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是两个月过去了,出去外地办差的周瑾年再有就好就要回来了。
是的,原本老夫人都要把挑选好的人送过去了,哪知道突然周瑾年领了皇帝差事要去外地,于是这给他房里挑人的事情就耽搁了。
静安院。
老夫人把信纸慢慢的折了起来,脸色有些说不出的复杂。
田嬷嬷疑惑的问道:“老夫人,可是侯爷说了什么事情?”
周老夫人叹了口气,此时屋子里就只有她们主仆,所以说话也不会顾忌太多。
“侯爷,这次出去是为了追查一件陈年旧事,哪知道人确实找到了,却也沾惹上了一些麻烦,可能会引起上面的不满。”
“这……”
周老夫人叹口气,心里是说不出的憋闷,“也是侯爷太过年轻,哪怕再是稳重,有些事情还是缺乏经验,不过这样也好,能够让他多些磨砺也是好事。”
“这会不会让侯爷失去圣心?”
田嬷嬷有些担心,毕竟是为皇帝办事的,如果有了猜疑,没了圣宠,侯府一定会被别人趁机打压下去的。
“侯爷也有这样的猜测,只是目前什么也不能动,只希望老侯爷的救驾之功能够让皇帝不会太过生气吧。”
屋子里一片凝重之色,秦苏在后罩房也有疑惑的收回神识,心里想着会是什么事情,让侯爷可能被皇帝猜疑?
看老夫人的神色,好像事情还挺麻烦的。
侯夫人那里已经怀孕满三月了,情绪也稳定了下来,不再像之前总爱哭泣了。
“韩嬷嬷,侯爷再有两天就要回来了,人调教好了吗?”
韩英怏怏的开口,一点儿没有侯爷快要回来的高兴。
韩嬷嬷知道夫人心情不好是因为什么,只是事情还是要做的。
“回夫人,彩星,彩月,娘老子兄弟姐妹都在韩府上伺候的,她们不敢有小心思的。”
这两个都是韩英给侯爷准备的通房丫鬟,都是她专门从娘家带过来的,都有几分姿色的,不过看着还算老实的。
“好,等侯爷回来了,就给她们开脸吧,就安排在吉祥阁吧。”
“是,老奴这就去安排。”
几日后,周瑾年风尘仆仆的赶了回来,只是让随从把行李先送了回来,他本人先进宫交差了。
一直等到了天黑才回来,此时韩英已经在老夫人等了大半天了。
屋内已经把蜡烛点了起来,婆媳俩晚膳吃的心神不宁,一心惦记着进宫的周瑾年。
伺候的丫鬟们也是个个小心伺候,就怕一个不对惹了主子们的眼,实在是屋内的气氛太过压抑了。
“老夫人,侯爷回来了……”
一阵喧闹随即传来,原本听到声音有些高兴的老夫人,听着外面的喧闹,突然就有了种不好的感觉,整个人都不舒服了起来。
“母亲,您没事儿吧?”
韩英瞥见老夫人的神色不对,赶紧走过去搀扶住她的胳膊关心的问道。
周老夫人深吸一口气,拍拍韩英的手没有说话,而是一直盯着屋门口。
“啊,侯爷……”
“夫人,您怎么了?”
“快去请府医过来。”
老夫人看到自己被抬回来的儿子,上半身那血淋淋的样子让她差点儿站不稳。
谁知,老夫人这边还没倒下,韩英这边捂着肚子,一脸惨白的倒了下去。
韩嬷嬷看着韩英脚下出现的血,立马就慌了。
老夫人也顾不得已经昏过去的儿子了,直接让人把韩英抱到榻上,然后赶紧找府医过来。
屋子里乱糟糟的,老夫人抬眼一看,立马就有了主意。
“紫苏,你跟着先去给侯爷清洗一下,然后再给侯爷把伤势上药,等府医过来给他查看。”
秦苏一愣,目光落在周瑾年的后背上,仔细一看虽然是血淋淋的,但是看着应该是已经上了药的,至少好像没有流血了。
老夫人应该也是看出来了,所以才不会太过着急的吧。
倒是侯夫人那惨白的脸,好像更为急切一些,应该是被侯爷这个样子给惊到动了胎气了。
“是!”
