楚小姐这段婚姻,已经不是皇上一人能决定的事情,而是牵扯到本朝的兴衰存亡!皇上封楚小姐为侧妃,并无不妥,老臣以为,皇上已经做出了很大的让步!毕竟皇上要天下人信服,首先要天下人相信楚一清是真心归降!”杨歆再次说道。

厉煌眸色幽暗。

杨歆再次说道:“太子爷,其实皇上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这般无情,这么多年,皇上对太子爷的母妃,对太子爷,如今对阿宝殿下,内心里都有一番柔情!曾经伺候皇上几十年的前主事太监苏年,老臣与他也算是投缘,他也曾经说过,皇上是一个外冷内热的人,其实这一次,皇上是真的想要迎接太子与楚小姐回宫,可是如今的情势,却是皇上一人难以控制的!”

“苏年?”厉煌一怔,当年在冷宫之中,常常有一个小太监给他暗中送食物,后来他才知道,那个小太监就是苏年派来的,苏年感念当年晴妃对他的一点恩情,这些年在父皇的身份,明里暗里为他说了不少好话,而且当年羞花皇后想要除掉他之时,也是苏年暗中给他透露消息,他才想到装病搬出皇宫逃避之法。之前他并不知道那人就是皇上身边信任的老太监苏年,后来他将晴妃从天澜院中接出,本来还怕厉閠怀疑追查,却没有想到厉閠那么快就相信,后来他才知道,苏年从中帮了不少忙,之后他就对这个人留心起来,倒是查出不少当年的事情,只是因为苏年身为厉閠最信任的贴身太监,内心里还是忠诚厉閠,并不想知道他背叛厉閠做了这些事情,所以厉煌也就装作不知道。

“苏年伺候皇上几十年,皇上的心思,苏年最是明白!老臣相信,苏年的话绝对是没错的!皇上,他只是放不下他身为皇帝的自尊而已,可是如今,皇上已经放下了帝王的尊严前来楚寒,太子爷,您是否也应该为皇上考虑考虑?而且据老臣所观察,楚小姐傲视出尘,她在乎的并不是这正妃侧妃之位,只是皇家对她与阿宝殿下的态度而已!如果太子爷能够规劝一下楚小姐的话……”杨歆再次说道。

厉煌冷笑:“一清不在乎,并不表示你们就能如此亏待于她!”

杨歆一愣。

厉煌抬起头,冷冷的盯着杨歆,“今日的这番话,本王就当做你没有说过,你也应该知道,本王培植你的力量,是要你做本王在朝廷里的眼睛,不是让你成为父皇的嘴巴!”

杨歆赶紧跪地磕头:“老臣知道了,是老臣鲁莽!”

“今日的事情本王答应过你不追究,自然就不追究,只是以后,这些话,本王不希望从你的嘴中说出来!”厉煌眸色冷厉。

杨歆低头:“老臣不敢!”

“下去吧!”厉煌冷冷的开口。

杨歆只得退了下去。

厉閠眸色冷暗,冷冷的吩咐腾龙道:“告诉于大人,让他暗中多注意杨歆!”

腾龙立刻应着。

厉煌皱眉,这些老臣们说到底还是会忠心皇上,他早就应该知道,如今杨歆前来说这番话,也一定不是偶然,看来下一步,他要多在朝廷里安置一些力量才行。

从书房里出来,厉煌前去看望厉閠,再怎么说,厉閠是他的父皇,况且这一次,他是为阿宝受伤。

阿宝悄悄的进入厉閠的房间,望着沉睡中的厉閠脸上的惨不忍睹的擦伤忍不住掉下眼泪。

“哭什么,爷爷的脸没事,爷爷都这个年纪了,又不是女人,要那么漂亮干什么!”厉閠张开眼睛,对上阿宝的泪眼,心中忍不住一动,赶紧支撑起身子说道。

阿宝咬咬唇,低着头,站在厉閠的床前,心里虽然有些愧疚,但是还是嘴硬道:“谁哭了,我眼睛进沙子了!我才不会为你哭,我又没让你救我!”

厉閠一愣,知道阿宝这是嘴硬呢,当即说道:“是吗?还以为你是心疼爷爷呢,原来爷爷想错了!”

阿宝向后退了两步,保持着与厉閠的距离,紧紧的咬着唇不说话,最后说道:“我走了,娘亲罚我禁足,不让我乱跑!”

