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收拾东西吧,好了叫我。”庄一鸣看着眼前一堆还没收拾好的东西,转身进了卧室。
今天是真的累了,回到卧室,庄一鸣倒头就睡。
和小东西在一起,他就像个刚开荤的毛头小子,莽撞又任性。
他需要好好休息一会儿,养精蓄锐,一会儿去接她。
楚芝若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庄一鸣的手机落在了客厅桌上,文晓菲拿起手机,来电显示:楚芝若。
文晓菲看了一眼,显然这是个女人的名字,她还是穿过客厅走到卧室门口,敲了敲门,没听到应答,推门进去,发现庄一鸣和衣而卧,睡得正香。
她走到床前,轻轻推了推他,没任何反应。
眼前的男人,就连睡觉都那么好看,文晓菲叹了口气,怪只怪自己的命不好,如果不是这样的身体,或许还有重来的机会,眼下,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娶了别的女人。
文晓菲把手机凑近庄一鸣的拇指,很快解锁成功,轻声接听了电话。
一觉醒来,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外面下起了小雨,楚芝若爬起来,灌了一大杯水。
拿起手机,没有他的电话,连个微信也没有。
“混蛋、魔鬼!”
楚芝若恨恨地骂了一句。站在小小的客厅里,一时之间,不知该干点什么,东西找到了,至于写论文,一个字都写不下去。
庄一鸣的影子一直在脑子里转来转去,一会儿是他拥着别的女人在跳舞,一会儿是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吃饭,她捶了捶脑袋,想强迫自己不去想他。
完了,自己这样是不是沦陷了?不能啊,不是说好的交易吗?既然是交易,就不能动心。
可是,这颗心就没半点安宁。
“朱鹤!”楚芝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灯也不开,拨通了朱鹤的电话。
“大小姐,卿卿我我结束了?”朱鹤每次都不忘了调侃她。
“咋办呀?我完蛋了?”
“咋了?出啥事了?”朱鹤一听,急忙换了个语气,正经起来。
“我现在满脑子都是他!想赶也赶不走。”楚芝若苦恼地说道。
“你不会爱上他了吧?”
“爱上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你问我?我问谁?”朱鹤恨不能捶她一拳,典型的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爱上一个人,应该是喜欢更多一些吧。我对他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之前见面还觉得很烦,现在越来越习惯和他在一起,看见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心里很难过。”
“你不会是心理出问题了吧?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症状很明显,我建议你去看下心理医生。”朱鹤来了精神。
“人家和你说真的,你却来调侃我,不理你了。”
“你这不理人的毛病,啥时候能改改?昨天你干了啥事?害得我大半夜被骚扰。”
“昨天,我?”
“你可真行,把男伴丢在宴会现场,跟着别的男人跑了,一天多了,只发了条短信连个解释都没有。”朱鹤实在搞不清楚,向来守时讲信用的朋友,这是哪根筋不对,像是变了一个人。
“顾医生找你了?”提到顾兆麟,楚芝若满心的愧疚,明明去报恩的,结果还把人给晾在了会场,这事确实不地道。
可当时庄一鸣那个样子,她不跟他走,不知道他会搞出什么出格的事,两害相权取其轻,她只能选择牺牲对自己威胁小的顾医生了。
“是啊,不然我怎么会知道这么多。”朱鹤没好气地说道。
“对不起,害你担心了。”
“不是我担心,是顾医生担心你,怕你出意外,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今天一早还问起你,你可倒好,人消失了不说,电话还关机。”
还不是他干的,一去温泉,庄一鸣就强行把她电话关了机。特别不要脸的理由是让她全身心陪他,陪他损失,至于什么损失,人家更会说,叫什么精神肉体损伤费。
“那等下我给他打个电话道歉。”
“那是你的事。”朱鹤漫不经心地说道,“我算是看出来了,顾医生也喜欢你,又碍于你结婚的身份,只能远观不能近身,我真替他着急。”
“少瞎说,我们只是朋友。”
“真替顾医生不值,流水有情,落花无意啊。”
“行了,既然你啥也说不清楚,我还是不问你了,我自己去看看。”楚芝若说着就想挂掉电话。
“等下,我劝你要是对庄半京有了感情,你得好好抓住了,那可是个抢手货,就你这小样的,不使点手段,怕是抢不过。当然如果你对他没啥意思,只是为了完成交易,那就随他,这边人家顾医生可是等着你呢。”
“哎,我说你到底是我的朋友,还是顾医生的说客?我怎么觉得你说顾医生的时候,有股子酸溜溜的味道。”
“去你的,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人家为你好,你还调侃上我了。”
“阿朱,我说真的,你不觉得顾医生很帅,人很温柔吗?你就没点啥意思?”楚芝若灵光一闪,朱鹤可是很少这样,为了个男人,在这里和她巴拉巴拉不停。
“人是很帅,也很温柔,可惜既生瑜何生亮啊,我哭死算了。”朱鹤在那边抱着手机,呜呜呜地假装哭了起来。
“亲,我说真的,我对顾医生真没啥想法,他救过我,我也帮过他们家爷爷,算是扯平了,当然我还是赚了点便宜。你要是对他有意思,千万别手软,嘴也别软,该下手该下嘴,快点行动。好男人优质股,分分钟秒光。”
“既然你力荐我,我就勉为其难试试,到时候别后悔,啥都能让给你,男人不行!”朱鹤笑嘻嘻地说道。
“快马加鞭、马到成功!”楚芝若笑着说,“我要出去一下,不和你说了。”
“干嘛?庄半京没在?”