秦苏没有多说什么,跟着抬着周瑾年的人去了隔壁的屋子。
伺候周瑾年的长随是兄弟两个,固平,固安。
“麻烦紫苏姑娘了。”
秦苏摇头,已经让小丫鬟去端温水进来了。
“还要麻烦固平去前院取侯爷的衣服过来。还有就是侯爷身上的伤需要用到的药,也得拿过来,我先给侯爷清洗一下身子。”
固平话少,行动力却很强,听到秦苏的话立马出去了。
固安就跟在秦苏旁边,帮着秦苏把侯爷的衣服给小心的脱下来。
“紫苏姐姐,温水端过来了。”
小丫鬟端着一盆温水走了进来。
“不够,再端两盆过来。”
秦苏拿着帕子拧干水,开始给周瑾年细心的擦拭脸,脖子,胳膊,双手,满是鞭痕的后背,整个后背都是血淋淋的。
鞭痕纵横交错,看着很是恐怖,不过秦苏发现这伤痕虽然看着很恐怖,但却都是皮外伤,没有伤到内里筋骨。
还有周瑾年是习武之人,这些伤势对他来讲应该不是什么问题。
所以,他的昏迷是不是因为伤势还不一定呢!
秦苏也给周瑾年用内力查看了,情况还算不错。
至于周瑾年为什么昏迷,秦苏猜测很可能她因为快速赶路,还没来得及休息就被动了鞭刑,身子疲累之下就承受不住昏了过去。
周瑾年这是犯了什么罪,才会被罚鞭刑的?
秦苏心里各种猜想,手上的动作不停,很快一盆温水就变得一片红。
直接用了三盆温水才把侯爷的后背给擦洗干净。
这时固平也把金疮药给拿了过来,秦苏再次把药粉倒在了伤口上,然后给裸着的后背上盖上轻薄的棉布防止蚊蝇接触。
“你们先看着侯爷,我去看看府医来了没有。”
秦苏说了一声,就回了老夫人那里。
屋内,府医正在给侯夫人把脉,侯夫人平躺着,在腹部被扎了好几个银针。
老夫人坐在旁边,脸色不好,不过好在没有生气。
“紫苏,你怎么来了,侯爷那里怎么样了?”
秦苏也不耽搁,赶紧回道“老夫人别担心,奴婢看着像是只伤到了皮肉,不过需要府医看看才能确定。”
老夫人也松了口气,“好。”
然后看向府医问道:“夫人怎么样了?”
府医擦擦额头上的汗水,笑道:“老夫幸不辱命,夫人肚子里的孩子保住了。只是需要在床上躺一个月才行。”
“辛苦府医了,可是需要喝安胎药?”
府医摇头:“是药三分毒,只要夫人保持心情舒畅,按时用膳,暂时不用喝安胎药。”
老夫人点头:“好。还要麻烦府医去给侯爷看一下伤势。”
府医连忙应是,把侯夫人身上的银针拔下收起来,然后带着药箱去了隔壁。
老夫人:“韩嬷嬷,我会派人先把你家夫人送回明堂院,你们要好好伺候好。
等人醒了,你要好好开解一下,别让她太担心了,侯爷那里问题不大。”
韩嬷嬷赶紧回道:“是,老夫人,奴婢会好好照顾好夫人的。”
然后老夫人就去了隔壁,田嬷嬷就安排人先把侯夫人送回自己的院子里。
府医正好给侯爷摸完脉,“侯爷身体好,这些伤都是皮外伤,只要照顾好不让溃烂,不会发烧,按时上药很快会就会好的。”
“府医,这是金疮药,您看可是管用?”
固平把手中的瓷瓶交给府医。
府医看了眼点头,“可以,这是上好的金疮药,老夫再给王爷开一些消肿去瘀的药,先吃上三天看看。”
“多谢府医了。”
府医有交代了一下如何照顾侯爷,需要注意的方面。
田嬷嬷看着精神不济的老夫人,“老夫人,侯夫人那里已经安排好了,侯爷这里也无事了,老夫人要不先去休息一会儿?”
这会儿已经是亥时(十点左右),按照平时老夫人早就休息了。
老夫人点头,她现在脑袋晕乎乎的,要不是她心性坚韧,说不准也要倒下去了。
“紫苏,今夜就由你伺候侯爷,记得看着侯爷是否起热,如果起热了一定要把药汤给喂下去。”
“是,老夫人。”
送走了老夫人,秦苏就让固平兄弟俩先去洗漱一下,然后吃些东西,如果不放心再过来伺候。
两兄弟也确实有些快要坚持不住了,跟着侯爷一路奔波回来,还来不及休息就遇到了一系列事情,根本就来不及吃东西。
“那就麻烦紫苏姑娘了!”