厉閠却唤住阿宝说道:“阿宝,爷爷受伤了,也不能乱走,你若是有空就来陪陪爷爷好不好?”

阿宝顿住,扭头朝着厉閠做着鬼脸:“皇上身边那么多人,才不会觉着闷呢,我还有书要背,才没时间呢!”

厉閠忍不住被阿宝的鬼脸逗得一笑,看着小小的身子跑出了房间。

小福子趁机上前说道:“皇上,奴才瞧着阿宝殿下只是嘴硬,其实很想与皇上亲近的!”

厉閠叹了口气,“这孩子第一次见朕就不生分,到底是在外面长大的,性子也活泼,与宫里长大的孩子不一样,朕看着他,心里总觉着温暖。只是这孩子知道朕的身份之后,心里气朕,并不肯与朕亲近,这两次相见,朕觉着,倒不如第一次相见之时热情,那时,虽然他戏弄了朕,但是那声爷爷,当真叫着朕心里欢喜!”

小福子说道:“二皇子与六皇子虽然都成了亲,可是两位的王妃都没有所出,皇宫里的确是人丁单薄了一些!”

厉閠点点头:“太后她老人家也觉着寂寞了!”

正说着,太监禀报厉煌求见,厉閠当即收拾了情绪,让厉煌进来。

“父皇!”厉煌进来见了礼,询问了厉閠的伤势。

“没有什么大碍!”厉閠淡淡的开口,示意厉煌坐下。

厉煌坐下之后,微微的犹豫,低声道:“父皇,今日的事情雷渊已经尽数禀报,父皇是为阿宝受伤……”

“朕说过这件事情不要再提,你也不必放在心上!”厉閠淡淡的摆摆手。

厉煌低声道:“孩儿一来是向父皇道谢,二来,是希望父皇放过阿宝,孩儿不希望阿宝像孩儿一般生活!”

厉閠一愣,眸色一暗,冷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认为父皇是故意令阿宝坠马上演苦肉计吗?厉煌,你可真是高看自己!”

厉煌赶紧单腿跪地,可是声音照旧冷魅,“孩儿不敢,也不可能那么想!不过一大早,父皇为何在阿宝练功的地方出现,父皇心里打着什么算盘,孩儿明白!如今孩儿不再要求父皇能够答应孩儿的条件,孩儿只想与心爱的女人,儿子,逍遥山水,还望父皇成全!”

“你……”厉閠顿时气得脸色涨红,“没错,朕是想要与阿宝亲近,可是不是为了贪图你与楚一清能答应回宫帮朕,是因为朕是真的喜欢阿宝那个孩子!朕这一生,为了这皇位,兄弟相残,负了你母妃,如今这些都报应在朕的身上。朕如今是孤家寡人一个,朝廷之中,更是危机接着一个,朕承认,朕真的老了,已经没有足够的心力扶持这个国家!之前,朕一心将你打造成一代明君,可是你偏生的打了朕一个响亮的耳光,为了一个女人放弃皇位!如今,这些朕都不想计较,朕只想你们能够回去,可是你们偏生的如此固执!”

“父皇,请父皇养好伤之后就回宫去吧,罗国贡品之期可是快要到了!”厉煌说完,冷冷起身,恭敬的行礼,然后退了出去。

“厉煌,你当真以为朕非要求你吗?朕当真拿你无可奈何吗?”厉閠气的脸色铁青,早已经失去了皇帝威仪,冷声叫道。

小福子赶紧上前劝慰着厉閠,生怕厉閠气出个好歹来。

“不孝之子,不孝之子,这么多年,朕虽然明里对他苛求,可是暗里帮了他多少,如今,他翅膀硬了,竟然如此对朕!”厉閠一边重重的咳着,一边冷声道。

“皇上,您消消气,太子爷不是故意气您的,您……”小福子赶紧给厉閠顺着气,房里的动静惊动了一只在外守卫的楚桓,他带着人进来,见皇上如此这般,赶紧让人去请御医。

前院与后院连接的走廊上,厉煌听着前院的骚动,冷冷的皱眉,微微的犹豫之后,大步走向后院。

“一清,你与阿宝先回宅院住几天,这里有我应付!”厉煌进房间之后,低声说道。

“可以吗?”楚一清自然是求之不得,她真的无心与厉閠周旋,关于一个可笑的名分争来争去。

“放心,这里有我!”厉煌低声道。

楚一清点点头,说道:“上家村那边也应该有个交代了,只是没有想到,我本意只是借着这次机会考验马家,所以也就没有插手上家村的事情,却想不到引出一条大蛇,还有那些忘恩负义的狗崽子们!”

