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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花老爷子送走之后,因为花府里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处理,楚一清也就暂时让阿宝与皇甫老太住进了花府,一来好照应,二来也让阿宝好好的陪陪花麟,但是一想到花笑棠的存在,楚一清就有些放心不下,只得让雷渊跟阿德两人日夜守护着阿宝。

又过了三四日,花府的事情逐渐的走上了轨道,这一日,花土带着十几个掌柜模样的人进了花府,那些人一见到楚一清,也全都恭敬的行礼,然后一一的自我介绍。

“楚姑娘,小的是雅集斋的掌柜,姓乐,这是雅集斋今年的账目,如果姑娘相看之前几年的,小的也让人准备!”一个身材矮小,看起来非常精明的四十多岁的汉子先开口道。

楚一清看着账簿上的“雅集斋”三个大字,忍不住就问道:“这‘雅集斋’可是在南桥边那所大宅院?”

乐掌柜赶紧说道:“是的,就是那个宅院,因为雅集斋里大多是卖各式树根雕塑还有一些造型奇特的花草,这些东西不像一般的物品,不仅需要大场院放置,还需要专人精心打理,客人基本上都是城里的达官贵人,所以也不需要铺面在街市上,老爷就选了南桥边一处宅院,现在生意已经开了四年,这喜欢这方面的人都知道这个铺子,再加上老爷侍弄的这些花草树木都透着乡野的气息和天然质朴的味道,并未精雕细琢,弄得精致、高雅,但在客人中却很有些口碑,还有许多客人是从都城慕名而来!”

楚一清点点头,原来花老爷子还有一个这样的铺子,当即就来了兴趣,说道:“那改日有时间一定去看看,先前几次从门前过,还以为是个书院,想不到竟然是个卖盆景的铺子!”

“盆景?”那乐掌柜一愣,突地拍手笑道:“好名字,这个名字好,一直以来老爷都想取个统一的名字,可是想了很多年也没有找到合适的,楚姑娘这盆景两字,当真是应景!”

楚一清淡淡的笑笑,看得出这个乐掌柜不但精明,还是个善于逢迎拍马的,这种人虽然圆滑,能收为己用的确也是一个不小的助力。

又有人上前说道:“楚姑娘,小的是林木堂的掌柜,小的姓郝,这林木堂主要是经营一些品种优良的果树,比如桃树、李树什么的,都是城里人家买回去自己种在院子里的,生意也还算是不错!”

楚一清也就接过账本来瞧了一眼,又问了另外几个掌柜,发现花府的生意大多是与花草树木有关的,有卖盆景的,有卖果树的,还有两处卖花的铺子,再加上与楚一清合作的酒楼,总共是十六处生意,一个月盈利能有万两银子,再加上三千亩的田地与几处宅院,楚一清初步估算了一下花府的财产,大约在百万两银子上。

楚一清看完这些账目,心中自然是喜悦,也就更想不通花海为什么肯将这么多的家产留给她照看,花海对她似乎太过信任了!

花土又上前说道:“楚姑娘,花府在地方上的势力还有三百多人,他们的头目八人也已经等候在门外,想要见过楚姑娘!”

“地方上的势力?”楚一清一愣,不解的问道。

花土赶紧解释道:“是这样的,老爷在鲁城也二十几年,也收了不少学生,有很多学生都是在朝为官的,他们每年来看老爷,都会送一些精心挑选的奴仆,这些奴仆也都是有些本事的,后来老爷说家里用不了这么多人,也就将他们去打理那三千亩园林,这样一来,这么多年繁衍生息下来,也有三百人左右,后来老爷对这些人慢慢的提携,这些人有的当了镇府衙门的衙役,有的是一个镇子的地主,这也是程知府对老爷客气的原因!”

楚一清听完花土的解释,这才恍然大悟,这样说来,花海虽然隐居在鲁城,势力却遍布鲁城,怕是知府程志的势力也未必有他的大!