固安赶紧道谢,拉着自己哥哥就出去了。
固平不愿意离开,被固安给劝走了,“我们吃饱了,才能更好的伺候侯爷啊!”
屋子里只剩下了秦苏和趴在床上的周瑾年。
看着意气风发的年轻侯爷,现在变成这般神色憔悴,脸色暗沉的样子,可真够可怜的。
秦苏蹲在床头,从空间拿了两粒药丸,直接塞进了侧着头的周瑾年嘴里。
药丸可是自己炼制出来的丹药,回春丹,复灵丹,都是对伤势有特大好处的丹药。
药效不是立马就见效的,却是可以缓缓改善人体的体质。
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让侯爷受到如此的惩罚?
固平,固安一个时辰后回来,看到侯爷没有发热的意思,一直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秦苏看他们神色萎靡,就让他们在旁边眯会,自己会好好看着的。
“水……”
秦苏立马睁开眼,把一直准备着的温水端了过来。
“侯爷,您醒了?”
“水……”
周瑾年刚睁开眼就被一股熟悉的香气给“袭击”了,熟悉的声音让他昏沉的神智也清醒了过来。
“紫苏?”
“是奴婢,侯爷先喝些水吧。”
秦苏把水杯凑到周瑾年嘴边,微微倾斜把水顺进他的嘴里。
周瑾年一直喝了两杯才拒绝了,就在秦苏想要去端肉粥过来时,小手就被周瑾年给握住了。
秦苏:莫非受伤了也不老实?
“侯爷?”
周瑾年尴尬的干咳一声,“喊固平过来,我要更衣……”
哦,原来是多想了。
“是!”
秦苏走到旁边把固平两人喊醒,然后就退了出去。
在小厨房等了一会儿,白端着肉粥走了进去。
已经收拾妥当的周瑾年再次趴在了床上,此时的他精神已经好了起来。
“侯爷,奴婢喂您吃粥吧?”
周瑾年自己也是能吃的只是既然有美人伺候z他自然也不会拒绝的。
“好。”
固平两人伺候着周瑾年稍微趴好,可以方便喝粥。
秦苏垂着眼,蹲坐在床头,然后给侯爷喂粥。
喝了两碗肉粥,周瑾年再次趴在床上,到底是伤了身子,吃饱后再次昏睡了过去。
侯府因为侯爷养伤,侯夫人养胎,老夫人精神不济,府里一直静悄悄的,下人们都是老实的不行。
明堂院。
“侯爷的伤势怎么样了?”
韩英的脸色不太好,因为要养胎不能亲自去看侯爷,只能让韩嬷嬷去看望。
韩嬷嬷笑道:“夫人放心,侯爷的伤势已经大好,伤口已经结痂了,已经能下地了,不过不能做大的动作。”
“那就好,也是我这身子不争气要不然一定会亲自照顾侯爷的。”
韩嬷嬷嘴唇蠕动了一下,却没有敢说出来。
侯爷看那个紫月的目光绝对不一样,虽然紫月看着很本分,但是侯爷都惦记上了,早晚都会是侯爷的女人的。
虽然夫人已经给侯爷准备好了两个丫头做通房,但是和侯爷看上的还是不一样的。
可是,夫人现在还在养胎,自己还是不要多嘴给夫人添堵了。
府医已经叮嘱过了,夫人必须要保持心情舒畅才行。
“夫人养好胎才是最重要,侯爷那里有老夫人看顾着,夫人放心就是了。”
静安院。
送走老夫人,秦苏一转身就撞进了一个结实的怀抱里,强壮有力的胳膊把她箍的紧紧,让她不敢太过挣扎
“侯爷,您……呜呜……”
周瑾年的吻有些猛烈,强硬,根本就不给秦苏躲避的机会,很快就把人亲的酥软下来。
因为顾忌着周瑾年背后的伤势,秦苏确实不好挣扎的太厉害,万一让伤口崩裂了就不好了。
好一会儿,周瑾年才放开娇喘吁吁,站不住脚的秦苏,凑在她的耳边笑道:“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母亲的意思已经那么明显了?”
所以,已经注定是自己的女人了,何必还要想着躲避已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