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的养殖计划步入正轨后,加工坊也要竣工了,此时已经进入六月了,干渠正儿八经的进入夏季了。
因为土地诅咒的缘故,虽然萧瑾派来的人还没到,周越依旧开始招人了,现在地里的庄稼长得都很好,但入夏后才是真正的考验,周越需要把更多的精力放在那上面。
把冷吃兔和麻辣兔头的方子先写了下来,只待萧瑾派过来的人一到,周越就可以把方子和招好的人手全部交付过去,然后就是等着分红并且专注调查土地的诅咒了。
刘致远已经泡在书房快一个月了,他已经把县衙里关于土地的调查线索全部都看了一遍,可仍是一团乱麻,不知该从何处着手。
因为现在能确定的事情不多,其一是土地在发洪水后会快速的出现‘诅咒’,其二是‘诅咒’一旦出现,地里的粮食九成以上会被收割为半熟粮,要不然就会面临颗粒无收的境地。
从这唯二确定是事情上,刘致远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阿越,你说有没有可能不是土地有问题,而是水有问题?”
“嗯?”周越从一堆资料中抬起头,他在前几天终于等到了萧瑾派来的人,把人和物一交付,立马就加入了找线索的队伍中,虽然地里的情况现在看着都好,可这汛期还没到,一切都还是个未知数。听了刘致远突如其来的猜测,周越端坐起身子反问,“怎么说?”
刘致远也不是无端猜测的,他这一个月都在看县衙里的资料,自然会发现一些奇怪的地方,“这‘诅咒’会在入夏汛期来临之后突然出现,之前没有任何预兆,而汛期推迟的年份,这‘诅咒’也会来得相对晚一些,所以我大胆猜测了一下,会不会根本就不是土地的问题,而是水的问题?要不然怎么解释种在旱地上的蔬菜受土地诅咒并不如粮食作物多呢?而水稻也是三种粮食作物里面受诅咒最多的。”
会发现水稻受诅咒比其他作物多还是因为刘致远查看了干渠百姓上缴税粮的多是小麦和玉米,交水稻的量少的可怜,几乎算没有。
因为朝廷收缴的粮食不能有劣质粮,干渠百姓多用小麦和玉米缴赋税,那就证明小麦和玉米半熟粮的比例比水稻低一些,要不然他们从哪得来的粮食缴赋税呢?
“蔬菜比粮食作物的生长时间短,受土地诅咒影响自然就会比粮食作物小。”周越不觉得这是一个证明是水出了问题的证据,可水稻就不一样了,它的生长周期和小麦玉米差不多,唯一不一样的就是水稻生长过程少不了水的参与,“以前没有人往这方面想过,反正我们现在也没有头绪,不如就先把水这个因素查清楚,若是它的缘故就找根治的办法,若不是,也算排出了一个可能。”
“好。”刘致远也同意周越的看法。
在书堆里闷了这么长时间,难得有个猜测,两人立即就行动起来了。
先是调查了干渠境内有多少水源,而后又调查每年汛期在什么时候,会波及到哪些村子和土地等等,而后周越和刘致远带着人就往各处水源源头查看,并顺着水流一直走,希望能查出一些有用的东西来。
忙上忙下了好多天,周越和刘致远把干渠境内的河流都查了个遍,还是一无所获。
也不能说是一无所获的,毕竟周越手里也没有能调查水质的工具,他总不能找到一处水源就让人试喝一下看看情况吧?
土地的诅咒也不是一天两天显现在百姓身上的,还是用了几年的时间,难不成没有排除水的嫌疑之前,周越一直要安排不同的人每天喝不同地方的水吗?
想想也不可能好吗!
“难不成是我猜错了?”刘致远盯着手里的地图皱眉低语。诅咒每次都在汛期结束后突然到来,刘致远直觉与水有很大的关系,可现在又找不到证据,实在是让人有些烦躁。
“未必。”周越道:“找不到证据证明与水有关,可我们也没有找到证据说与水无关啊!”调查了这么些天,周越也直觉有可能是水出了问题,可他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可到底哪里不对劲,周越一时也说不上来。
“算了,不想了,我再回去看看那些资料,看看有没有其他可能。”刘致远泄气了一小会会就又重整旗鼓了,只要土地的问题解决了,笼罩在干渠百姓头顶上的乌云才算是真正的消散了。
周越小声‘嗯’了一下,眼睛盯着面前干渠的水源分布图发呆。
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呢?
