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心的脸僵住了,手心也逐渐冰冷,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她有种被看破心事的窘迫,一时间只想逃离,但是在姜羡平静目光的注视下,她又鼓足了勇气,心想喜欢晋明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她为什么要心慌?
“你为什么这样问?”平静下来的绮心不答反问,“难道你对晋明有想法?”
姜羡摇了摇头,说道:“忠言逆耳,你未必肯听。”
绮心觑着姜羡的神色,更疑惑了,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想了想,就单刀直入的问:“念菲,你对晋明,到底有没有意思?”
姜羡诧异:“我为什么会对晋明有意思?”
绮心被姜羡似是而非的话弄得一头雾水,却还是顺着姜羡的话答了下去:“晋明是那样优秀的一个人——他豁达开朗,他才气焕发,他……”
姜羡头痛的打断绮心对他没完没了的夸奖,说道:“我觉得他靠不住,所以想劝告你早早断了对他的心思,大家朋友一场,我实在不想看你上当受骗。”
绮心有些恼火,愤怒的盯着姜羡,却碍于朋友之间的情分,隐而不发,只语气冲撞的问道:“到底是受他的骗还是受你的骗?”
姜羡就说:“好吧,当我没说过这些话。”
绮心更加恼火的看着她一脸平静、目光哀悯的模样,心头只觉得哽了一坨屎,令人难受,鬼使神差一般的问道:“你刚刚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姜羡没好气:“反正你又不信我,说了也是白说。”
一脸不欲再谈的模样,转身就想走,绮心火急火燎的拉住姜羡:“刚刚是我不对,但你总要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吧?要不你这样……还怎么让人吃得下饭?”
“一颗心都被你提到喉咙眼里去了,你现在又不愿意讲!”绮心忿忿的抱怨道:“你就原谅我刚刚的口不择言吧!”
姜羡看了她一眼:“其实晋明早就结过婚,也有了孩子。他是抛弃老婆孩子、年迈的父亲母亲跑到杭州来画画的。他的妻子正在老家当牛做马伺候他父母、帮他养孩子呢。”
绮心如遭雷击,满脸不可置信的往后退了一步,喃喃道:“不,你在说假话,你在说假话……你要我怎么相信你?”
姜羡摊开手,继续拿刀子扎她的心:“不止如此,他还想玩弄你的感情,也想玩弄我的感情。”
“你要是不相信,试探一下就好了嘛。”姜羡悠悠的说道:“要是我说的都是假的,也刚好帮你鉴定了他对不对?难道你想从这一个火坑跳到另一个火坑里去吗?”
绮心胸腔里一阵激荡,嘴中满是苦涩,看着姜羡那样坦荡的模样,终究是有了几分不自信,难道晋明真的有了老婆孩子?可是他加入画社的时候,说的是——单身,且无父无母。
所以他们才会那样照顾他。
可是晋明又有什么理由撒谎呢?
她想不明白。
最后,理智还是占据了情感的上风,她点了点头。
姜羡跟绮心手拉手回去的时候,袁晋明早已经把那只梅花簪搞到了手上,老头儿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想必故事已经讲完了,唇角带起微微的笑意。
有好事的社员跟姜羡和绮心抱怨道:“你看这个呆子,死皮赖脸的要买人家的簪子,可他是个男士,要这个干吗?”
话音一落,姜羡就目光灼灼的盯着袁晋明手上的簪子。
绮心也是满眼热情的注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