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美凤不敢直视云初的眼睛,听到她这么说,下意识的就想要澄清,但是想到温念祖的那些话,她觉得也不是全然没有道理的,要是给了云初一线希望,她的性子肯定会追查到底,到时候杨喜莲要是真的闹起来,传到晋城去了怎么办?
“我……唉……”潘美凤这样的表情算是默认了。
温念祖的心安定了下来,因为接下来他就可以跟云初谈条件了。
“呵呵……”云初冷笑出声,“你可真厉害,以前是我小看了你,给人下毒……我不信!”
当云初说出这样的话的时候,潘美凤是惊讶的,也是惊喜的,云初还是相信自己的,她真的没有做过。
“不,云初,你听我说,这次是我一时糊涂,真的是我干的,我现在后悔了,他们要钱,你能不能给杨喜莲点儿钱,然后这件事儿也就了了,日后方守财也不会再来骚扰你,你回晋城吧,我这后半辈子赚了钱都给你!你看行不?”潘美凤乞求着道,因为云初的那句她不相信,让她鼓足了勇气,承认了下来。
“不行!”云初说的斩钉截铁,毫不迟疑,“这钱我给的不明不白,你杀方守财,我不相信,这事儿里面肯定有问题,你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给你做主,没有做过的事儿,你为什么要承认?”
“我……”潘美凤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她本就不善言辞,而且也没那么多的弯弯绕绕,被云初问了两句便哑口无言了。
温念祖看情况不妙,云初太聪明了,而且也太厉害,潘美凤根本不是她的对手,“云初,你就别问了,娘还不是为了你,今天爹来这里闹了一次,娘怕他再来烦你,一时想不开,就在爹的醒酒汤里下了药,可现在闹出了人命,咱们还是想着要如何息事宁人的好,不然杨喜莲那里肯定会不依不饶的,这样于你的名声也不好,要是让晋城的人听到了,他们会说你的闲话的。”
云初冷笑一声,看着由内散发着的陌生之感,“我不怕!我云初早就成了晋城的笑话了,而已不差这一条,我的事儿你就不用操心了,至于你说娘在醒酒汤里下了毒,下的什么毒,她又是什么时候去买的毒药,今天本来就是杨喜莲突然找上门来要她去做醒酒汤的,难道她能够未卜先知不成?最近她连家门都没出,怎么去买的毒药?又是从何人手中买的,还有仵作是怎么说的?”
云初的一连串发问,让温念祖也无法招架,他在来的路上想好了千万种说辞,可是在遇到了云初后,被她一连串冷静的问题弄得有些晕,“我……"
“你什么你?你连事情都没弄清楚,就来我这里要钱!”云初鄙视的看了他一眼,自己当粗觉得温念祖不错,可现在看来,还是她看错了人,这个男人已经变得她完全不认识了。
以他的脑袋绝对不会看不出这是有问题的,而他却选择了站在杨喜莲那边,既然如此,自己也没必要跟他客气了。
钟夜辰上前一步,“伯母,到底是怎么回事,杀人的罪名可不小啊,是你做的不能逃避责任,若不是 你做的,谁也不能赖在你身上。”
“我……我……”潘美凤再次动摇了起来,但一瞥到温念祖警告的眼神,她就怕了,“是我干的,云初,你帮帮我,给了杨喜莲一些钱,这件事儿就完了。”
“这样不明不白的钱,我不会给的,我说了,我不相信是你做的,若真的是你做的,杀人偿命,我更不能包庇你什么,所以,还是让他们去报官吧,看看衙门怎么说!”云初冷静的道,其实就像她说的那样,她不相信是潘美凤做的,她没有动机,也没有那个胆量,温念祖今天掺合的这么积极,这事儿肯定跟他也有关系了,而最让云初怀疑的则是突然像是换了一个人的杨喜莲。
“云初,你难道就想要看着娘被砍头吗?”温念祖痛心的看着云初,“你咋能这么狠心呢,你不是这个样子的啊,当初小四落水,命悬一线,你都要努力的去救,如今娘虽然犯了错,可她已经知道悔改了,我已经跟杨喜莲说通了,她可以不追究,但是要些钱,否则她们孤儿寡母的没办法生活,这是最好的结果了啊!那些钱对你来说是九牛一毛的,娘要是进了大牢,就是一条人命啊!”
“我不给钱就是我的不对了吗?”云初冷笑,“哪有这样的道理,你既然这么担心娘,为什么你不去给钱呢?”
