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游晨晨果真就重心不稳,在一个下坡的地方直接摔了下去。
申镱博动作再快,由于没想到他刚松手,游晨晨就会摔倒,所以并没警惕。等他抢步上前时,游晨晨已经滚了两个滚,被一棵碗口粗的小树挡住。
走在前面的人都停了下来。
申镱博把游晨晨提回道上时,她的右脚一着地就痛的尖叫;而且还歪得有些变形。
申镱博脸色都白了,抱着游晨晨不敢再往地下放。
大胡子大声问:“你们中间有医生吗?”
没有人回答。
半响,有一个五十多岁老头走了过来:“我是没执照的草药郎中。”
大胡子连忙说:“赶紧给看看,不管什么郎中,都比我们普通人强。”
检查的结果,应该是脱臼加扭了筋。
那草药郎中还真不错,脱臼竟然给拧回去了。只是痛的游晨晨瞬间一身虚汗。
可是那脚还是一着地就痛呀。
没办法,只有用土办法。
半小时后,游晨晨的脚上有几根小小的竹子和细细密密的野葛藤。
山路本来就难走,这一只脚该怎么办?
游晨晨瘪着嘴都快哭了。
“让你逞强。”申镱博把雨衣脱了下来,团吧团吧又强塞进了背包里。
不知是委屈还是痛,游晨晨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不过她底着头极力逼了回去。
申镱博把背包拿下来刚要给游晨晨背上时,大胡子伸手抢了过来:“我拿着,你背着她,她再背着包。也太不方便了。”
由于游晨晨这一耽误,天就感觉格外黑得早似的。
而且,好像因为是晚上,又走了错了路,往相反的山侧下得太多,然后又是上爬。
开始,游晨晨还是有些生申镱博的无名气的。后来看到一直越走越没有希望时。她就本能的一直紧紧地圈着申镱博的脖子。
申镱博反而小声说:“困了吧,困了可以睡一会儿。”
游晨晨有些错觉,这话小时候。楚一珞在山上背她时也对她说过;她晃忽着回答:“不困。”
可是说着不困,游晨晨就闭上了眼。她本来只想靠一会儿,可是就真的睡着了。
申镱博一直跟着队伍,到下半夜。那个大胡子说:“应该还有几个小时,下了那个山再走一个横斜山道就能看到柚谷镇了。加紧步子,天亮之前就能到。”
申镱博这时停了下来:“你们先走吧,我想休息一会儿。”
大胡子说:“你真行,背着你媳妇还跟着走了这么六七个小时都没有掉队。”
这时醒来的游晨晨正想说“我不是他的媳妇”时。申镱博抢着回答了:“她平时不好好吃饭,身子轻,可能就是怕关键时候我背不动。”
不过旁边一个人对着大胡子玩笑:“你还真会看。他们还真是两口子。”
“当然,虽然开始一前一后隔着很多人。可是近了连句话都没说。就牵手了。这一路上背了这么久,说的话也不到三句;不是两口子哪有这么默契?”
听大胡子这么一说,游晨晨更是没有话说了,只是装睡。
申镱博这时又说:“你们要赶时间就先走吧,我已经知道路怎么走了。休息一会儿我就来追你们。”
大胡子:“还是等你一起吧,这山里放你们两在这,我们也不放心。”
“我喝口水,然后咱们就走。”申镱博也不想拖后腿。
黎明到来时,游晨晨和申镱博在柚谷镇的大街上看到了指手划脚的楚一珞。他一身的泥巴,满眼的血丝,看来是通宵没有睡。
楚一珞也看见了他们,可是只走进点头示意了一下,然后继续他的事务安排。由于和大胡子他们告别时,背包又回到了申镱博的背上,现在游晨晨是被申镱博抱着的。
见游晨晨被申镱博抱着,楚一珞竟然没有丝毫的诧异?这点让游晨晨有些难接受。
申镱博在游晨晨耳边说:“不高兴了吧!这个柚谷镇你不能离楚一珞太近,要不然他的声誉就会毁在你手里;因为这些人中多数人细看后,还是能想起你是谁的。别忘了,春节时楚一珞带回来过春节的是陆丽云母子,这全镇都认可陆丽云一直是楚一珞的老婆。”
“我最恨别人威胁我。”游晨晨对楚一珞的心里不痛快,瞬间全部转移到对申镱博的咬牙切齿上。
“我是提醒。你如果和我是一对,那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申镱博抱着游晨晨大步离开楚一珞的所在地。他带着游晨晨直接走向了楚一珞的家,而且一进门就对着珞妈妈介绍:“珞妈妈,这是我媳妇。”