“大娘与金玉她们已经到了无名镇,你还是尽快通知他们这个消息,免得他们担心!”厉煌握了握楚一清的手:“或许在你心里,你是一直想要成全麦香与柳毅这对有情人的,只是……”

楚一清叹口气:“我真的不知道这样做对还是错!”

“马家没有经受住考验,怪他们自己,怪不得你!这样也好,马云飞与麦香的亲事也就解决了!”厉煌淡声道。

“但是这里的事情,你自己真的可以应付吗?”楚一清担心道,“那个人毕竟是你的父皇!”

厉煌勾唇淡笑:“我在父皇的眼中,只是继承皇位的人而已,不管如何,我不会让你跟阿宝再受委屈!”他握紧了楚一清的手,“对不起,或许一开始我就应该强硬起来,不该这么犹豫,毕竟是我一直亏欠于你!”

楚一清低声道:“嫁给你,我就做好了面对这些的准备,这也是我与阿宝的命运!”

厉煌握紧了她的手。

那天夜里,金玉与麦香跟着阿轩到了镇子一座不起眼的宅院里,宅院的正屋里,柳毅端坐在主位上,一见到麦香,他的眼眸在黑暗中灼灼闪光,犹如夜幕中最明亮的北极星,唇角不自觉的一勾,露出一个颠倒众生的微笑。

麦香忍不住心中一跳,迅速的低下头,却被金玉狠狠扯了一下衣襟,这才将心思收回。

“大娘,麦香,快坐吧!”柳毅从主位上起身笑道。

金玉拉着麦香冷冷的站在一旁,挂着脸说道:“说是有妹子的消息?咱们心里急,你快说吧!”

阿轩皱眉,似乎不满意金玉对柳毅的态度,却被柳毅一个眼神支开。

“我的人得到确切消息,皇上这次来是迎接五王爷与楚姨回宫的,绝对不是来兴师问罪的!”柳毅欢喜道,“大娘尽管可以放心了!”

“真的?”麦香欢喜的问道。

“千真万确!”柳毅点点头,“皇上还要册封阿宝少爷为郡王呢!”

“郡王?”金玉嘴里嘀咕了一句,她也不知道郡王是啥,可是如今弄清了一清跟阿宝没危险,她这心里也就放心了,扯了一把麦香说道:“这是个好消息,咱们赶紧回去告诉你姥,她还等着呢!”

麦香低声道:“娘,咱们至少应该谢谢柳毅啊!”

金玉抬眸,本想学着那些夫人小姐的行个礼,可是别扭了一顿,最后摆摆手道:“谢谢王爷了!”

柳毅赶紧上前说道:“大娘,这是我应该做的,如今你们就放心吧,相信过不了几日,楚姨会送消息给上家村的!”

金玉点点头:“那敢情好,正好让那些小兔崽子瞧瞧,俺家妹子富贵着呢,没倒呢!忘恩负义的狗崽子,看俺回去怎么收拾你们!”

麦香赶紧扯了扯金玉的衣襟,使了个眼色,金玉这才闭了嘴巴,扯着麦香出了宅院。

“阿轩,派人暗中护送到家!”柳毅低声吩咐道。

阿轩赶紧应着。

金玉与麦香回到郭家之后,将从柳毅那儿得来的消息一说,皇甫老太立刻喊着谢天谢地,不断的感谢菩萨。

“这下子好了,老夫人与夫人、小姐,可不用担心了!我就说么,楚姑娘是大好人,这好人一定是有好报的!”长生娘笑道。

“可是一清是要进宫?”皇甫老太欢喜过后又忍不住担心。

金玉点点头,说道:“听柳毅说,皇上这次来,是要接妹子跟阿宝进宫的,也是,这自古以来,哪里有皇子流落在外的道理,五王爷迟早是要回去的!”

皇甫老太叹口气:“如今我倒是明白一清当初会选择这条路,她那样的身份,阿宝那样的身份,这辈子想要偷安,怕是不可能了!只是一清那性子,连几个官夫人都不愿意应对,如何应对那宫里的几千嫔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