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坐好,等我去把门关上,那样会暖和一些。”说话间,申镱博扶了一把游晨晨,然后他自己站起来把门关上了。
关上门之后的竹屋内能见度很底,勉强能看清人;因为屋外面也不是很亮,黑压压的云不见散去,说明雨还没下够。
重新又拥着游晨晨时,申镱博用脸摸索着她的脸说:“我打电话让楚一珞来接我们。”
“不要,他现在肯定很忙。我不想因为我们两个闲人影响他的工作。”游晨晨说话时,尽量让嘴唇别哆嗦。她有些奇怪了,为什么明明身后是温暖的,自己却越来越冷。
暗暗叹了一口气,申镱博试探着问:“晨晨,我把你的湿衣服脱了好不好?”
“不好!楚一珞会不高兴的。”游晨晨还在坚持着。忽然感觉背后的暖意重了一些,她嘴角又有了一丝笑。申镱博是有办法的,就算没脱她的衣服,也是能让她更暖和的。
原来,申镱博把他的t恤卷到了脖子间,现在只隔着一层半干的棉衣暖着游晨晨了。
屋外的雨声还是那么大!
慢慢地游晨晨倒感觉没有先前那么冷了,她只是有些困,想睡。可是这样的境况如果睡着了,天黑了怎么办?于是,她强睁着眼睛,没话找话地说:“你说,这雨不会是一直不停了吧?”
申镱博的声音又暖又底沉:“别担心雨,我在呢。”
“我有时候模糊了背后的人是谁?感觉缘份特别能捉弄人!把楚一珞放在我的成长岁月里,让我依赖他、爱上他,又让我得不到他。然后把你放在我寂寞孤单了七年之后出现,跟着又给了我再次拥有楚一珞的机会。”说到这时。游晨晨长叹一声:“我们之间的交往,早已经超出了普通男女的界限。这点我非常明白;可是又无力去改变。每次遇到你时,我都需要你的帮助。我就这么接受着你的靠近,同时又不能不提醒自己,不能接受你。我矛盾着,你煎熬着,他痛苦着。我不知道我们这种矛盾的关系要继续到什么时候?”
“很快就结束了!但不是现在能结束的。想一些开心的事吧,那样更容易从心理自己生产温暖。”申镱博的声音像哄小孩子睡觉似的,缓慢又温存。就那么底底地响在游晨晨的耳边。
游晨晨觉得耳朵也暖暖的,那是申镱博的呼吸提供的小范围的暖气。
雨一直下,此时的游晨晨已经不再想外面的世界,感觉自己的需求就是身后的怀抱那么大。
她就那么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觉。
再醒时。雨声依旧。
她已经感觉没有那么冷了,想站起来活动一下身体。还没动,却发现四周都是那么黑,惊道:“怎么了,为什么这么黑?”
“哦。刚才我也睡着了。”申镱博的声音在她肩头响起。
两个人同时找手机,游晨晨才想起手机在自己的床上。
申镱博拿出手机时,失望地说出声:“怎么会事?竟然没信号了?”
外面的雨不管不顾的还在下。
“怎么办?”游晨晨有些惊慌。
“别担心。大不了在这等天亮。就是你是不是饿了?”申镱博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我白天看屋子里,好像没有什么吃的。要饿到明天了。”
“饿,我到是能忍了。就是楚一珞发现我们失踪了,会不会急疯了?”游晨晨侧过身,突然手摸到了滑滑地,问:“你怎么不把衣服穿好?”
“你说呢?你不会是怪我想非礼你吧?”申镱博到不生气,语气也变了:“这荒郊野岭的,你这一提醒,我到觉得是非礼的最好场所。”
像是明白了什么,游晨晨给申镱博拉好衣服,顺便圈住他的腰身,脸贴在他的肩膀上:“对我这么好!迟早你会后悔的。”
“有些事,做了可能会后悔,如果不做会更后悔。”申镱博更是紧紧地回抱着游晨晨。
在柚谷镇和游晨晨相处这么久,他每每和游晨晨在一起时,游晨晨都会或多或少的因为楚一珞而神思飘移。他明白了一件事,游晨晨骨子里爱着楚一珞,多年前就已经爱入骨髓,根本无法更改。就算他再尽力的想在他们中间插一腿,那最多也就是得到游晨晨身体,其它的就是奢望。他有时感觉自己的脑子好像被驴踢了,越是知道游晨晨在楚一珞的身上的心思不可逆转,他就越是觉得游晨晨是他唯一可以心动的女人,也许人生再难碰到第二个。就是这种再难碰到第二个的想法让他在做好了一切准备放弃之前,要尽心尽力的珍惜和她在一起的日子。
如果他和游晨晨的缘分浅到只能终止在柚谷镇,那他就要珍惜在柚谷镇每一分每一秒的日子。也就是他的这份珍惜,经常让他有种错觉,就是——游晨晨对他也是有异乎常情的依赖;那种依赖带着一种毫无怀疑的信任。也就是这份信任,让他对她欲罢不能、欲取又不可。
两个人就相拥着听着没完没了的雨声,然后又进入了迷迷糊糊的状态。
他们再醒来时,终于耳根清静了,雨声没有了。
申镱博拿出手机看时间,是五点二十分。
两个人同时说出口:“下山!”