“花管家,其实小少爷年纪也不小了,这些事情也能应付,不如你让他们见见小少爷,这么多的事情,我也管理不过来!”楚一清虽然有些眼热花府的势力,但是花麒年纪也不小,又稳重成熟,也应该放一些权利给他。

花土脸上立即闪现出一抹为难的表情来,他犹豫了一下说道:“楚姑娘,其实那八人今天来不是来认主子的,是想要回卖身契,与花府脱离关系!”

楚一清一愣,疑惑道:“为什么会这样?”

花土赶紧说道:“当年别人送来的奴仆也就只有七八十人,他们签的的确是死契,可是他们的老婆、孩子却是活契约,以前有老爷的照顾,他们在各处也有个依靠,发展的自然是顺风顺水,如今老爷一走,花家老家人再这么一闹,他们便生了二心,再加上如今生活也都如意,自然不想再卖身为人,为别人卖命,所以他们就想要赎身!楚姑娘,这是他们的花名册!”

楚一清皱皱眉,人走茶凉,果真是这个道理,花海在朝堂上有一定的地位,连皇上也给几分薄面,如今花海一走,花麒只是一个黄口小儿,没有半分势力,这些人自然不会将他看在眼中!看来花海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天,才会将花麒兄妹托付给她!

“花土,你去告诉他们,就说花老刚走,府里的事情还很多,他们的事情先不急,等过几日,我自然会亲自召见他们!”楚一清沉吟了一下说道。

花土赶紧应着前去。

花土走了之后,盈芊也就上前说道:“花老爷子这一走,这些人自然对小姐这个当家人不服气,这些人自然趁机想要要回自由身!”

楚一清看着那花名册,发现很多人都在鲁城各县城与城镇担任要职,的确是像花土说的那般,这二十年来,花海的确是花了不少的心里去布置,这或许也就是花府在鲁城屹立二十年不倒的原因。

“盈芊,将这份花名册交给雷渊,让雷渊……”楚一清低声在盈芊耳边低声吩咐,盈芊赶紧点头,也就赶紧去办。

第二日,那些人再次上门,正好雷渊也从外面回来,在楚一清的耳边低语了几声,楚一清便满意的点点头,吩咐花土道:“花土,你去请公子来,我与公子要见见这几个人!”

花土赶紧应了一声去安排。

花麒满脸沉重的进入大厅,见到楚一清也就恭敬的行礼道:“拜见楚姨!”

楚一清拍了拍她身旁的位子道:“过来坐下吧!”

花麒点点头,恭敬的坐在一旁。

花土带领着那八人前来,为首的是一个师爷打扮的人,五十多岁的年纪,他看了看楚一清跟花麒,也就淡淡的抱抱拳道:“石阡率领众家兄弟给楚姑娘与小公子请安了!”

楚一清点点头,也就说道:“石老不必客气,快请坐吧!”

石阡也没有客气,与其余七人也就分成两排落座。

有丫鬟奉上刚沏好的新茶。

花土低声在楚一清的耳边说道:“这位就是知府衙门的石师爷,他能坐上这个位子,也是多靠老爷的提携!他身边的是县府衙门的凌捕头……”

花土一一的介绍了这八人的身份,职位最高的就是那个石师爷,最低的则是那个叫做彭大山的,也是鲁城直属镇子的捕快。

石阡见花土不断的在楚一清的耳边嘀咕着什么,也就抱拳笑道:“楚姑娘您刚刚接手花府,怕是不认识咱们,咱们跟随了花老爷二十年,一向是尽心尽力,如今花老爷仙游,咱们也老了,想趁着花府换了新主人,咱们也求个新生,不知道楚姑娘意下如何?”

