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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一清一愣,抬眸问道:“是熟人?”

“上官云逸!”厉煌淡淡的开口,“果真是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楚一清眸色一暗:“他还没有得到教训吗?在都城兴风作浪还不算,竟然将手伸到鲁城来!”

“他就是针对你与上官宇!”厉煌低声道,“这人留不得了!”

楚一清点点头,淡声道:“既然如此就处理干净吧,省得夜长梦多!”

厉煌点点头。

都城,郊外宅院,杨发急匆匆的进入书房,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公子,出事了,白兰被姓楚的女人打死了!”

上官云逸回身,神色冰冷:“不过是死了一个丫鬟,值得如此大惊小怪吗?”

杨发面色发白,久久的跪在地上。

“怎么?你心疼了?”上官云逸回身坐在太师椅上,冷冷的勾起削薄性感的唇角,“你要记住,这个世界上最恶毒的就是女人,千万不要对一个女人动情,不然你会死的很惨!”

杨发跪在地上,低声道:“白兰是真心喜欢我,我虽然辜负了她,可是她对我的确是一心一意的,我这心里……”

“之前我还夸你办事得力,想不到你竟然如此婆妈,如果不是你没有将她看好,让她逃了出去,楚一清的人也就不会找到她!如今她死了,只能是怪你!”上官云逸冷声道。

杨发呜呜的哭起来。

“哭什么?男子汉大丈夫何患无妻?更何况你家里有那个善妒的妻子,你可别忘记,你能有今天全都靠了她,若是被她知道你在外面玩女人,恐怕你哭的更惨!”上官云逸冷声道。

杨发抹抹眼泪,不吭声了。

“好了,出去吧,鲁城那边还靠你呢!”上官云逸懒懒的挥手道。

杨发站起身来,一步一步的挨了出去。

杨发刚刚走到门外,一支利箭就穿胸而过,他一愣,眼神一顿,就见几个黑衣人朝着飞奔而来。

砰的一声,杨发趴在了地上,直到死了,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什么人杀了他。

书房内的上官云逸,一听到外面的异动,神色一暗,大手赶紧触摸了太师椅下的机关,顿时,书橱的后方就出现了一道暗门,他迅速的闪进暗门不见。

几名黑衣人进入书房,遍寻上官云逸不见,为首的黑衣人扯下脸上的面巾,正是腾龙。

“头领,那人逃了!”身后,有黑衣人上前说道。

“躲得了十五躲不过初一,让人密切监视这里!”腾龙冷声道。

黑衣人赶紧应着。

此时,有黑衣人上前低声禀报道:“头领,在后面院子里找到一个被关着的女人!”

腾龙顿顿,低声道:“带走吧!”

“是!”黑衣人赶紧应着。

慕容府,房间里,楚鸳坐在梳妆镜前,细细的梳着那青丝,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忍不住低头浅笑,满脸娇羞。

“小姐,老爷又咳血了,那边来请示说,要不要请大夫来瞧瞧!”小芹进来问道。

“老毛病了,瞧不好,不是还有药么,让老爷喝了药就好了!”楚鸳漫不经心的说道。

小芹咬咬唇,低声道:“白日里徽少爷又来闹了,因为铺子的事情,还要见老爷呢!”

“下面的人怎么回的?”楚鸳顿住,低眸问道。

“就按照小姐吩咐的,就说老爷身子不好,现在谁也不能见!徽少爷闹了半天,说了一些难听的话,让福叔赶了出去!”小芹赶紧说道。

“很好,对了,这老管家走了也有好些日子了吧?”楚鸳回眸问道。

“是,走了半年了,这府里都是福叔负责!”小芹赶紧说道。

“既然如此,就让福叔当管家吧,一月二两银子!”楚鸳淡声道,“告诉他,只要好好的为我做事,我亏待不了他!”

