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平帝分不清太上皇揭露印玺辛密的真假,也不愿意相信:“父皇可知印玺下落?”
“哈哈哈,逆子啊逆子,你这是一条道走到黑啊!”太上皇说到最后喷出血来,染红了衣襟。
正所谓知子莫若父。
何况是曾经的一代帝皇,无论心境超然物外,还是经历的人性事件多不胜数,那都不是不到四十岁的承平帝可以睥睨的存在。
承平帝功利心重,阴狠偏执,太上皇刹那间给他定位人性,死心了。
双目充血,透着饮恨与死寂,承平帝有些后悔,一改傲气凌人的神情,回到从前低眉顺眼的认错:“父皇,请恕儿臣不孝。
为了郑氏皇权长盛不衰,更为了郑氏皇族飞升上界,儿臣恳请父皇成全?”
“嗯,你的哑谜朕听不懂?”太上皇猜到他想牺牲自己,成全他自己飞升上界罢了。
所谓的成全,不过是拿他太上皇往死里作践,赢得谢明的帮助,飞升上界?
现已确认,谢明,盛祥,武微和郑琊都是穿界者,都知道怎么飞升上界。
至于飞升到哪一个上界,重要吗?
重要的是可以延续修行,问鼎长生道,飞升到哪一界成仙得道,都一样。
离开这个半残的修仙界才是王道。
须知,这方世界自从仙朝崩弃之后,无论修仙功法与各种法术毁灭殆尽,还是修仙四艺,丹,符,阵与器传承残缺不全,几近断绝传承。
相反,修行进度增快,没有瓶颈。
可是任何法术威力削弱了一大半,导致练气修士,等同武者先天境界以下境界,筑基修士相当武道于宗师大宗师。
这意味着修仙无望,走向末法年代。
这对追求与渴望长生的人来说,比死还难受。
可是郑琊等四个穿界者带来了飞升上界的机会,太上皇曾经就是想抓住谢明自爆穿界者身份,有希望飞升上界,才压下仙王示警,没舍得杀谢明。
时下,太上皇沦落到残废,生不如死的境地,自然能理解承平帝渴求飞升上界的机会,只是没法成全,也不想成全罢了。
承平帝闻声恼火,面上不动声色的劝谏:“父皇,若非你把谢明得罪死了,儿臣也不会出此下策……”
“武微是朕的孙女,你这逆子的女儿,难道不比谢明来的可信?”太上皇冷笑着怼了一句。
承平帝摇头否决:“父皇,武微只是取代了朕的七公主之样貌,不再是朕的女儿,也就不是你的孙女。
再说了,不到万不得已,郑氏皇族不能乱用武微这一个因果人情。
盛祥基本定性是我们大离王朝的死敌。
郑琊其人与我们错失,现已辅助东临郡王的子女霸占江南地域,基本上敌视成仇了。
最后剩下一个谢明,精通阵法一道。
唯有他谢明才能开启天下秘境,以及开启印玺藏宝阵法,别人都不如他。
父皇,谢明才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事实上如此。
诸如京都地底下的五行八卦禁魔大阵,曾经聚集了天下阵修,联合起来修复大阵,结果是耗资不少,劳而无功。
轮到谢明头上,分分钟找出修复五行八卦禁魔大阵的方法。
太上皇沉默了,承平帝干等中通过大阵察觉到一个意外的人出现代国公府,顿时不淡定了。
付瑛现身代国公府大门口,惊动付钱氏引领族人丫鬟下人,浩浩荡荡的迎出门外:“宝玉,我的宝玉,想死老太婆了,呜呜”
祖孙二人相拥而泣,感动全场陪着掉眼泪。
啥,有人不哭,你怕不是作死?
没见丫鬟婆子下人实在是哭不出来,偷摸着狠掐自己一把,痛哭出声造势?
会来事,迎奉主子,才能活的长久。
隐身虚空看戏的郑琊实在看不过眼:“这都是人吗?
一个个都是戏精本精,为了让主人顺心如意,都不把自己当人了?”
“咳咳,一入侯门深似海,何况人家这是国公府啊!”黛玉躲在郑琊的异能小世界里共享视觉,颇为感慨的解释。
曾经的戴伯爵府上,同样豢养着这么些见风使舵的下人。
毕竟伯爵府上的规矩,打不过人情世故。
国情制度决定一切。
黛玉曾经尝试改变府里的下人的规矩,最终仅仅影响到身边几个丫鬟。
这让黛玉很不甘心,一度尝试去改变,最终迎来了一个残酷的答案,想让下人与世人脱节,就是杀人不见血。
因为人一旦与是格格不入,就会被世人孤立,身在这个重孝道,讲规矩礼仪的时代,一旦被世人孤立,就会沦为众矢之的,所以哪怕是帝皇都改不了这种局面。
郑琊看不惯:“说到底还是当权者腐败所致。
地方上的民众可没他们奴性。
很多少人宁愿饿死都愿意向权贵家族低头。”
“说这个干嘛,你不该关心关心宝玉回归代国公府,会带来什么祸事吗?”黛玉不想重温从前试图改变的事物,却没有改变的现实,那只会触痛神经。
时代长出的瘤子,怎堪切割,怎么割除,可能吗?
郑琊眼见付钱氏带着宝玉入府,引领各势力跟踪追查,只把代国公府渗透了一个遍的情势,蹙眉不悦了:“这下不妙了?”
“你的意思是说有人泄露了印玺的消息?
而不是这个付瑛,小名宝玉死而复生的回归,引起的各界重视?”黛玉也觉得有可能被人耍了。
棋逢对手,往往以乱取胜。
而局势越乱,又处在天下修士跟随龙宫秘境藏宝图奔赴南海的机会,失去绝大部分竞争者,不闹出点动静,引人注意,怎么可能让知晓印玺的人乘虚而入,取出印玺,伺机抢夺呢?
再说了,天下修士奔赴南海,正是取出印玺号令天下军队,问鼎乾坤的大好时机,岂能放过?
郑琊头疼了:“你认为这是武微的手笔?”
“嗯,不好说,似是而非。”黛玉不敢肯定,郑琊懒得去猜:“管她呢,瞧瞧宝玉抛砖引玉的情况,再说吧。”
“不是吧,你这那是抛出宝玉引玉,分明是诱敌深入?”黛玉不认为他缔造出全新的宝玉,抛出来好算别人。
分明是一个局中局,鹿死谁手还真不一定。
藏身代国公府后街一处院落厢房里的武微生气了:“可恶的郑琊,竟敢这么玩……”
“嘻嘻,你又输给他了……”善魂武微兴奋死了,恶魂冷哼不止:“那可未必,别忘了两代皇帝才是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