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个洗手间。”她借口离开。
底层的洗手间是画室公共的。使用的人多。
她想了想，转身上了二楼。
二楼是中规中矩的办公区域，几个单独的房间，里面已经摆了一些办公桌椅。
上完洗手间，走到楼梯口，她抬眼看了看楼上。
心思一动，抬脚走了上去。
“迷路了吗？”
她回头，看是曲欢歌。
“三楼是私人空间，不方便参观。顾小姐，还是不要乱走的好。”她提醒一句。
怎么这么自说自话。
不是很有教养吗？
基本的礼数都不懂？
看自己房间的门没关，还是赶紧关起来，万一等会儿再被她摸上来，偷看隐私。
moLLY微拧眉头，的确是她理亏，她隐忍着转身下楼，却看曲欢歌抬腿往上走。
“曲小姐不是说三楼是私人空间么？就算你和JUN现在在一起，也不方便随意进出卧室吧？”
“谁说我要进他卧室了？我关我自己房门不行吗？”她自顾自往前走，顺手关上房门。
moLLY惊讶捂嘴。
曲欢歌住这儿？？
她跟JUN同居了？？
“你住这里？你们……”
“对啊，怎么，吃醋啊？”
“你们还没结婚就……”
“谈恋爱住一起怎么了？我们干柴烈火，耳鬓厮磨，顾小姐有意见？”
丢下一脸呆滞的顾默下楼，心情格外好。
终于送走两兄妹。
刘君憋着笑，回过身就把曲欢歌搂在怀里，看她仰着头，一张小嘴撅得可以挂油瓶，饶是这样，仍是招人的很。
刚才她当着moLLY的面对他又撩又亲，勾起的火，总要负责灭吧？
倾身贴近，眼看就要碰到她一抹诱人的唇，她却忽然往后一让。
男人最受不了激，特别是这种事。
她越不给，他就越想要。
喉结滚动，眼底浮起欲念。
他再次倾身，曲欢歌还想故技重施，后脑勺被他猛地按住，压向自己。
先是缱绻的舔舐，啃咬，她生涩地回应……体内热流涌动，他抵开她的贝齿，火热纠缠，两人鼻息湿热，喘息交织。
曲欢歌终于受不住，吐气如兰，她微微仰头看他，水晶灯下，他俊美如雕塑，下颌线清晰硬朗，修长的眼睛半眯，眼神朦胧勾人，她忽然觉得唇舌干燥，微微吐舌润了润。
想起那一日在水底，水波荡漾中，他犹如神祗般游向自己……如果那一日，就死了呢。
她忽然伸手，扯起他的领带，将他慢慢拉近自己，看他喉结滚动时，贴上他的唇，撬开他的齿，主动将自己的柔软送入，试探地撩拨，继而诱敌深入，摧枯拉朽。
“跟谁学的？”刘君在她耳边哑声问。
“天赋。”
“哦？是么？让我再试试是不是天赋。”舌尖将她小巧幼嫩的耳垂勾入，捻转在唇舌间。
她受不住撩拨，偏头推拒，露出的颈线优美，沁着薄汗，他从耳垂转移到头颈，一直亲吻到锁骨。
手也不规矩地从衣服下摆处探入，摩挲她的腰肢，将她的纤细贴近自己。
某处着了火，滚烫的欲念燃烧，他忽然倾身压向她，将她压倒在沙发上。
“你个磨人精，身体都没养好，就来勾我。”他勾起她的下颌，看她眼底浮起的雾气，努力克制自己。
“你不想么？”曲欢歌望进他的眼睛，像是跌进一口深不见底的幽蓝洞穴。
“想，可不是现在。”她刚刚才出院，脆弱得像是一尊水晶天鹅，他怕他控制不住，一不小心就折断了天鹅脖子。
“可是我想。”
刘君身上一麻，撑着沙发的手倏地紧绷：“别玩火。再来一次，我真的吃了你。”他撑起手臂，离她远一些。
曲欢歌红着脸，俯倒在沙发上，咯咯咯地笑。
头一回见他落荒而逃。
勾人，很勾人。
刘君在厨房收拾，曲欢歌进去拿水杯。
她侧身走过去，手心不小心撩过他的后背……
刘君背后的肌肉一紧，侧头看她，却是若无其事。
他收拾完，到书房看画室收到的求职信。
灯光下，忽然盖过一小丛阴影。
曲欢歌凑过来，长发垂到他耳边，拂过他的面颊。
他若有所思，看她如小鸟翎翅般的眉毛扬了扬，又起身走开。
刘君没有在她的房间里摆书桌，他在自己的书房里放了一张足够四人使用的大桌子。
曲欢歌拿本书，坐到他对面，自顾自看书。
虽然没有抬头，仍能感受到他时不时探过来的目光，深深浅浅。忍着笑意，佯装什么都不知道。
口渴了，起身倒茶，翘着的二郎腿抬起，放下，脚尖不小心勾到他的裤管。
刘君抿唇，半眯了眼，看她离去的背影。
曲欢歌端着两杯水进门，书桌前的椅子上没有人。
受不了撩，跑了？？
她进浴室洗澡，穿上浴袍，却看门外阳台上有烟缥缈。
他们的阳台是相通的。
就跟她以前住的老房子一样。
推门出去，他胳膊支在阳台的雕花栏杆上，右手夹着烟，抬手咬烟，吸烟的时候，喉结微微一动……
曲欢歌蹲下身，钻进他支着的胳膊肘里，探出头来，仰头正对上他的眼睛。
她笑得促狭。
似乎捉弄他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刘君沉沉眯眼，冲她吐出半口烟圈，刚好喷在她鼻尖。
皱眉…
怎么，玩不起？
烟雾还未散去，他忽然将剩下的半口烟渡到她嘴里，和着她湿漉漉的气息，一并搅浑。
烟味呛人，曲欢歌捶他肩膀。
“想要？”他在她耳边低语。
曲欢歌微微一愣，还没说要，还是不要。
“忍着。”他忽然抽身离去。
忍着？忍者神龟？？
沈烨挑高了眉毛：“他不是不行吧？！你这么撩他，他都无动于衷？！”
“也，不算无动于衷吧……”至少他脸色看起来，挺欲的……
张婷吸着饮料，始终不发话。
一瓶空了，她打个饱嗝。
“二货，你怎么想的？主动撩他？你真不怕他吃了你？”这回事情，讲的就是水到渠成，她也不是反对。但是倒贴？？
曲欢歌她倒贴？
“我最近老是做梦，不是梦到自己被淹死，就是被掐死。要是我那天，真的死了呢？？”
张婷就知道，这二货不会无缘无故这样。
“没有那么多假设。你活着，活得好好的呢。”
“对，我活着。但是明天呢，后天呢，谁都不知道。我现在只想着眼前的事。我想做的事，当下就要做了。我等不到明天。”她忽然有些后怕。在医院时从不曾有过，可是和刘君在一起的每一天，她都幸福得害怕。
似乎这样的幸福，根本就不可能属于她。
老天很喜欢拿捏她，把她搓圆了，揉方了。
下一刻，就把这些幸福都收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