楚一清笑道:“石老,花府没有换新主人,花府还是姓花,花家的小公子就在这儿坐着,我不过是暂时替花小公子打理花府!至于几位的事情,花老临走之际也留下遗言,还是希望几位带着你们的人能够继续为花府效力,自然,依照几位今时今日的地位,还听命于人的确是不舒服,只是中国有句老话,叫做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几位都是签了死契,花老待人宽厚,没有将几位当做下人看待,还多方打点,说句不中听的话,几位能有今天的地位,也多亏了花老,如今花老虽然远游,可是花小公子还在,你们也应当继续帮衬花府!”

石阡缓缓一笑道:“楚姑娘,花老是为咱们本走过,可是咱们也为花老尽心尽力了二十年,咱们也说句不好听的话,这主仆之义也差不多了,如今咱们只想赎身,楚姑娘尽管开个价吧!”

花麒一听,脸上忍不住有了焦急之色,楚一清抬眼看他,暗示他稍安勿躁。

拿起杯子来喝了几口茶,花根就前来禀报道:“楚姑娘,衙门来了人,说是有急事找石师爷跟凌捕头几位的!”

石阡一愣,与凌捕头对望一眼,也就抱拳说道:“楚姑娘,实在是不好意思,咱们去瞧瞧是什么事情!”

楚一清淡淡一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石阡与凌捕头等人一走,楚一清也就淡笑着对花麒说道:“你不用担心,你爷爷辛苦栽培了这些人这么久,这些人想要赎身没有那么容易!”

花麒咬着唇点点头。

楚府院子里,石阡与凌捕头看了衙门的人带来的书信之后,脸色全都是一遍,几人聚在一起商量了一下,一进门便给楚一清与花麒跪下:“是属下等人不知天高地厚,让楚姑娘与小主子失望了,属下从今之后一定会尽心尽力的为楚姑娘与小主子办事!”

花麒一愣,狐疑的抬眸望向楚一清,楚一清则淡声笑着,起身让雷渊将石阡等人搀扶了起来笑道:“石老,你们言重了,以前花老没有将大家当做下人看待,我与花小少爷自然也不会,只是以后花家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几位照旧尽心尽力就是!”

石阡等人赶紧应着,再也不敢说赎身的事情,战战兢兢的坐了半天,也就各自回去。

石阡等人一走,花麒就迫不及待的问道:“楚姨,这些人怎么突然改变了主意?”

楚一清笑道:“这些人是怎么爬上来的,我自然有法子让他们下来,他们奋斗了二十年,最看重的就是今时今日的地位,如果我让他们知道花府现在照旧有能力将他们打成原形,他们自然就不敢再轻举妄动!”

花麒这才恍然大悟,起身给楚一清行礼道:“多谢楚姨了!”

楚一清笑道:“你爷爷信任我,我自然不会让他失望,你也是,不要让我失望,知道吗?”

花麒一愣,似乎觉着楚一清这话中有话,他顿顿,也就赶紧点头。

来到鲁城,楚一清一直在忙活花府的事情,朱家嘴的泉眼一直没有开挖,这一日,趁着有时间,楚一清带着找来的一些打井人,与单老二与铃铛娘坐车去了朱家嘴。

朱家嘴这一年因为种莲藕在鲁城已经是小有名气,原本不大的村子已经向外扩建了不少,原本向外走打工的人也全都回来,各家努力打理着自己的小家,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在去的路上,单老二说了收地的艰辛,最后说道:“还有一户叫做朱铁头的,房子跟地都不买,那村长也拿他没有法子!”

铃铛娘一听,忍不住拍了大腿道:“你瞧瞧我可是苕了,当年为了一口气,将房子跟那地都给了他,谁知道竟然给小姐添了这么多的麻烦!”

铃铛娘一听朱铁头不肯卖地,当即有些急眼道。

楚一清赶紧说道:“朱家嫂子,他一家也就几亩地而已,不妨碍的,咱们找到泉眼,将这一片地打造成水田,这才是大事!”

铃铛娘点了点头,转身望着车外,看着越来越熟悉的景象,内心之中也越来越感慨。

单老二在外面坐着,听了铃铛娘的话,忍不住大声问道:“朱管事,这就是你原来的家?”