“他出去了……”楚芝若情绪一下就低了落下来。
“难怪呢,你完蛋了,真的沦陷了,人家不在身边,就想上了了,看来你是爱上他了。”
“不要,我才不要爱上他!”楚芝若在好友面前,力争当个煮熟的鸭子。
“行了,想干嘛就去干嘛,别在我这墨迹了,我可解不了你的相思。”
挂断电话,楚芝若换了一身运动服,戴上帽子,出了门。
她叫了一辆滴滴,报了个地址,看着车外渐浓的夜色,心里有点激动,还有点点怕。
楚芝若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或许真的是吃错了药,第一次这么迫切地想要见到他,想知道他在干嘛,还想知道当他突然看到他,会有怎样的表现?
出来的真不是时候,京州号称塞车之都,名不虚传。这个时候刚好下班高峰期,再加上下了点小雨,一路上走走停停,往常半个多小时的路,今天竟然走了一个小时二十分钟。
楚芝若站在帝豪庭顶层门口的时候,心砰砰地跳着,她深吸了一口气,来的路上已经想好了,如果他不在,她就在家里等她;如果他在,今天就不回公寓了。
楚芝若平复了下心情,在指纹锁上按下指纹,锁吱的一声开了,她悄悄地推门进去,偌大的屋子里静悄悄的,楚芝若翻了翻鞋柜,怎么也没找到拖鞋,她索性光着脚,蹑手蹑脚地往里面走,主卧的门缝里,露出一点光亮,看来人在主卧。
“别这样!”刚走到主卧门口,楚芝若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一鸣哥哥,我就要死了,你就抱抱我,可以吗?”一个女人的声音。
“我已经结婚了!”
“我不管,我只想让你抱抱我,就抱抱也不可以吗?”女人带着哭腔。
“上次醉酒,我们,我们没发生什么吧?”
“一鸣哥哥,你可真幼稚,孤男寡女,又醉成那样,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
“对不起,那天没控制好情绪,你得这样的病,我心里很难过,一直以来,我都以为你过得很幸福。”
“我幸福?十多年前,你不要我了,我就再也不知道什么是幸福了。”
“回到美国,好好治病!”
“我都要走了,你就不能满足我一个愿望吗?”
“来,穿好衣服,我送你回酒店!”
“一鸣哥哥,你可真够残忍的!”
楚芝若赶巧不巧地把两个人的对话,听到了大半,脚下像被定住了一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正在思索着,要去哪儿躲一躲。
卧室的门开了,庄一鸣拥着一个短发女人,走了出来……
“你,你怎么回来了?”庄一鸣压根就没想到,楚芝若会不打招呼,自己跑了回来。
“对不起,打扰了,你们继续聊。” 楚芝若就像做错事的孩子,低头鞠了一躬,转身就走。
“别走!”
庄一鸣松开拥着的女人,一个箭步赶了上来,拉住了楚芝若的手,使劲捏了捏,对着同样冷在当地的文晓菲说道:“我来给你介绍一下!”
“晓菲,这是我老婆楚芝若!”
“若若,这是我好朋友文晓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