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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久别重逢的惊喜也就算了,竟然还这么冷漠!虽然穿着长袖,这时游晨晨感觉到屋内的空调温度调的过底,她不答反问:“你就这么不希望看到我?”

或许喉咙太干了,楚一珞似是咽了咽口水,张了张嘴什么话也没说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可他的眼睛里暗的没有暴露任何心声。

强迫自己把眼神从楚一珞身上挪开后,游晨晨的眼光无力地落在了橡木原色地板上:“连话都不愿回答!我明白了!我只是路过这里,打搅了。”

说完,游晨晨快步走向门口。

“要快点离开这里,要快点离开这里……”游晨晨在心里对自已重复着这句话,至于为什么要离开,离开了到哪里去?她的空白脑子想不出来。来不及考虑那么多了,先离开再说。

在门口,游晨晨的胳膊被大手抓住,同时听到楚一珞底哑地声音:“你去哪?”

“不要你管。”游晨晨使劲摔开了楚一珞的手,伸手打开了门看到走廊时她站住了。

难道就这样出去了?七年的煎熬就这样放下了?

不!决不!

游晨晨缓了缓情绪就转身关上了门,正视着楚一珞。

楚一珞也就那么望着她。

都没有再说一句话,好像沉默才是他们相处的最好方式。

还是游晨晨打破了这种沉默。

她挤出了笑容,说:“七年了,我任然记得我在柚谷镇上的任何一件事!我这次来其实是希望你能抱抱我,像第一次在柚谷镇见我的那样。”

看着她的笑脸,楚一珞跟着抽了抽嘴角,可是没有笑成功;像是得了某种美容后遗症,脸肌给僵化了;好在唇动了:“你到柚谷镇时,还不到三岁,怎么会记得?”

“我当然记得,就算我不记得细节,柚谷镇也会替我记得清清楚楚。”游晨晨这话像是强词夺理,却也符合逻辑。岁月让人学会了忘却,可古老的柚谷镇一直记得他们的点点滴滴。

二十一年前。

柚谷镇,镇口的大槐树下,是唯一通往镇外的公路。

路中间站着一个中等身材的中年男人,着一套深蓝便装,站姿很直,像是在练军姿。那么诱人的槐树荫他不站,偏在毒日头下干晒。他五官端正两眼有神,不像神经有问题的人。当然,他不能神经出毛病,他一有毛病,那整个柚谷镇都会有毛病的;因为他就是这个镇的派出所所长——楚柏。

楚柏平时少言寡语,只要出口就是和案件有关的话语。他只要找谁谈话,谁就肯定有问题,不是受害方就是被受害方。他在柚谷镇好像没有朋友,只有部下;和部下也纯粹是上下级关系。私下里有人议论,难怪干了那么多年的所长无升迁。不管这些话有没有人传到楚柏耳里,他都没改变。唉,性格决定一个人的前程。

值得安慰的是自从楚柏十年前到柚谷镇之后,柚谷镇安定的一片详和,没出过什么恶劣重大事件。私下里人们也庆幸地评价:楚柏这个人杀气重,能镇住这一方的牛鬼蛇神、歪风邪气。

春困秋泛!初秋时节的太阳依然让人没有精力对持,午后找一隅安心之地休息片刻,是最好的选择;所以街上少有人影。磨的光亮的石板街面上,几乎没有车辆来往;就连偶尔经过的狗好像都尽量放轻脚步,怕惊醒了什么似的。

阳光下,楚柏依然站得很直,一动不动。影子在他的脚下明显的已经变了个十五度的方向。可能是累了,他往镇外走了几步,这时才发现他的左腿只能轻微弯曲,好像比右腿沉了很多似的。

瘸——成了他走路最明显的特征。这难道是他沉默寡言的原因?没有人肯定回答这个问题;也没有人知道楚柏的腿在哪变成这样的。

看镇里的巷子颜色,烈日已经变成了斜阳。

站了一下午军姿的楚柏突然就趴下了。

他把耳朵贴在了地下,然后慢慢撑起了一个标准的俯卧撑姿势,右腿一收站了起来。又是笔直的军资,不同的是他眼里有了明显的希冀,像是听出来什么了。

十分钟后,一辆吉普车出现在了楚柏的眼前。

楚柏上车,然后吉普车开向了镇里,经过兄弟桥又过两个街口就停了。楚柏说:“只能到这里了,车子进不去了。”

司机是一个头发斑白的五十多岁的男子,穿着很一般的中山装。他下车就开门拿出一个大箱子,然后看了一眼巷口,一丝不易觉察的警惕从了眼里一闪而过。

巷口不止是站着楚柏的老婆孙珍,还有一个眉目清秀的半大男孩,就是楚一珞。不仅这样,远远的还有其它人注视着这辆车。

楚柏从车上下来之后,沉声道:“一珞,和你娘过来帮忙拿行旅。”

