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优从奉天到上海来并不是孤身一人,她还带了一个助手,但是为了给自己留后路,并让个别的行事更为顺利,云优并没有让助手和她住在一起,而是分开住,她有事情了再联系助手过来,出任务的时候,助手也会装作各种的路人,不远不近的跟在一边,但却保证没有人能看出来两人是一伙的。
所以,云优被两个攻略目标联手送进局子里的事儿,宫本少佐当天就知道了。
“八嘎!”宫本少佐能怎么样呢?他只能无能狂怒,甚至都不方便去英租界的巡捕房保释云优,毕竟那是英国佬的底盘,那伙人可不好惹。
最近这一连串的事情发生的,宫本少佐已经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不然的话,怎么会这么的倒霉,手底下的手下失踪的失踪、炸死的炸死、进局子的进局子,看起来就像是有了什么大病,流年非常不利。
“少佐,那木下优子怎么办?”那个助手和云优已经合作了很多次了,也是很合拍的,将一个战友磨合到非常合拍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助手还是顶着宫本少佐的烦躁问了一句。
“我们不能暴露,现在能怎么办?”宫本少佐没好气儿的回答:“现在就只能看她自己了。或者你去一趟领事馆,找找那边的人,看能不能保下她。”
宫本少佐是潜伏在上海的,现阶段手上的人损失惨重,而云优又不是他手下的,而是借调过来的,并且还一出手就把自己给弄进去了,所以宫本少佐没有打算去解救她什么的——成本太大,还没有价值。
这样的事情,宫本少佐没有兴趣去做。
助手看宫本少佐压根没有想要再管的架势,只好先离开了。
至于云优,就算心理素质再好,在英租界巡捕房那群人的审问并且还是点明了她的名字的审问后,虽说嘴上没有承认,但是眼神动作已经差不多把自己卖完了,柯岸把她关了起来,并向总工局那边去了电话,避轻就重的言语修饰了一番。
那边的人听了之后,自然是非常的气愤,并放话说下午就来将这个混迹在英租界的间谍带走。
然后天黑之前,真的就来了一群人将云优给押走了,之后再也没有了云优的消息。
“出师未捷身先死”,云优勉勉强强也能够得上这句话。
仇瀚鸣在云优被押走的第三天就回奉天了,原因是要回去给他那个狐狸堂弟炫耀炫耀,而蒋锡城和惜月两个人也恢复了他们正常的日常生活,自由自在了好一段时间——因为,宫本少佐他暂时没有后续的动静了。
直到:
两个月后的某一天,天气都转热了,夹袄都能换春衫了,宫本少佐仿佛又有了新动静了,因为找不到徐蓉而沉寂了一段时间的黄粱他又开始出来活动了,蒋锡城和惜月两人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这是一个非常普通的周末,普通到阳光普普通通的洒在大地上,鲜花普普通通的绽放在指头,蒋锡城普普通通的挥着小锄头给惜月的小药田除草,一切都是普通而平常的样子。
惜月见蒋锡城把草除的差不多了,看了看大好的天气,刚打算叫蒋锡城清洗一下,然后两人出去逛个街、听个戏,司令府的大管家来了,还带着惜月的妹妹慕月和准妹夫隋羽,以及一些应该是隋羽的手下的不重要人员。
“姐,你快过来看。”慕月直接激动的拉着惜月往隋羽的身后走。
惜月不明白要看什么,能让慕月这么的激动,不过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这里可是司令府,安全的很,便就顺着慕月的动作一起去看了。
然而,等到惜月看见被隋羽的手下拉着的那个人的时候,一时之间表情凝固。
还真是,好久不见啊。
面前这个人是个男子,看起来傻呵呵的,整个人从内到外的透露出来一种质朴的纯真,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惜月询问过小五、小五说人还在河上漂、活不活得了还是个未知数的石野泽川。
当时听了小五说的话,惜月就没有再多余的理会石野泽川的消息了,只是没有想到的是,今天还能在这儿见到。
蒋锡城手底下的草除完了,所以就跑过来说看一眼,结果这一眼就看见了个本来应该是死了的人。
“这家伙从哪儿冒出来的?”蒋锡城有点懵,惜月提供给他的那个炸弹的威力他是见识了的,那么大的威力,根本没有时间逃跑,这家伙是怎么从火药口逃生的?瞅着小脸光滑的,连个疤都没有,仅仅只是黑了三个度而已。
“鹿尾村,离上海挺远的。”隋羽友情解释了一下:“我带着慕月去鹿尾村游玩踏青,在一户渔户家发现的他,伤了脑袋,捡他的渔户说人傻了,还带了一身的伤,他们家给治了,看石野泽川长的还行,就打算留给自家老姑娘当上门女婿,我花了一百块钱买回来的。终究是个日本人,也不确定能不能恢复,不好把他留在那儿,免得哪天成了炸弹。我已经叫医生给他检查过了,脑子是真的炸坏了。”
“这命,真硬。”蒋锡城感叹。
石野泽川笑的傻呵呵的,哈喇子都要出来了。慕月颇为嫌弃的拉着惜月退后了一步,说:“对了,姐,他傻了之后可以套一两句话的,我问他叫什么,他说他叫大田正武。你们也可以试一试,只不过他现在脑子不好,经常答非所问的。”
惜月点了点头,上下打量着真名叫大田正武的石野泽川,心里呼唤着小五给他来个全身检查。
毕竟,现在的医学技术,这位装着也不一定能检查的出来,还是用积分和小五兑换一个扫描来的安稳一些。
这石野泽川命大成这样,也真是叫人意外的了。
只不过,他现在在这儿了,那就不可能再叫他和宫本少佐联系上,顶多就是套个名字罢了、认认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