小芹赶紧应着退了下去。

重新回过头来,正待要继续梳头发,从镜中一看到那个身影,楚鸳一惊却又一喜,回眸笑道:“你怎么来了?是想我了?”

上官云逸懒懒的靠在床榻上,淡声问道:“徽少爷是谁?慕容徽?”

楚鸳上前坐在他身边,轻抚了他的脸:“可不是那个慕容徽,不过是慕容冷的一个本家,却不知道好歹的日日来闹,再不识相,连那几个绸缎铺子我也收回来!”

上官云逸任凭她抚摸着,低声道:“有人要杀我,可能是楚一清的人!”

楚鸳一怔,赶紧问道:“你没事吧?可有受伤?”

“我没事,书房里有机关,我从书房里走了,不过那座宅院不能回去了,你重新给我找个地方!”上官云逸低声道。

“好,你放心,明日我就给你安排,只是今晚……”楚鸳低眸看着他,手不老实起来。

“慕容冷身子不爽,说不定派人来找你,你还是另外给我安排一处地方吧!”上官云逸轻笑着,闪身起来,躲过楚鸳的双手。

“那你先住我隔壁,你放心,这院子里都是我的人,没有人会说出去,明日一早我再给你安排!”楚鸳有些失望,说道。

上官云逸点点头,正待要离开,却被楚鸳从后面抱住。

“又想干什么?”上官云逸声音虽然温柔,可是眸色却冰冷的骇人。

“有的时候,我真的觉着这是一场梦,我竟然与你在一起了,虽然我们整日里偷偷摸摸的,见不得人,可是只要这样我就满足了,真的!”楚鸳将小脸靠在男人的脊背上,听着男人的心跳,低声说道。

上官云逸眸色一暗,唇角讽刺的勾起来,说出的话却魅惑人心,“也是到现在,我才知道你的好,可惜一切都晚了!”

“不晚,只要慕容冷一死,我就可以改嫁给你,只要你肯娶我!”楚鸳板过他的身子,望着他的眼睛。

“我可是什么都没有了,现在还被楚一清的人追杀,如丧家之犬!”上官云逸眸色中全是嘲讽。

“你没有我有,我大哥又打了胜仗了,皇上已经封我大哥为武王,我爹是楚王,再加上如果我能怀孕,我生下的孩子能继承慕容府,到时候一切都是我的,只要你愿意……”楚鸳的眼睛里闪烁着渴望。

“怀孕?你不是说因为慕容冷打你,让你流产,你不能怀孕了吗?”上官云逸眸色一暗。

“之前大哥为我找过一个御医,据说之前是给宫里的娘娘们开药的,开的药很是灵验,我已经吃了两年了,那御医说,两年就差不多了,所以这些日子我们要经常在一起,说不定真的可以怀上孩子,到时候咱们的孩子继承了慕容府,那就是名正言顺,管什么慕容徽,谁也阻挡不了我们了!”楚鸳抱着希望说道。

上官云逸缓缓笑道:“好,很好!”

楚鸳心中一阵激动,将身子紧紧贴在上官云逸的身上。

另外安置的房间里,刘风从窗户跳进来,低声说道:“公子,蓝小姐不见了,应该是被那些人带走了!宅子里的人全死了,朱妈也……看手段,应该是龙堂的人做的!”

上官云逸眸色一暗:“楚一清、厉煌,你们好狠的手段,竟然想要本公子的命!”

“公子,那咱们……”刘风低声道,“这里安全吗?”

“慕容冷这个老匹夫已经快不行了了,这里自然安全,再说只是暂时住一晚上,明天我们就离开!”上官云逸低声道。

刘风赶紧点头。

“刘风,还有一件事情要你去办!”上官云逸又道,“你去找个大夫,问问有没有令男人不能生孩子的药!”

刘风一愣,瞪大了眼睛:“公子,您……”

“本公子的孩子,那个女人怎么配生!”上官云逸冷冷的开口。“她只不过是我利用的工具而已!”

