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一鸣直接把人打横,一个公主抱,大步流星向外走去。楚芝若在庄一鸣的怀里,被颠簸的不行,只好老老实实缩在那不敢再动,她怕一动就会呕出来……
“你准备带她去哪里?”程天星拦在前面。
杨硕急忙上前勾住程天星的肩膀:“兄弟,这是人家夫妻之间的事,还是由他们自己处理吧。”
程天星皱了皱眉,看了看男人怀里的楚芝诺,犹豫了一下,放下了手臂。
到目前为止,名义上已经是夫妻的两个人,实际上还是半个陌生人。楚芝若缩在男人的怀里,闻着冷冽的木质香味和淡淡的烟草味,竟有了种说不出的感觉。
酒劲慢慢上来,还没走出御景园的大门,楚芝若打了两个嗝就睡着了。
庄一鸣低头看了一眼,扯了扯嘴角,这丫头心还真是大。
回到帝景豪,把她放在床上,脱掉鞋子,本想把她身上皱巴巴的衣服脱下来,抓住拉链的瞬间,还是缩回了手。
他去洗手间拧了一条毛巾,想给她擦把脸,还没出来,她就冲了进去,抱着马桶吐得昏天黑地。
庄一鸣忍受着难闻的气味,站在后面替她拍背顺气,接着又去拿水给她漱口。
“好喝吗?以后还喝不?”
“不喝了,再也不喝了。”吐得太难受了,心里一钻一钻的疼,说话都带着颤音。
庄一鸣挑了下眉毛,嘟囔了一句:“还真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小酒鬼。”
他给她擦了脸,抱上床,盖上被子。
他就站在床边,借着月光看着她通红的小脸,搁在手上,艳红的唇一张一合,吐出灼热的酒气。
他往前走了一步,再走近了一些,他想吻她,很想,这可是他们领证的第一天,新婚。
庄一鸣低头看了半晌,才走出了房间。
先前只是知道这丫头单纯,有点小脾气,现在看来,还真是不简单,有个分手的前男友,还有个多年的男闺蜜。
再想想她说要他帮她调查的那件事,仔细算算,这笔买卖还真划不来。
第二天一早醒来,天光大亮,屋子里静悄悄的。楚芝若有片刻愣神,不知今夕何夕,身在何处,完全不记得昨天自己干了什么。
她爬起来看了看时间,溜达了几下,除了有点头疼,一切都好。
赶紧洗澡收拾东西,昨天回来好像连澡都没洗。
她得赶紧去报社,总是这么迟到早退,可就说不过去了。
楚芝若收拾好来到客厅,和昨天一样,早餐放在桌上,照例留了一张字条:下班等我去接你。
楚芝若看了几眼,好像谁稀罕你接一样。。
正准备下楼,朱鹤的电话打了进来,刚一接通,大喇叭一样的声音直击耳膜。
“感觉怎么样?身体有没有什么异常的感觉?”
楚芝若摸了摸胳膊腿,照了照镜子,捏了捏脸,“没有啊,一切正常。”
“传说中的庄半京,莫不是取向有问题?”
“有话快说,我要来不及了。”
“那没事了,赶紧去上班吧。”没有谁比朱鹤知道,这份工作对楚芝若有多重要。
挂掉电话,楚芝若一边按电梯一边自言自语道,脑袋还是有点晕。
楚芝若刚走进报社,就觉得气氛怪怪的,刚遇上几个同事,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她走到自己办公桌前刚坐下,柳月就凑了过来,“赶紧去张主编办公室,刚找了你几趟了。”
楚芝若刚站起来,心想自己一个小实习生,怎么还会惊动了主编,就听旁边一个人阴阳怪气地道:“这单位里还真是卧虎藏龙啊,有大背景的人,待遇就是不一样。”
那人叫吴迪,三十出头,之前在楚芝若跟前,献过好几次殷勤,楚芝若都没搭理。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楚芝若皱眉,全当没听见。
吴迪又接着说:“我也算一个老记着了,从来还没见过,一个实习记者,让老记者给干活的,干完活还得署名。”
柳月看不下去了,“你要不服,也找个有钱的爸爸,你也不用干活。”
吴迪工作能力很强,在他负责的线上,经常出独家,但是人品嘛……据说曾经有几个姑娘一起闹到了报社,差点被开除。
吴迪嗤笑道,“我没那个脸啊。人啊,还是得靠自己,不管老男人还是小男人,都是靠不住的。况且还是京州数一数二的人物,不是凤凰,就别想攀高枝了,站不稳。”
真怀疑,这话是不是个男人说的,比胡同里的碎嘴婆娘还得加给更字。
楚芝若还在实习关键期,说好话不一定管用,坏话一定起效果。况且她受过的非议,比这多了去了,这点酸醋还淹不死人。
楚芝若冲着柳月点了点头,拿上采访本和笔,往张主编的办公室走去。
主编办公室在楼上,楚芝若没做电梯,沿着楼梯往上走,刚走了几步,听到后面有人叫她,一回头看清来人,急忙叫了一声“师姐。”
师姐走了几步,站在她旁边,仔仔细细打量了她一番:“你这隐藏得可够深的,前几天还搁我这哭诉,怕试用期不过呢。”
楚芝若一听师姐的口气,完了,师姐误会了。
“师姐,您肯定误会我了,我没隐藏什么。”
“庄一鸣,你认识吗?”楚芝若不知道怎么回答,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
师姐盯着楚芝若的眼睛,看她一副难为情的样子,继续问道:“楚瑞丰是你爸爸?”