铃铛娘在里面应了一声。

单老二看着不远处那个小村子,一想到铃铛娘跟铃铛在这儿与一个男人过过日子,他心里就闷闷的。

朱家嘴的村长朱永发一听说楚一清跟铃铛娘回来了,带着乡亲们在村头上迎接。

“哎呀,楚姑娘,可是好久不见了,这些日子过的好散?”朱永发上前,脸上全是讨好的笑。

楚一清点点头,看着还算是熟悉的乡亲们点点头。

有几个女人凑到铃铛娘的身前,不断的问道:“铃铛娘,咋自己回来了?铃铛呢?这大半年不见,铃铛应该长高了一截吧?”

铃铛娘点点头,笑道:“铃铛跟着夫子读书呢,今日是跟着小姐干正经事的,也就没有让她回来!”

“可惜了,我家辉子还念叨你家铃铛呢!”又有人说道。

铃铛娘也就笑了笑,正待要跟上去,就听楚一清说道:“朱家嫂子,你先说着话,行李让盈芊收拾就成了!”

铃铛娘赶紧道谢。

楚一清与朱永发走了,嘴子里的女人就更活泼了,拉着铃铛娘说个不停,说来说去,无非就是一些羡慕的话。

“哟,管家娘子回来了?”朱铁头的媳妇朱氏,照旧穿着一身旧红段子袄,手上拎着一个竹筐,似乎是刚从地里回来,看着站在村头与女人们说话的铃铛娘,也就阴阳怪气的叫道。

“铃铛娘,别理他,一个窑子出来的娘们,专门搞破鞋,见着个男人就抛眉眼,怎么不将那对招子挖下来!”有女人拉了铃铛娘低声骂道。

“你说谁是破鞋?”朱铁头媳妇耳朵那个尖,立即就跳脚骂了起来,“自家的男人管不住,还怪老娘,老娘就是生得美你能么得?也不散泡尿照照自己的丑样子,你家男人对着你这个丑八怪,不找老娘才怪呢!”

那女人气的不行,嗷得叫了一声就跟铁头媳妇叉把了起来,两个人在地上滚了一身的泥土。

“铃铛娘,你还不知道吧,你这弟媳妇可不是什么正经女人,经常勾引村里的男人,你瞧,辉他爹就据说跟这铁头媳妇不正常呢,辉她娘见着铁头媳妇就骂,经常打,咱们都习惯了!”那些女人也不去拉仗,就在边上瞧热闹,一边瞧着还一边说道:“走走走,上我家去,别让这些肮脏事情脏了你的眼睛跟耳朵!”

铃铛娘也不想管朱铁头家的闲事,也就跟几个女人进了村子,快要进村子的时候,看见朱铁头穿着一件破丢丢的褂子跑出来。

“铁头,你家那女人又跟人干仗了,快去瞧瞧吧!”村里的女人幸灾乐祸的说着,拉着铃铛娘就向村里走。

朱铁头看到了铃铛娘,顿了顿,仇视的瞪了她一眼,也就赶紧出了村子。

很远了,铃铛娘听见了朱铁头打女人的声音……

中午,楚一清跟铃铛娘一起在朱永发家吃了一顿饭,如今朱家嘴除了朱铁头家的那二亩地,全都让楚一清买了来,所以也就不用隐瞒,直接说了泉眼的事情。

“么?泉眼?”朱永发一听,也有些震惊,“怪不得咱们村子的地这么湿润么,原来地下有泉眼呢,只是楚姑娘,你要这泉眼干啥用?咱们村子又不缺水!”

楚一清笑道:“我想要将这里的三千亩地改造成水田,大量种植水稻!”

楚一清将自己的计划一说,朱永发忍不住说道:“怪不得楚姑娘要收购咱们嘴子的地呢,原来是这样!”