“珞妈妈。”游晨晨也是多年前的称呼。
珞妈妈惊异地打量游晨晨良久,眼里露出惊喜:“晨晨,这不是晨晨吗?这么多年,珞妈妈经常想起你们呀。”然后珞妈妈看了看申镱博又看了看游晨晨,连声道:“好,好孩子,你们都是好孩子。这下我就放心了。”
申镱博只在提醒珞妈妈:“晨晨昨晚走山路时脚扭了。”
“噢,来,赶紧进屋。”珞妈妈这才想起把他们往屋里让。
一小时后,游晨晨的脚泡到了草药盘里。
申镱博的手在药水里给游晨晨捏着脚。她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你去帮珞妈妈的帮吧,她一个人在做饭。”
“珞妈妈让我来陪着你。说难得你会在这个时候来看她。她一个人还偷偷地在灶前抹泪,说是烟太大了,其实煤气炉没有烟。”申镱博明显的不想离开游晨晨太远,因而在逃避劳动。
“别说了,珞妈妈是天下最善良的人。”这时游晨晨自己的眼泪也不争气了。
泡脚的药草是珞妈妈常年采撷了留下的。不到一小时,游晨晨脚上的肿就明显的往下消了。
申镱博不让游晨晨走,总是抱进抱出的。就连游晨晨内急时,他都抱游晨晨到卫生间门口,这点让游晨晨很难为情,可他像是理所当然一样,面不改色心不跳的。
到是珞妈妈的话真是让申镱博笑逐颜开:“晨晨呀,镱博是个相当出色的孩子,一直不结婚,我还愁找不到好姑娘配他;现在放心了。”
游晨晨有些难为情的笑着,内心刮凉刮凉地庆幸着:幸亏没以楚一珞的情人身份出现在珞妈妈的眼前,要不然她这一把年纪还指不定受多大的剌激。
傍晚,楚一珞回来了,一脸的疲惫。他蹲下来看游晨晨的脚,刚想用手摸时就被申镱博的话给止不住了:“大娘今天夸了我一下午,说我找到了这么好的媳妇。”
楚一珞的手在游晨晨的脚十公分的地方停止,眼睛看向了厨房方向。那里忙着摆菜的珞妈妈这时喊着:“饭好了,都来吃饭吧。”
申镱博走过来抄起游晨晨在楚一珞面前走进的厨房里的大餐桌。
游晨晨从申镱博的肩头看着楚一珞,眼里全是庆幸、无奈、忧伤。
而楚一珞的眼里黑的像夜,一点情绪也没有外露。
如此三天,楚一珞早出晚归,连正眼都没有再看过游晨晨。而申镱博的眼里好像就只有游晨晨,依然对游晨晨抱进抱出。
其实游晨晨的脚消肿不少,已经能下地拄着拐走了,可是申镱博就是嫌她慢。
珞妈妈看着这一切,对游晨晨是申镱博媳妇这一说深信不疑。
一次意外的饭桌上谈话,游晨晨才知道楚一珞忙什么。原来,有一个村子不见了,然后相临的另一个村子被淹了一半。清理现场是一件痛苦又不能不面对的大工程,又考验楚一珞的承受极限又考验楚一珞的临危不乱方寸的领导能力。
由于路阻了,在柚谷镇他是最高级别的行政官员了,镇里的一切都由他来主导。另外还有一方面,就是促修柚谷镇到红柚市的路。他开始两天一夜都没有回过家,也就是游晨晨和楚一珞来了之后,他才每天坚持回家吃一顿饭。
游晨晨觉得自己好像错怪楚一珞了,很想对他说点什么,可是没有机会。
楚柏一直没有回家,听珞妈妈说,是一直在维持镇里的秩序。
不知不觉的一周就过,游晨晨的脚只有微肿了,她坐在院里仰望着柚子树,问:“申镱博,你来柚谷镇不是来帮楚一珞的吗?这回却是天天围着我游晨晨团团转。”
“我这不正在帮吗?你是他妹妹,这也算回娘家吧!这娘家吧,现在一个人都没有,妹妹又腿扭了,我帮他陪着你,他才放心了。我知道你的心思都在他身上。你就把我当他吧,暂时委屈你了。不过也委屈了我。”申镱博脸上却没有一点被委屈了的神态。
“你委屈什么?”游晨晨不开心,好像心思被申镱博说中,真的很委屈似的。
“我委屈,是因为我甘心当别人的替身还讨不了你欢心呀!”申镱博这边说着话,手里还边扒着瓜子,攒成一小撮之后就放在小碗里。
小碗里有勺子,瓜仁够游晨晨吃一次时;申镱博就拿着勺子直接送到游晨晨嘴边。
游晨晨竟然就毫不客气地张开了嘴,吃得是那样的心安理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