“师姐,我现在要去总编室,等有机会,我慢慢和您解释。”楚芝若不想解释,无论是谁,这些都是她的私事,况且这些私事,对她就是一种耻辱。
师姐算是看出来了,这样什么也问不出来。被徒弟拂了面子,脸色不好看,愣了一下,转身下楼,身后传来“哐”的一声,防火门重重地摔到了墙上。
楚芝若摇了摇头。
楚芝若敲响张主编的办公室门,里面传来了一声“请进。”
推开门的一瞬间,楚芝若愣住了,屋里还有一人,正在和张主编坐在沙发上吸烟。
“快来,芝若,你看谁来了?”张主编是个50岁左右的男人,此刻笑着站起来,招手让楚芝若过去。
楚芝若不仅莞尔一笑,我好像和你不熟。
以前电梯里遇到,叫声主编,也只是得到象征性的点头而已,压根就不知道她姓甚名谁。
楚瑞丰笑着看着她,“没吓到你吧。”
这句话在楚芝若听来,到有点一语双关的意思,“爸爸,您怎么来了。”
“我去学校找过你,都说你搬走了,给了我一个地址,去了一看,你也搬走了。我再不来啊,我宝贝女人跑哪去我都不知道,我这个爸爸当的太不称职了。”
“老楚啊,孩子大了,独立了。”
“芝若,你不知道吧。我和你爸爸是老同学,只是这些年大家在不同的领域,联系不多,还要谢谢你啊,让我们再续同学情。”
楚芝若扯了扯嘴角,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
“以后我这个女儿,就要拜托老同学照应了。”楚瑞丰说着,站起来,和陈主编握手。
“好说,自家孩子,客气啥!”
从主编室出来,楚瑞丰揽着楚芝若的肩膀,恨不能让报社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他的女儿,他是她的靠山。
楚芝若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明明自己凭本事进来实习,现在让他这么一闹腾,自己也成了有门路的人。接下来程瑶为了留下来,不知道又会整出点啥西洋景。
送到楼下,楚芝若招手和楚瑞丰告别,楚瑞丰顿了顿,像突然想起了什么,“若若,爸爸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能上车吗?”
看着楚瑞丰的奔驰轿车,楚芝若愣了几秒,还是打开车门上了车,司机不在,只有父女两个人。
“若若,你现在住哪儿?”
“我住在一个朋友家。”楚芝若眨了眨眼。
“是男朋友吗?”
“不是,普通朋友。”
“只有一张卡,里面有十万块钱,你拿着去租个好一点的公寓,别委屈自己,你是我楚瑞丰的女儿,有困难,要及时告诉爸爸妈妈。”
楚芝若看着手里卡,笑了笑,又放了回去,“爸爸,您看,我现在毕业了,我可以自食其力了。”
“你这孩子,脾气像谁呢,嗯,我想起来了,像老褚,他就是像头犟驴。”
楚芝若没想到楚瑞丰会突如其来的提起自己的亲生父亲,眸子沉了沉。
“还有个问题,你是不是认识品尚集团的庄一鸣庄总?”这才是他今天要问的一个问题吧。
“不认识!”楚芝若回答起来一点都不磕绊。
“哦,看不出来庄半城还是个怜香惜玉的人。若若,如果能认识庄一鸣,那就再好不过了,你可能不了解,在京州,他可是个大人物。”看着楚瑞丰举起的拇指,楚芝若心里竟有点莫名的高兴,高兴自己真的认识庄一鸣,而且现在已经成了庄一鸣名义上的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