孙珍人到中年,是一个地道地农村妇女;可眉目端正,笑起来眼角有深深鱼尾纹。

听到楚柏的声音之后,孙珍才像得到命令的兵,一脸的笑容牵着楚珞大步走过来,可是没走几步,娘俩停步怔住了。

因为从车上下来了一大一小的两个人。大的那位似是一个一米六五左右的妙龄女子,眉目如画,五官极其清丽;齐耳短发微卷,一身的浅灰套装把身材包裹的十分精致;三分跟的白色敞口皮鞋,让人浮想着连脚也是不一般的亮丽!她就是新来的老师——游然。小的那位是一个只有两三岁左右的小姑娘,穿着纯白色的公主裙,同色提花连裤袜,小皮鞋为了响应粉的发卡也是粉色的。只见她忽闪着一对大眼眨呀眨的,虽然头发可能因为一路睡觉有些乱,但一点也不影响大效果,活脱脱就像从礼物盒里走出来的小芭比。她就是游晨晨。

游晨晨是被楚柏抱下车的。

楚柏看向老婆和儿子:“发什么呆?过来呀。”

游晨晨挣扎着想下来,楚柏想帮着提行旅,就放她下来了。

游晨晨忽闪着大眼好奇地注视着楚一珞母子。

等楚一珞走近时,她一笑,口齿并不清楚地说出一句话:“好大一个哥哥。我叫游晨晨。”

楚一珞咧嘴一笑,也没有应一声,伸手像是想摸一下游晨晨的头;还没摸着时,手就停住了;然后有些不自在地看向了楚柏。

楚柏到是没注意两个孩子,他这时在介绍:“游然,这是孙珍。”

“你好,嫂子。”游然伸手和孙珍打招呼。

孙珍忙伸出手:“好!好!”

“楚一珞,见过游老师。”楚柏口气生硬了一些,看来对孩子他是严厉的。

“游老师好!”楚一珞想上前一步问好的,奇怪的是游晨晨,这时已经主动牵在他手上了。

“这是我女儿游晨晨。”游然笑着说:“晨晨,有没有叫伯伯、伯娘、哥哥。”

“伯伯好——”游晨晨看着楚柏奶声奶气地开口,然后她又看着孙珍:“伯——好——”看来那个娘字她一时没绕过来就省略着敷衍了事了。

看着楚一珞,游晨晨很认真地说:“已经叫过了。”

这时,司机插言:“由于来时路上耽误了,我就不进去了,两小时内我得赶回市里。”

“好的。”楚柏一点留客的意思都没有。

车子很快就倒车往回开了。

孙珍想着提那个大箱子时,楚柏抢在了手里。

幸好东西也不是很多,楚柏提了大箱子,其它都很轻了,孙珍想着抱孩子时,游晨晨竟然对楚一珞伸出了手:“哥哥,抱!”

看着大眼里明显的乞求和信认,楚一珞咧嘴一笑,眼里有明显地欣悦。他伸出双手很小心很用力的把游晨晨抱起来,虽然不是很轻松,可是往前走的步子并不慢。

游然大方地对孙珍一笑:“这孩子人来疯,可也没想到一见你儿子这么快就熟了。”

“是呢!自从珞珞他姐姐住校去了,他就觉得的孤单呢,这好,来了个小仙女似的妹妹,一珞这下可高兴了。”孙珍的鱼尾纹更深了,抢过游然手里的小箱子。

一行人走向巷子深处……

柚谷镇上所谓的工厂都是作坊,多半都靠这山水存活,春耕秋收。下地干活的人陆续都回了家,看热闹也算是有时间、有地点、有条件、有理由了。

看热闹的人聚向巷口,窃窃私语声继继续续响起:“所长早年在外面工作了十多年,干的什么工作一珞他娘都不知道,这下明白多了,肯定和这对母女有关。”

“这一对母女吧,哪像人,完全一对狐狸精!”

“这是所长什么人呀?等的那么辛苦,那么憔心。”

“偏生楚珞他娘还专门跑出来接。”

“装大方呗!”

“这种大方,笑在脸上,血淌在肚里,不装也罢。”

“……”

看来,深巷不再无风;古镇将翻新·浪。

古老的巷子有至少两百米深。

游晨晨虽然看似个不大,却属于贼胖形的。楚一珞开始抱着游晨晨还是能负荷的,慢慢的就有些吃力了,一路上时不时地停下来,把游晨晨放下来,然后再抱起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