“是,公子!”刘风赶紧应着。

上官云逸站在窗前,望着黑夜里的慕容府,表情讥讽,“小小的慕容府,本公子真的这么稀罕吗?”

另外一个房间里,楚鸳却在做着美梦,她梦见自己生了一个非常漂亮的小公子,就跟上官云逸一样漂亮,她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挽着上官云逸的胳膊回娘家,姚氏与楚凤都跑出来,望着她的目光全是羡慕。

唇角勾勒,楚鸳咯咯的笑出声音来。

这一夜,慕容冷又吐了两次血,伺候慕容冷的老家人也不敢打扰楚鸳,只得赶紧熬了药给慕容冷喝,慕容冷咽着那又苦又涩的草药,不断的捶打着自己的胸膛,“作孽啊作孽,想不到我慕容冷也有今天!”

伺候慕容冷的才叔低声说道:“老爷,或许是夫人睡着了,不是有意不来瞧您的!再说您这病是老毛病了,夫人来了也瞧不好!”

“滚,你给老夫滚,那贱蹄子给了你多少银子,竟然为那贱蹄子说话?别以为老夫病入膏肓什么都不知道,那贱蹄子趁着老夫病重,将家里外面所有的大权都独揽了过去,别以为老夫不知道……”慕容冷狠狠的骂道。

才叔叹口气,站起身来说道:“老爷,您还是歇着吧,这些话您说了也是白说,没人会听呢!”

慕容冷气的又一口血吐了出来。

慕容冷的情况不好,楚鸳也就着了急,生怕慕容冷在她没有怀上孩子之前死掉,第二日赶紧让人去请了大夫。

另一方面,楚鸳又另外给上官云逸安排了一处地方,正好楚桓打了胜仗归来,皇上赏了不少东西还有人,她趁机说自己家宅不宁,向楚桓要了四五十人,日夜守护着上官云逸,对外则声称是给慕容冷请的大夫,将上官云逸置于明处,一时之间,腾龙他们倒无从下手。

鲁城,鲜花宴与牛排的配方虽然外泄了,不过也只是轰动一时,毕竟这上好的鲜花都是花府出产的,一开始没有防备,卖出去不少,后来这方子泄露之后,楚一清就下令适合做菜的花卉不再大量向外批发,只做观赏用途销售,这样一来,那些铺子买不到做鲜花宴的食材,自然慢慢的消减了热度,再说那牛排,本来吃的就是个意境,没有红酒,没有意境,谁会吃那血呼啦的东西,最后也就不了了之。

这一日,楚一清带着花麒去了雅集斋,看着摆放在两旁的十几棵摸样各异的柳树盆栽,楚一清满意的点点头。柳生的盆景风格多变,有的两枝树干缠绕在一起,一高一矮,错落有致,清秀典雅;有的柳树与山石结合在一起,或雄浑大气、或古朴苍劲、或开阔壮观、或险峻陡峭;更有的将树木植在盆钵的一端,主干直伸或弯曲,树形舒展、虬枝横斜,潇洒飘逸,颇具山野老树之态;更有的是仿照大自然中生长在悬崖峭壁上各种树木形态制作而成的,其险峻苍古,势若蟠龙,老枝或横斜,或下垂,或先扬后抑……其坚强刚毅,不畏艰险,顽强生长的品格令人赞叹。

可是不管是哪种风格,柳生都是在之物原先的形态之进行加工,尽可能的保持原先的姿态,所以这些日子,雅集斋的客户又多了起来。

楚一清与花麒正察看着,就见堂前有位女客,穿一身月白色的衣裙,淡雅非常,一看就是大家庭的小姐,她的身边两个紫衣小丫鬟跟着,另有两个紫衣小厮正跟掌柜争执着什么。

楚一清有心要考考花麒,也就低声吩咐道:“你去瞧瞧吧!”