“我……我没有这么多!”温念祖羞涩的道,想想自己囊中羞涩,不然也不会掺合到这种事儿上来。
“也就是说一开始就是有人瞄上了我的钱呗!”云初不怒不悲,冷静的说道,“念祖哥,你也是识文断字的人,不会看不清别人耍的什么把戏,可你不仅没有帮着娘洗清嫌疑,反而还助纣为虐,你……真的让我很失望,若你需要钱,直接问我来借,或者是要,我都会看在往日的情分上给你,可你并没有,你选择了一条最让我憎恨你的路,呵呵,你真的让我很失望。”
云初说完这些话,嘴角微微翘起,绽放了一个冷漠的弧度,这个男人,从此跟她再也没有关系了。
“我,没有,云初,我真的是为了娘好,你八成是不了解经过,这么跟你说吧,爹的确是在喝了娘给他的醒酒汤后吐血而亡,汤是她做的,喂她喝汤的时候杨喜莲去找我跟带娣了,所以没有别的人在场,这事儿就算不是娘干的,可她也说不清楚了啊,我也是为你着想,要是由着杨喜莲闹下去,被晋城的人知道了,你有个这样的娘,你会抬不起头来的。”
“那么你觉得我有个杀人犯的娘就能够抬起头来了?”云初反问道。
温念祖继续为自己争取一线生机,“杨喜莲说了,只要是她拿到了钱,就不会再说这件事儿,爹就是喝酒喝多了死的,知道这件事儿的都是家里人,没人会说的。”
温念祖说话的时候,他的眼睛直往钟夜辰身上瞟,那意思是说他不是自己家的人,而钟夜辰坦然的接受他的视线,只是在一旁看了半天,也听了半天,觉得这事儿着实可笑,“若你真是为了云初好,就不会为了自己的目的而选择站在有心之人的那一边,伯母,云初说的很清楚,若是你承认了,云初的就要背上有个杀人犯的母亲的名声,不会比现在好多少?”
“我……我……”潘美凤眼看着就要松口了。
温念祖见情况不妙,脑子里飞快的想着主意,“云初,没有人证到时候真的 见了官也说不清楚啊 ?我真的是为了大家伙儿着想,你别误会我。”
“我有没有误会你,心知肚明,我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钱,我是不会给的,而娘,这个杀人犯的罪名也担当不起,夜辰就在我身边,他听得清楚,孰是孰非他会自有判断,我相信他会站在我这边的,而钟家既然已经承认了我的身份,便不会计较我身后的声名是有多么的狼藉!”何况钟家的人都知道自己并非是潘美凤所生,所以云初没什么可怕的。
“云初你再好好想想,见了官,对咱们不利啊!”温念祖以为跟云初说了这些,云初便会改变主意的,同痛苦快的掏出钱来息事宁人,可没想到云初的态度这么强硬。
钟夜辰看了眼钱罐,“去方家瞧瞧,别让有人毁掉证据,一切等衙门 的人来了再做定夺。”
“是!”钱罐知道情况紧急,所以飞快的跑了出去,一眨眼就没影了。
钟夜辰此刻替云初掌控着大局,云初所做的一切,很是她的风格和性子,没做过就是没做过,就算斗争到底,也不会放弃,所以他要做的就是替潘美凤洗清嫌疑。
他孤高的视线扫过温念祖,倏尔笑了,接上他的话,“见了官,不利的是你们,而不是我们!”
“钟少爷……你这是什么意思?”温念祖极力的控制着自己,努力让自己不还害怕,不露出破绽,这事儿其实跟自己没什么关系,他也是临时起意想要分些钱的,所以即便报了官也跟他没啥关系,只是面子上不好看些罢了。
“我的意思很明确,温念祖,这次你站错对了,就像云初说的,若是需要钱,大可以光明正大的来拿,你不择手段的吓唬伯母,就是你的不对了,伯母,这事儿你别怕,我跟云初定然会还你个青白,而我跟云初的婚事,也不会因为这件事儿受到任何印象,回到晋城,我便会风风光光的迎娶她过门,现在,我就派人去保管,孰是孰非,一见分晓!”
钟夜辰握着云初的手,霸道的宣布着,气度和威严甩温念祖十几条街不止。
温念祖脚下发软,险些跪了下来,暗暗觉得自己错了,可他不仅不知道悔改,反而是想着要如何不让自己丢人,“好,该说的我都说了,报官就报官吧,到时候真的出了什么事儿,云初你可别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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