当申镱博背着游晨晨刚出现在柚山山下时,就有人大声喊:“回来了,回来了,快去给楚家说一声。”
然后各种跟随。
等申镱博背着游晨晨回到了楚家时才发现不止是身后跟了一队人,楚家也有不少人。
原来楚柏、楚一珞发动柚谷镇的人找了他俩一晚上。
珞妈妈看到了游晨晨,红肿着眼睛说:“回来了,回来就好!”
好像知道自己闯了大祸,从申镱博背上下来,好不容易站稳了的游晨晨只一个劲地说:“对不起,真得真不对大家,对不起……”她没有解释一个字,阿或者说一句“雨太大了”。她说不出口,因为找她和申镱博的人,也是冒着大雨找了一夜。
楚柏大声说:“辛苦,辛苦各位亲父老了。都回吧!”
头发乱的一团糟,两眼布满血丝的楚一珞上上下下打量了游晨晨无数遍之后,对申镱博说:“以后出门留张条在家,那样方便我们去找你们。”
楚一珞的声音是嘶哑的,游晨晨一时间心一痛,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申镱博一脸尴尬。可是他想尽量缓和一下气氛,悻然一笑之后说:“不留条,是不是以为我带晨晨私奔了?”
“你知道那种心焦吗?我也假设过你们私奔,可是我宁愿你们是私奔也不要出任何安全事故。”楚一珞的声音已经不像是说出来的,像是林肺腔里挤出来的,那么用力,又那么隐忍。
看到楚一珞几乎是火红的眼神,申镱博走近楚一珞,一个深呼吸之后,说:“你担心我们,找了我们一夜,累了一夜。我就想说,到现在为止,我对得起你。你妹妹,我完好无损地带回来了。”
完说之后,申镱博回身换了个温柔语调问游晨晨:“你是先吃点东西还是先洗澡?”
珞妈妈忙说:“都饿一天了吧!先吃点东西吧,吃饱了身子暖,才适合洗澡。”
说话间,珞妈妈进屋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楚柏,你让乡亲们都回去了,我煮了那一大海锅的粥怎么喝得完?”
楚柏现在已经在往桌子上端稀粥了,嘴里说道:“这事把你愁着了?孩子们回来了,其它的那还是事吗?镱博、晨晨,都饿一天一夜了,你还不过来吃?一珞,过来赶紧吃饭,吃完饭了,你得先去镇政府,昨天镇长说有什么事情要和你单独商量的。”
“哦。”楚一珞答应时,走得很慢,眼神一直看着走在他前面一垫一拐的游晨晨的背影。仍然泛着血丝眼神里,有心痛、疑问和某种再怎么藏也藏不住的爱恋。
申镱博更慢,是在楚一珞背后犹豫着步子,似是在看手机,其实是在等前面的两个人先进屋。这时他才真正感觉自己是客人。刚才他虽然负气的回楚一珞的话,可是心里他还是被楚一珞那句话感动了。“我宁愿你们是私奔也不要出任何安全事故。”这句话一直响在他耳边。他是和楚一珞一起共过生死的战友,是性命能相托的兄弟,他相信楚一珞的话完全是出自内心的。他这时感觉自己是那么的渺小,竟然就为自己内心那份心动,对游晨晨不作最后的放手。此时,就算对游晨晨再不舍,他也决定放手。
见申镱博坐下后还看着手机,珞妈妈摧促:“镱博,先吃吧,吃完了再看。”
“手机怎么现在又有信号了?昨晚我想起打电话时,手机就没信号了。”申镱博拿小疑问掩饰着什么。
楚柏回道:“昨晚通信站的设备又坏了几个小时,凌晨才抢修好的。”
喝了一口粥后,申镱博又问:“一珞,公路还有多久能通?无数条短信,全是问我什么时候回去?申桥都问要不要直升机来接?如果工期太长,我就得想办法离开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