干渠境内的水源他们都走了个遍,却没有发现一点问题,难不成还有他们没有调查的水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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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越和刘致远被问题难住了,萧瑾在京城也被困扰了。
之前不是说皇后看中了太常寺卿家的女儿和刘文礼家的女儿为太子妃候选人吗?
除夕宴之后,京城很是暗流涌动了一番,可随着时间过去,又悄悄的平静了下来,萧瑾就暂时放松了警惕,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开始接触政事的三皇子和即将解除禁足的韩源兴身上。
可没过多久,太常寺卿家突然传了消息出来,他家的小姐在家练习百花宴上要跳的舞蹈时,不小心崴了脚,摔倒在地,碰到了一旁放花瓶的架子,架子上的花瓶落下来,划伤了她的脸。
这太子选妃可有明确的规定,不可容貌有损!
太常寺卿家的小姐就因为这样一个意外,彻彻底底的断了青云之路。
萧瑾得知这个消息后很是惋惜,这也太不小心了!
更多的萧瑾压根就没有去想,因为这件事看起来很合情理,虽说是个意外,但也不是不会发生。
要怪只能怪太常寺卿家的小姐没有这个运道了。
可这事的热度还没有压下去,紧接着刘诗萱也出了问题。
据说刘诗萱在得知太常寺卿家的小姐再无可能和自己争夺太子妃之位后,高兴得不得了,立即就决定要去寺庙还愿。
就在她去寺庙上香的路上,不知从哪跑出一个小乞儿惊着刘诗萱的马车了,那马车就在山路上横冲直撞了起来,把马车内的张氏和刘诗萱一同甩下了山崖。
虽然张氏和刘诗萱都命大的没有死,可刘诗萱也毁容了,不过她的伤不是在脸上,而是在后背上,被树枝划了很长的一条口子,想不留疤都难。
这下,刘诗萱才高兴太常寺卿家的小姐因伤不能参与太子妃的选拔,自己也遭了同样的祸端。
萧瑾得到消息的时候吓得脸都白了。
刘诗萱他可是知道的,是刘致远亲二伯的女儿,是刘致远的亲堂妹!
而周越,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宠夫狂魔!
若是被周越知道刘诗萱是因为自己的缘故被毁了容,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
要知道周越现在可是萧瑾和皇帝手里的金疙瘩,随时随地都得细心呵护着,旁人碰一下都不行的那种。
惊魂未定的萧瑾立刻让人去查了这事到底是谁下的手?
一次可以说是意外,那两次呢?
而且还都是被皇后看中的太子妃候选人!
这意外难不成还会挑选人不成!
更让萧瑾觉得不好和周越交代的是,要是皇后是真心看中这两位也就罢了,偏偏这两位小姐只是推出来的挡箭牌罢了。
因为周越的缘故,萧瑾与皇后已经商议好了在百花宴上重新选个女子出来替代刘诗萱的位置,可还没等他们动手,刘诗萱就出了事。
萧瑾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周越那护短的性子,萧瑾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刘诗萱再怎么说也是刘家人,这...是真的不好交代啊!
去调查的人很快就回来了,所有的线索都直指韩家,可偏偏却无法用这些似是而非的线索定韩家的罪,萧瑾气得摔了一套官窑的茶杯。
“该死!”韩家故意把这些线索留着,就是堂而皇之的告诉萧瑾,这事就是我做的怎么样!
萧瑾现在确实是不能把韩家怎么样,哪怕伤了刘诗萱得罪了最不能得罪的周越,萧瑾现在也只能忍着。
还没和小一商议好到底该怎么把这件事告诉周越才不会让周越迁怒他和皇后时,京城突然有了一则传言:太子杀气过重,会克未来的妻子,这最近出的两件事就是明晃晃的例子。
“*******,这绝对是韩家特意放出来的谣言,一石二鸟,他们到还真的挺会设计!”萧瑾没忍住爆了粗口,出口成章了一回。
他杀气过重?
只是因为在之前面对该不该把匈奴赶尽杀绝打得不能翻身的问题上他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在这样的事情上大庆不该妇人之仁,这就传出来他杀气过重会连累未来的妻子了?
韩家要不要把目的摆得那么明显?
他名声受了连累,三皇子就可以顶上。
太常寺卿和刘文礼都不是韩系一脉的人,所以入不了他们的眼,就不能成为太子妃。
萧瑾真恨不得直接冲上韩家大门,与韩源兴赤手空拳的打一场。
**,能不能不要全是来阴的,敢不敢光明正大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