花麒赶紧应着,带着小厮上前。

刚上前,就听见其中一位紫衣小厮说道:“你们既然是打开铺子做生意,就要讲诚信,这东西明明是我家小姐先看中的,你为什么又要卖给别人?你们这雅集斋也是老店,怎么能够为了一点银子连诚信也不要?”

那紫衣小厮嗓门大,数落的掌柜一脸汗水,只得赔笑道:“这位小哥,不是咱们不讲诚信,是方才你们小姐只是看看,并没有说要,这会儿就有人下了定,人家那下定在前,所以只能给那位公子,不是咱们不讲道理啊!”

“咱们小姐正瞧着,又没有说不要,你为什么就着急的卖给别人?你以为咱们小姐买不起吗?”那小厮更是大声喊道。

掌柜的正解释着,见花麒带着小厮上前,那脸上的汗水就更多了,心里直埋怨自己,这事情怎么都让东家赶上了,上次是那柳生来闹,这次是客户,他这个掌柜的,看来快做到头了!

“怎么回事?”花麒上前问道。

“东家,是这样,方才小姐在看一株盆景,正看着,就有人下定了,我只得按照规矩告诉这位小姐,说这盆景不能卖了,可是小姐不高兴了,这不就……”掌柜的赶紧解释道。

那小厮一听掌柜的唤花麒为东家,也就赶紧转过身子来说道:“你们摆出来,咱们小姐还在欣赏,为什么没有在咱们小姐决定之前就卖出去?是咱们小姐先看见的!”

掌柜的又想解释,就听那淡雅女子低声道:“阿武,别说了,既然那人下了定金,咱们也不要为难这店家,咱们出两倍的价格!”

阿武回身恭敬的聆听了,这会儿回过头来说道:“你们可听见了?咱们小姐雅量,如今也不跟你们计较,这东西,咱们肯出双倍的价钱!”

花麒上前笑道:“这位小姐,恐怕您出两倍也不行,所谓的定金,这东西就已经定下了,除非是那位客官不愿要,咱们才能继续向外卖,如今那位客官没发话,咱们也没有法子!若真是因为小姐出了两倍价钱,就将盆景卖给小姐,这才是方才这位小哥说的没有诚信呢!”

那小姐听闻花麒说话,抬起脸来静静的望着他说道:“我出两倍价钱都不行,你这店到底还做不做生意?”

花麒笑道:“咱们打开大门,自然是要做生意的,要不然这样,这位小姐,今个儿我做主,这店里的东西,您再瞧瞧,瞧见喜欢的,我让掌柜的半价给您,如何?”

那小姐气道:“我又不是差那两个钱,那盆景是我真的喜欢,你故意降价是个什么意思?”

花麒叹口气道:“这位小姐,这也是咱们店里的诚意,今儿个的事情是真的不凑巧了,掌柜的的确是做错了,作为弥补,咱们半价让小姐挑一件,于情于理都说的过去!”

那小姐紧紧的盯着花麒,许久,见他没有丝毫让步的意思,只得低声吩咐丫鬟道:“那就再瞧瞧吧,或许还有喜欢的!”

丫鬟赶紧应着,搀扶着那小姐四处又看了一下,花麒则亲自作陪,亲自讲解,那小姐最后看重了另外一盆松树,花麒赶紧将掌柜的,算了半价给她。

付钱的时候,那紫衣丫鬟将银票放在柜台上说道:“咱们小姐说了,看在你们东家亲自赔礼道歉又亲自作陪的份上,这事儿就过去了,原价收吧!”

掌柜的正待要接过那钱,花麒笑道:“说好了半价就是半价,这位小姐姐,咱们是讲诚信的!”

那丫鬟嘟起嘴巴道:“你这人好生奇怪,给钱还不要么,算了,不要拉倒!”

那小姐在那里等着,一直望着花麒,最后说道:“好了,咱们走吧!”

那丫鬟赶紧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