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口袋里掏出折皱的车票,后悔的心情涌上心头,不应该买那么晚的票的,我应该在买票的时候问一声还有没有更早一班的。
指纹解锁手机给母亲发消息。
完全感觉他们对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之前从南桐回家那么远的路程坐高铁中转,我一个人不也到家了吗。
为什么还是担心我找不到路会丢呢。
我能理解我家的长辈是怎么想的,也明白是怕我出什么意外。
毕竟我是孤身一人,要是有个人跟我一起做个伴肯定会放心一些。
我不是象牙塔里的孩子,也不想抬头只能看到四四方方的天空。
书本上描绘的句句精彩,翻来覆去的阅读从未到达过的壮丽景观,没有亲自到达过那些地方怎么能够算是了解呢。
我……也许是自私的一心向往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好奇心驱使我满怀激昂的向往,促使我踏上往返的旅途。
我百无聊赖的趴在行李箱上正准备睡觉,刚闭上眼,脑海中闪烁那年炎热的盛夏。
中午班里七八十个人前后两个空调制造凉爽的冷气,静悄悄的,大都趴在桌子上让昏昏沉沉的脑子休息片刻。
睡不着的时候,时不时从弯曲交叠的臂弯中抬起视线张望四周,总有几个把握一分一秒,刻苦钻研题目的同学。
最后几排有时会发出刻意压低的游戏指挥声音。
班里有个脾气火爆的女生,她在数学老师眼里很聪明但是不爱用功的天赋型。
在班里大部分人眼里,她有一种让人敬而远之的神经病特质。
挂在黑板上面时表内部时针秒针相互碰撞的摩擦声越来越大。
“会不会小声一点!”
突如其来的一嗓子把整个班的人都震醒,伏趴在课桌上的头颅离开桌面,有些起床气的直接开吼:“大中午不睡觉喊什么!真他妈有病。”
“他打游戏不出声我会吼吗!”
班长离开座位劝:“好了,好了,都别吵了,小事,值当哩不。”
“也不看谁先冲的,说他了吗就对号入座。”
……
我回忆到这里深吸一口气,那个时候真是事多啊,也睡不着了手搭在行李箱上。
我以为节假日不会有那么多的乘客,那边的安检一直没停过,两边的休息处一直坐满了人,我身边的座位也是人来人往。
我的正前方坐着一对母女,一个三四岁的超短发干练的大姐,一个六七十岁的阿姨。
大姐周身散发的气质跟老师的很像,一直在滑动手机屏。
我好几次跟阿姨对视想要勇敢开口与之交流,还是没能实现。
在她们的位置隔一个座位坐下了一个25~31岁直短发的姐姐带着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小男孩坐在小巧的行李箱上,双腿用力一蹬,随着行李箱滑出去老远。
两边的休息区都有厕所,超市和开水,另一边休息区超市的隔壁就是饭堂,靠近我所在的休息区设立了一个类似服务台的,有一两个工作人员。
我看到那里有很多存放的背包,很自然的以为是行李暂存的地方。
我问了,工作人员告诉我:“抱歉,这里不可以放行李,那些是公安有记录的。”
我知晓后去了一趟厕所,洗完手回到座位上还是能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