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饿啊……”
秦苏睁开眼第一反应就是捂着肚子,胃里没东西饿的揪着疼。
低头看了看自己瘦小的身体,忍不住叹气,再不吃儿东西,说不准一会儿就饿晕过去了。
她的空间果然打不开了,只有一个4平方大小的静止空间,可是此时里面空荡荡的。
顾不得再多想,她从阳台上狭窄的木板床上下来,穿上鞋,然后来到客厅里想要进厨房去找点儿吃的。
可惜,厨房里空荡荡的什么吃的也没有,没办法只能先喝了一碗自来水哄哄肚子再说。
她看着被关的紧紧的两个房门,抿着嘴,最后还是走向了其中一个房间。
门被推开了,她抬脚走了进去,房间用帘子格挡成了两个空间,两边靠墙分别放着两个双层架子床。
秦苏从其中一个床铺上的枕头套里面找到五毛钱,勾了勾唇角笑了笑。
然后她又来到阳台上,打开窗户,钻出了防护栏跳了下去。
周大民,今年三十九岁,皮鞋厂车间小组长,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
冯翠香,皮鞋厂车间工人,三十六岁,有一儿一女。
两人都是二婚头,各自都是带着孩子,谁也不说谁。
这具身体是冯翠香女儿,儿子留在了婆家,女儿跟着改嫁过来。
结婚后又生了一个儿子。
所以,现在周家有五个孩子,最小的那个已经四岁,已经可以送到托儿所。
现在是八十年代初,在小县城里面正式工可是人人羡慕的铁饭碗。
两口子每个月工资加起来都快一百块了,可惜孩子多,各自还有老人要孝敬,还有人情往来的花销,日子一直过得紧巴巴的。
冯翠香为了不被丈夫离心,是不敢对继子女苛待的,小儿子又是两人的孩子,自然也是亲的不行。
只有原主不仅是个拖油瓶,还是个丫头片子。
当初冯翠香非要带着女儿的原因,就是多分一些前夫的死亡赔偿金。
要不然她一个特别重男轻女的人,怎么可能非要女儿的抚养权呢。
当年只有三岁的孩子知道什么,懵懂无知的就被亲娘给抱走了。
以前亲爸还在时,只有他们兄妹两个,虽然亲妈有些重男轻女,但是亲爸没有,对兄妹两个都是一样的疼爱。
可惜,开货车拉货的时候出了意外去世了。
被带到周家的拖油瓶,一个娘不疼的孩子能有什么好日子过?
不仅要帮着做家务,还要成为冯翠香的出气筒。
只要在周大民或者继子女那里受了气,都会在小小的女儿身上打骂一顿,来发泄自己心中的憋屈。
虽说冯翠香是避着其他人的,但是小姑娘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冬天看不出来,夏天哪里能遮挡的住?
可惜,周家其他人从来都没有替小姑娘说过一句话,就那样漠视着小姑娘在家里的情况。
人家亲娘都不在意,他们这些外人多说什么呢?
后来冯翠香生下小儿子后,小姑娘就又多了一个照顾弟弟的任务。
一个不对就会被打骂,或者惩罚不能吃饭。
就这样四年的时间,原本爱笑,胖乎乎可爱的小姑娘,被养的瘦瘦小小,畏畏缩缩的样子。
还被亲娘嫌弃不中用,过不了好日子,来到城里了还不像个城里人。
秦家是村里人,后来因为秦爸在镇上运输队上班,就把妻子儿女接到了镇上生活。
主休假的时候回老家看看,只是镇上到底没有县城里富裕。
所以,冯翠香嫁给周大民后,又被安排进了皮鞋厂上班,就觉得成了城里人,心里是万分嫌弃秦家乡下人的。
哪怕到了后世,也还有城里户口的本地人嫌弃来自外地的打工人,更别说来自农村的乡下人了。
今天是星期天,周大民带着一家人出去玩了,只有原主因为昨晚被冯翠香发作惩罚不能吃晚饭,不让原主跟着一起出去。
所以,两顿没有吃饭的胃里才会这么的难受。
周家住在二楼,已经七岁的秦苏跳窗还是可以的。
此时有十点多,居民楼里没什么人,不是像周大民一样带着家人出去玩了,就是在家里睡大觉,所以倒是没有人看到秦苏的行为。
哪怕已经七岁了,个头却小小的,看着只有四五岁的样子。
她寻着记忆来到小区后门,还没走出去就听到了外面街上叫卖的声音。
秦苏买了一个素火烧,一碗稀饭,花了一毛五分钱,把胃给填饱了,这才觉得舒服了一些。
吃完后,秦苏也不想回去,她现在就想着怎么赚钱养活自己。
她现在年纪小,想要离开周家是不可能的。
而周家虽然没有让自己吃喝的这么好,但是除了被惩罚不能吃饭,其他时候大家吃的都是一样的。
可惜谁让她有一个不做人的亲娘呢,别人还没折腾这个拖油瓶,她作为亲娘倒是先打骂上了。
她现在人小力量悬殊,还没有能力反抗,就只能让自己在有限的环境下,先让自己填饱肚子才是最重要的。
秦苏把剩余的钱都买了吃的,然后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收进了空间里。
她想了想好像此时的自己只能去捡垃圾卖钱这一个挣钱的门路。
现在的她还没有上学,说是等到九月份开学就去上学。
现在才四月份,还有大半年的时间。
她想要不是怕被邻居们说,冯翠香也许真敢不让自己上学去。
而周大民一向是不插手管自己这个继女的事情的。
秦苏从家里翻出来一个破麻袋,然后绕开周家所在的小区,去了其他地方捡破烂。
记忆里自己很少在县城里转悠,熟悉的也就是小区附近的环境,其他地方并不熟悉。
今天她也没想着有什么收获,只是先熟悉一下县城的环境。
用了大半天秦苏对县城有了个大概的印象,因为有个皮鞋厂的原因,县城还是比较富裕的。
一共有两条大街,然后就是纵横交错的胡同,巷子。
大概四点多的时候,秦苏把半麻袋的废品卖给了收购站,赚到两毛钱,就赶紧回家去了。
回到家里其他人还没有回来,秦苏赶紧烧了热水,然后在卫生间就着脸盆洗了个澡,洗了个头,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把自己的脏衣服洗好,晾晒在阳台上,已经是六点多了,此时一直锁着的屋门也有了声响。
秦苏想了想还是回到了自己在阳台睡觉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