楚一清见他语气酸酸的,也就笑道:“村长,我楚一清不是那种赶尽杀绝的人,我的确是看上了你们村子的土地,也买了下来,但是不会将你们赶走,相反,你们只要跟着我,对我忠心,我保证以后你们的生后比现在还要好!”

朱永发虽然觉着给人当奴仆的确是没有自己来的自由自在,但是看铃铛娘如今穿金戴银,一副阔太太的来头,心里也就忍不住有些心动,赶紧问道:“楚姑娘可否说一下你的打算?”

楚一清笑道:“这泉眼如果挖掘成功,这儿的地,我会派几个得力的人来看管,带着大家种植,大家还可以在自己原先的地里劳作,到时候按照收成分成,种的好自然就分得多!”

朱永发顿顿,小声问道:“那万一姑娘说的那水稻中不成功么办?这水稻可是罗国的特产呢,咱们这地从来都没有种过……”

楚一清想了一下也就问道:“你们现在种莲藕,一家一年一亩地能收多少银子?”

一问这话,朱永发立即说道:“现在最多的一亩地能有十五两,就是少的也有十两呢!”那脸上分明有着自豪,“要说这些地,乡亲们都是不舍得卖的,只是因为听说是楚姑娘要,咱们朱家嘴的人那是讲良心的,说到底,没有楚姑娘,这些地一直种着红薯还不是不值钱?所以我就带头卖给了楚姑娘!”

楚一清缓缓勾唇一笑,来之前她早就让单老二做过调查,也知道这朱永发是故意的夸大事实,也就不疾不徐的说道:“村长,咱们的莲藕都是分成的,怎么你给我的分成,似乎不到这个数?”

朱永发立即尴尬的不行,心虚的笑笑,连声说道:“差……差不多,去年上半年……”

楚一清笑道:“去年上半年,那时候莲藕第一次在鲁城上市,再有我有路子帮忙售卖,你们只管种地,自然赚的多,可是从下半年开始,五大家族乱市,莲藕的销售情形早已经不如从前,根据你给我的分成情况,如今一亩地一年到头能收个五两就算不错,村长,我想问一下,是你吞了我的银子还是……”

朱永发赶紧摆手道:“不不不,我哪里敢吞姑娘的银子,这莲藕的生意的确是大不如从前,不过总是比种原先种红薯要赚的多!”

楚一清点点头笑道:“所以这朱家嘴的三百亩良田收购价已经是五十两一亩,我并没有亏待你们!”

朱永发已经是满头大汗,他心虚的笑道:“楚姑娘,您对咱们仁义,咱们心里有数,可是将地全都卖给姑娘之后,咱们就没有收入了,原想着这三百亩良田买了还可以自己去开垦别的地,可是后来一打听,原来朱家嘴朝东这一片,全都让楚姑娘买了下来,咱们没有地,会坐吃山空,所以……”

朱永发的话只是说对了一半,一家二亩地,这一下子就能卖一百两银子,朱家嘴的那些人,早就受够了这两国的边境之苦,原本拿着这些钱道鲁城买个小院子住下做点小生意,这一百两银子,节省着花,一家人一辈子也就足够,如今听说楚一清会雇佣他们,这才心思一动,故意讨价还价起来。

“说起来咱们也算是有缘,我也急需要一些人帮忙打理这些地,这样,不如按照每家原先的亩数,一亩地六两银子,如何?”

“楚姑娘,你可说话算数!”朱永发急声道,这朱家嘴的人,每家差不多有两亩地,这一年就是十二两银子,那可真不是一笔小数目!

“我自然是说话算数!不过这样,你们在管理好自己的二亩地之时,还要为我另外管理一些地,这些地按照一年一亩一两银子的价格,也就是说,如果一家肯多管理十亩地,加上自己的二亩地,算起来就是一年二十二两银子!”

