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黄小跑被那神秘人拘走之后,我便开始了马不停蹄的寻找,但却始终还是收效甚微。
原因无他,主要还是因为这是我自己必须经历的一场磨难,所以还是需要我本人去应付。即便仙家们想要帮我,却也是有心无力。
可我心里知道,再这样耽误下去肯定是不行,毕竟黄小跑是从小跟在我身边的随身护法,他只要在那人手里一天,那我这心里就一天没法安生。
无计可施之下,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我或许可以通过无我境的帮助,来找到关于拘走黄小跑那人的行踪啊。
于是说干就干,我在有了这个想法之后,便随即原地开始打坐,按照以往每次进入无我境的方式,开始屏蔽了自己的五感。
片刻之后,我忽然从混沌之中感觉到自己身子一轻,随即我的身体便出现在了那片由我造出的无我境海边。
看着这片自从解决我和库吉萨之间宿命纠缠后就再也没来过的境地,我却无心回忆之前的那些种种,心里只想着赶快通过眼前的海找到黄小跑。
可偏偏就在此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忽然叫住了我:
“怎么?又遇到在尘世间解决不了的麻烦了吧?”
我循声回头看去,发现说话的人正是一席白衣的库吉萨,此时的他仍旧是我之前每次见到他时那副样子,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欠揍表情。
“你有毛病吧,这是我的无我境,这你怎么也能来啊?”我没好气地回头对他怼道,接着便要将手伸进眼前的海水中。
可没想到的是,库吉萨此时却突然一个箭步冲上前来,一把将我拉回了沙滩上。
“真是不识好人心,我要是不来阻止你,恐怕你今天要把命都搭在这里喽。”
库吉萨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我俩眼前的无垠大海道:“你别以为你造出了这片海就可以全知全能了,别忘了你还是个活人呢。”
“所以呢?”我问他:“我是活人就不能通过这片大海探查因果了?那我之前帮你的时候怎么就可以呢?”
此时的库吉萨似乎是失去了耐心,只见他狠狠朝我瞪了一眼骂道:
“那是因为你看见的都是别人的因果,即使偶尔窥见了你自己的,也全都是生前身后事,从来没有过你活着时未来即将发生的事。”
听完他这一番话,我也如梦初醒一般,在脑海当中快速回顾了一遍之前的所有,发现事情还真是如他所说的这样。
“所以呢,我才会出现在你这里,不然你以为我愿意管你的闲事?”还未等我开口继续问,库吉萨便率先一步开始了解释,只不过语气仍旧装逼,模样仍旧欠揍。
“说重点,你能帮我找到那个拘走我身上仙家的人是吗?”我朝他回怼道。
库吉萨双手环抱于胸前,笃定地点了点头:“那是自然,就像你帮我解决了我生前的那些事一样,现在轮到我来帮你了。”
接着或许是他怕我没理解这其中的奥义,还特意多跟我解释了一句:“这就是白萨满的宿命,能帮助世间万物探查因果,可却唯独没有办法帮自己做任何事。”
“所以...”我此时已经明白了他话中的深意,接着便替他说出了这句话的后半句:“所以能帮白萨满的只有白萨满...”
“对喽!”库吉萨听完后一脸得意的神情,随后便在我的注视之下,缓缓沿着沙滩走到了大海的边缘。
“你这儿的这片海还真是方便,要是在我自己的无我境里,恐怕这事还没那么容易呢。”
说完这话,就见库吉萨直接身子一蹲,将自己的双手一并插入了眼前那片由无数因果所汇聚而成的海水中。
于此同时,远处原本风平浪静的海面上也突然开始泛起了阵阵波涛,挣扎嘶吼着朝着岸边的库吉萨袭来。
见此情景,原本我还想上前看看能不能帮库吉萨什么忙,可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却让我不自觉地停下了脚步。
只见那一波接着一波的海浪虽然势头汹涌,但却都在即将到达岸边之时,忽然被库吉萨身前的一面无形空气墙所挡住了。
不仅如此,那些被挡住的海浪竟也没有直接消失,而是在被空气墙阻拦之后化为了水雾,最终又凝聚成一道道极细的水柱,萦绕在了库吉萨的身侧四周。
反观库吉萨,此时的他虽然在承受着眼前这些因果的不断纠缠,但脸上却仍旧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就好像自己正在做的是某件手到擒来的小事一般。
片刻之后,库吉萨身侧的水柱渐渐散去,而他也终于从海水当中站起身来,回过头对我喊了一句:“找到了!”
闻言我急忙冲上前去,想向库吉萨询问他此番探查的结果。
可此时的库吉萨明显已经体力不支,只见他踉踉跄跄地踏着海水向我走来,期间还几次都差点一头栽进脚下的海水里。
“你说你装什么逼呢?我还寻思你多有刚呢,合着你他妈纯靠硬挺啊!”此时我被他这副硬充大尾巴狼的模样活活气乐了,随后便赶紧大步上前扶住了他。
稍事休息之后,缓过来点的库吉萨便突然开口对我说道:“我要提醒你,这次你要面对的可不是一般的困境,你要找的那人,也比你从前遇到的任何恶人都要有本事得多。”
我说我知道,关于这个事我已经收到了来自多方的提醒,自然是会多加小心的。紧接着我便让他赶紧将那人的行踪告诉我。
可库吉萨此时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似乎是有什么想说但却又不能说出的话。
最后还是在我的百般催促之下,他才终于抬手将他刚刚探查来的信息按在了我的脑子里。
眼见已经得知了此人行踪,我当即便要从无我境中返回到现实中去,可库吉萨却突然一反常态,面目严肃地叫住了我。
我回头看去,可他却又面带苦笑的摇了摇头,最终只对我说了一句:“小心点,你可千万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