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哥，要不要一起去当斥候？”
一名麻杆样的青年靠近，贼头贼脑，透着一股子聪明劲儿。
“猴儿，要去你自己去，别来祸祸人。”
苏然摇摇头，“说得好听是斥候，也就探路炮灰罢了，九条命都不够死。”
“哈，小然，别理猴儿。”
又一名灰头土脸的中年人凑过来，庄稼汉子模样，有点憨厚。
“李叔好。”
打工久了，总会认识一些人，猴儿和李叔算比较谈得来。
大家都是苦哈哈出身，互相多少帮衬一二。
“小然，高考临近，你不多花点时间拼一拼？基因走不通，可以试试文化高考。”
“李叔放心，我有其他安排。”
“唉，你这孩子……”
李叔没再多劝，将两人拉到一旁。
“我有新的好消息，‘吃不饱’平台临时招聘一批送餐员，一单提成五十块。”
“有这好事？”猴儿瞪大眼睛，“李叔，咱们龙国人不骗龙国人。”
李叔一拍猴儿肩膀，“隔壁老王和我儿子投缘，两人经常玩在一块儿，老王就是‘吃不饱’平台的小管理。”
“我和他打过招呼，我们三个一起去。”
猴儿竖起大拇指，“李叔仗义！”
苏然眯起眼睛，“一单五十块……要出城？”
李叔点点头，“还是你小子聪明，的确要出城。”
“自从灾变以来，城墙上长出不少蔓藤，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普通人的清理速度跟不上生长。”
“因此来了不少进化者，他们吃得多，舍得花钱，现在送餐骑手严重不足。”
“当然，出城有危险。虽说靠近城墙的变异兽都被清理了，但万一有漏网之鱼。”
“去不去，你们自己决定。”
这时代蔓藤进化了，药剂效果不行，每天需要人工清除。
“靠近城墙，碰上变异兽的概率很低。富贵险中求，拼了，李叔算我一个。然哥，一起？”
苏然眼中闪过一道光芒，“李叔、猴儿，我准备应聘清洁工清除蔓藤。”
这是他临时想到的，赚钱和提升基因两不误。
李叔一愣，“清洁工收入不低，但清除过程蔓藤有几率发动攻击，这可比送餐员危险得多。”
“然哥，你可想好了。”猴儿严肃道：“每年清洁工的重伤、死亡人数占到一成。”
不是所有人都有胆量拼命，跑来混中介所的大多求个安全。
而且蔓藤严格算起来，属于一转变异兽，和一转进化者同层次，随手一击可达五百公斤，公牛挨上一下很可能当场去世。
有意思的是蔓藤平时一动不动，就算被挖，也极少攻击人。
加上日结一天有六百块，所以抱着侥幸心理的不少。
李叔和猴儿对视一眼，以为苏然想开了，肯去挑战一些稍危险的活计。
“小然，你先去应聘，确定位置告诉我们。我让老王安排一下，我和猴儿给你附近的进化者送餐，也好有个照应。”
“哈哈，对，然哥放心去。”猴儿猛拍胸脯。
简单交流后，苏然踏上一个人的征程。
……
城西某段城墙，离禁地F不到三十公里。
苏然挑了一把顺手的钉耙，开始埋头苦干起来。
【叮，主人造成一截蔓藤死亡，基因值+0.3。】
【叮，主人造成一截蔓藤死亡，基因值+0.2。】
【叮……】
听着提示音，苏然摸摸下巴，“奇怪，加的好少，不是一转变异兽吗？”
“难道这不是本体？”
“也对，普通人都能清理的货色，不会太强。”
想不明白就不想，蒙头发财才是正经事。
很快，太阳向着西方落去。
苏然不记得清除了多少蔓藤，三个多小时基因值从127点升到223，速度比除草略快一丢丢。
攻击一次都没遇到，遇到也没什么，他是货真价实的一转进化者，防御五百公斤的攻击不在话下。
晚餐时间。
李叔带来半个麻袋的肉包子，粗略数数六七十个。
啊呜、啊呜……
炫了半个小时，苏然拍拍肚皮，一脸满足。
一旁的李叔和猴儿你看我，我看你，嘴巴张大得都能放下鸡蛋。
“小然，你晋升一转进化者了？”李叔见多识广，一语道破苏然突变饭桶的缘由。
“啥？”猴儿一愣，随即蹦起来，“然哥，以后要罩着我啊，我要求不高，顿顿吃肉就行。”
“嘿嘿……”苏然挠挠后脑勺，“侥幸侥幸。”
两人知道有秘密，没多问，普通人想要安然活下去，识时务是第一条。
“小然，够不够，不够我再回城跑一趟。”
“然哥，我这里还有几盒米饭，先吃了垫垫肚子。”
难得能和进化者走这么近，李叔二人懂分寸，套套近乎是人之常情。
“小然，你底子薄，不要急着杀变异兽。”李叔想起什么，提醒道。
“对对，如今蔓藤对你没危险，先清理一阵子赚钱。等有钱就去学习基因技能，拥有技能才算得上真正的进化者。”
猴儿帮忙规划，脸上全是笑意，仿佛成为进化者的是他自己。
叽叽喳喳……
晚餐过后。
趁着天色没完全黑，苏然又去清理了两小时蔓藤，收获基因值51点，面板数值来到274，离二转只差26点。
下班时间到。
由于不是全天十小时，工资按六小时算，收获三百六十块。
对此，苏然没什么意见，美滋滋回家。
梳洗一番后，房门被敲响。
“这么晚了，谁呀？”
嘀咕着，苏然打开门，一名略英武的年轻女子出现在眼前。
“啊！袁老师，您怎么来了？”
“苏然，身为班主任，我在钱这块帮不上忙，但能提供一些别的帮助。我组织了一个文化课突击小组，你要不要来参加？”
“谢谢袁老师，我有其他安排。”
“苏然啊，离高考只剩十多天，你还没放弃基因高考吗？”
显然，袁老师以为苏然不死心期待奇迹发生，这在教学生涯中并不少见。
苏然微微一愣，“袁老师，其实我……我的基因值已经达标。”
他决定透透底，但不多。
袁老师皱起眉头，“苏然同学，高考是人生大事，基因值不够就走文化路线，不丢人。”
“如果为了不切实际的幻想，连文化高考都错过，你会后悔一辈子。”
理解袁老师的不信任，苏然摸摸鼻子，“袁老师，让我揍你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