朱永发立即伸出手指头来算数,那脸上的表情是越算越兴奋。

楚一清又道:“不过村长可别高兴的太早,我这个计划的前提是找到泉眼,如果泉眼找不到,或者是开发不成功的话,那你们村的地只能照旧是种莲藕,不过这关系就翻过来了,如今这地是我的,你们只是佃户而已,我会按照咱们先前说好的,顶多与你们五五分成罢了!”

朱永发一听这话,立即就提心吊胆起来,这样一来,那一家一户,也就能收个五六两银子,虽说也可以,但是跟二十多两的天价比起来那可真是……

“楚姑娘,您放心,只要咱们嘴子下面真的有泉眼,咱们就是将嘴子的房子全都拆了,也给姑娘挖出来!”朱永发赶紧说道。

楚一清也就点点头道:“既然如此,村长不如将村里的青壮年召集在一起,咱们事不宜迟,下午就去找泉眼,只要能找到泉眼,这些人全都有赏!”

朱永发一听,那是连饭也不吃了,吩咐自家堂客道:“你陪着楚姑娘跟铃铛娘,我去嘴子转一圈,通知一下大家,这可是大好事呢!”

朱永发的堂客是不大多话的,幸亏与铃铛娘还算是熟悉,也就赶紧点点头。

朱永发将消息在嘴子里一说,大家伙儿全都精神抖擞起来,有几家已经收拾好准备向镇子里搬家的,这会儿也停了下来,立即就将朱永发围了起来,问道:“村长伯爷,真的有这样的好事?”

“可不是,换做别人我也不相信呢,可是那人是楚姑娘,楚姑娘能骗咱们?”朱永发直了直佝偻的背,眯着眼睛,脸上全是兴奋,“咱们村子风水好呢,这地底下竟然有泉眼,要我说,咱们就跟着楚姑娘去找,如果真的找到了,真的能将地变成水田,种上水稻,那可是天大的喜事!”

“行,反正这搬家也不着急,去镇子里也要现找活计,不如就等等看看吧!”有人大声说道。

这样一来,村里的几十户大都同意,那些心里含糊的,也就先不走,留下来瞧好戏。

铁头媳妇依着院门磕着瓜子,看大家脸上全是兴奋,忍不住冷笑道:“一群傻子,让人家耍了还不知道!有这样的好事,人家自己雇人干了,找你们?”说着也就转身进了家门,看朱铁头还在床上躺着,上前踹了一脚说道:“还不赶紧去下地?如今这些人都不种莲藕了,就咱家种,以后这莲藕的价格不就咱家说了算?真不知道这些人是真傻还是假傻,泉眼,我还说这地下有宝藏呢!”

朱铁头一听说是宝藏,赶紧一骨碌爬起来道:“你可真别说,我爹说过,咱们村子之前来过一个神人,说咱们村子地下有宝藏,那人给了我爹一张图,说是藏宝图,可是我爹看不懂呢,在村子里找了几次也没有找到,就当做传家宝给了我哥,后来我哥也不知道丢在哪里去了,上次本想着趁着我大哥死,要回来的,谁知道被那姓楚的女人一搅合,也没有要成!”

铁头媳妇一听,赶紧问道:“当真有宝藏?”

“也就那么一说,这么多年,谁也没找到过!”朱铁头倒下,想要继续睡觉。

“行了,你别睡了,你去找村长,就说跟着去挖泉眼,你想想,楚姑娘咋知道咱们村子有泉眼,那肯定是你嫂子跟她说的,说不定那宝藏就在泉眼里呢!”铁头媳妇一副精明相。

铁头愣了愣,也就赶紧下地,但是还有些顾虑说道:“咱们同村长一直闹得不好,万一不让我去么办?”

铁头媳妇自作聪明道:“你就说要卖地,那楚姑娘想要买咱们的地,自然不会拒绝你!”

朱铁头想了想,也就披上褂子出去。

有钱能使鬼推磨,更何况是人,一会儿的功夫,朱家嘴就聚齐了三十几个青壮年,按照楚一清的吩咐到了村后大约两里地的位置,在那个山坡后,找到了那处比较潮湿的地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