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德九万一千一百四十七年初,南盛帝君与人界青洲决战魔将虚,隐于魔界的卧底万俟相助,重伤魔虚,南盛帝君幼徒魔界公主莲拂为护万俟陨落于人界青洲。
南盛帝君大悲之下,战力飞升,大败魔虚,却是并未杀那重伤垂死的将魔虚封印于青洲一湖之中,并以身畔神玉花魂玉佩相镇。
人界魔患以虚为首,即然虚已经被镇压,人界魔患便也是就此解决,回复了往日的太平。
魔祖希诺痛失爱女,又失良将,大悲大落下,竟是与那神界合解,画干戈为玉帛。
这一战虽未打多少年,却是前所未有的劳民伤财,两界底蕴都是空了不少,急需休养生息,神界便也是同意了。
【神界?容止殿】
“翎儿,你为何非要与那魔界合解,便是连半分补偿都不曾要。”
容止殿中,不少神者都是问了叶翎这个问题,女子却是置若罔闻,一心只把完着手上那枚紫色的刀币。
那是莲拂丢在这个世上最后的东西。
“翎儿。”
众神相聚于容止殿中,是为了商讨此次战争的善后事议,这般重要的会议,叶翎却始终魂不守舍,对众神的相问置之不理,已是颇惹得不快了。
“并不为什么,我只问一句,这场战争,你们当真有信心取得最后的胜利吗?”
宸决却是代替叶翎回答了这一棘手的问题,将矛头引向其余诸神。
是了,神界并不见得能取得最后的胜利。太子琅环便是如今厉害,有一帝风范,那魔祖只是初用一计,便差点儿使叶翎陨落于人界。
更何况此次莲拂陨落,神界理亏。若是最后双方真的拼个鱼死网破,只怕难看的神界,倒不如就此打住,休养生息。
“那也得试一试才知道啊!”
众神哑口无言时,偏有一个声音不那么和协,出言反驳道。
这一开口,倒是成功唤回了叶翎的神智,少女清冷的眸子看向了说话的那位神,直直让后者打了个寒颤。
“试问,你是以什么样的立场资格说出这句话来着。”
叶翎却是反问道,那说话的神不过是一个才位神位的神侍罢了,在这众神式微的时候,却也是有资格在叶翎几位面前反驳。
“毕竟,与太子琅环魔帝希诺都是交过手的只有我而已,我想除我以为再无谁如我这般清楚他们俩的实力,这句话,便是我都没勇气说,你倒是好胆量,好气魄。”
叶翎这一番诘问,惹得那神侍羞红了脸,深深的低下头来。
“我知道,你们心中都有个疑问,为何我定要仓促主和,不急,我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待说法的。”
“在我的大婚后。”
众神这才是想起,在南门斯寞以光明战神的身份重归于神界的时候,不仅定下了他与青离的婚约,更是让宸决与叶翎决定重新办一次属于他们的婚典。
因为神魔之战过于紧张,他们便是决定在神魔之战后开办婚典。
如今,该是时候了。
“翎儿,你的婚典想在哪儿办。”
听得叶翎提起婚典,众神不少都是自觉的退下了,殿中只留了些自家的亲近者。
“便在隽宝国吧。”
这是我为自己选的地方,在这里成婚,出生,埋骨。
隽宝国,桑余巷,最接近当初无叶城的地方,做为一切的开始,也做为一切的结束。
开始即是结束,结束即是开始,世间万物,不过是一个圆罢了,从哪里开始,便回到哪里去。
神界正在为南盛帝君与东华帝君的婚典而紧张筹备的时候,魔界上下,依旧一片镐素。
【魔界?灵堂】
魔帝希诺立于莲拂的灵位前,无人知道他心中在想什么,只知道他立了很久很久。
也许,一开始便是个错误吧。
莲拂前世与南宫雀羲的相遇,琅环与南宫雀羲的乍逢,希望与神帝孟康的偶遇……
一切,自一开始便是错误,又怎能奢侈结出正确的果子。
这果子,一开始便注定了是苦果。
“小妹,你放心,我一定会复活你的,一定会的。”
明明是在自家闺女的灵前,却是唤着自家小妹,倒是让人觉得他是悲伤过度,有些神志不清了。
可又有多少人知道,希诺其实很清醒,比任何人都要清醒的多,并且从未有一刻这般清醒。
“南宫雀羲,世上竟是有你我这般蠢笨的神与魔。”
希诺说着却是大笑起来了,形容痴癫。
“也罢,谁让我们同病相怜呢!”
【数日之前?魔界帝宫】
“只身来此,你倒是好胆量。”
希诺亲自为叶翎奉上了一杯茶,能喝到魔帝亲手奉的茶,倒真是好福气了。
“你不会杀我,正如我没有杀她一样。”
叶翎细啜了一口手中的茶,气定神闲的样子,倒显得这不是魔界,而是她的孟白峰一样。
“可是,你别忘了,拂儿的死可是与你有关,你便是不怕的牵怒于你。”
莲拂之死是为了护住叶翎放在魔界的卧底万俟,也就是叶翎座下的鬼宿,可以说与叶翎有关了。
“那便是更不可能了,毕竟,我比你更不想看到她的陨落。”
如果可以,叶翎是恨不得为莲拂挡下那一掌的。
“也是。我不止一日想,为何我们这样了解相同,会是对手仇敌,我们该是知己的。”
魔祖希诺颇为的欣赏叶翎,正如叶翎欣赏仰他一般。
“要不,来世,我们做个知己。”
一言罢,都是笑了。他们这样的存在,真的有来世吗?
“话说,你还未说你这儿是为了什么,不会只是为了同我喝茶聊天的吧。”
“为什么不能是这样呢!你这儿的茶这般的好喝。”
玩笑终归是玩笑,一句过后,却是陷入了沉默之中。
良久,叶翎才是饮了一口茶开口道:
“我们,也算是朋友了吧。”
“算吧。你想说什么。”
“我想与阿决再办一次婚典,就在青洲隽宝国,一切最开始的地方。所以我想……”
“好了,你不必说了,我答应你便是了。”
世上总是这些矛盾存在,明明是仇人,却是因为交手的次数多了,成了知已。明明可以相安无事,却因为某些特定的原因,不得不来场生死对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