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sales惊慌失措地叫了一声。
我害怕地闭上眼睛，千钧一发之际——
“住手！”
紧接着，一只手高举高打拦住了将要落到我脸上的巴掌。
“要你管什么闲事！”沈母撒泼地冲来人吼道。
我睁开眼睛，被眼前一幕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是公共场合！”周照擒住沈母的手。
周照身后的保镖绷着一张脸，估计是怕刚才那一巴掌要冲着周照挥去。
周照沉着声对沈母说话：“女士，请您注意点形象。”
沈母气急，正要开骂，这时候，周照的保镖看了她一眼，她这才悻悻的放下了手，甩了一下胳膊。
沈母看着周照和身后身形魁梧的保镖，她拧紧眉头，虽然好汉不吃眼前亏，气势却不减半分：“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帮她？”
保镖从身后递过来一盒名片，周照抽出一张递给沈母，沈母接过来看了一眼，脸色迅即由怒转喜。
她整理了一下衣裳，对着周照莞尔一笑。
“原来是周家的太子爷，久仰大名。”
她恭敬地朝周照伸出手：“你好，我是沈阔的母亲，常听儿子提起您。其实，我刚才是在处理一点私事，没想到惊动了您。周总，是来上海出差吗？”
周照假模假样地笑笑，像是要伸出手和沈母握，但手腕转了方向，插进裤兜。
沈母的脸色不太好看，侧眸对我投来鄙夷的目光。
我低下头，偏过脸用头发遮着红肿的脸颊。
周照说：“L公司就在这栋写字楼里，我就是下来逛逛。”
沈母立即殷勤道：“那是应该的，让销售陪您看看。”
说着，她对一旁的销售使了个眼色。
销售手里还拿着帮我复核余额的金卡，她非常有眼力见地揣进口袋，站到周照身旁。
周照抬了抬手：“不用。”
周照的目光看向我：“其实我和这位陆小姐也认识，我们还一起吃过饭。”
闻言，我朝周照看了一眼，很快又低下头，我很想挖个地洞钻。
沈母的目光也紧跟过来，她盯着我的脸，像是要用眼睛把我的脸凿穿。
她定是在想，自己的儿子竟然带着个狐狸精登堂入室。
我不敢大声出气，心跳如雷。
沈母干笑一声，说：“是吗？没想到，这个陆小姐还挺有名的。”
周照也笑了笑，说：“其实，我和陆小姐，算是……她是我的……”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瞠目看着周照。
他话锋一转：“陆小姐也是我的朋友。”
沈母无语极了，她嘴唇抖了抖，像是要说什么，又像是听到极为惊骇的事。
周照又将话锋一转，提到了收购的事。
“还有之前的收购案，L公司其实也参与了竞价。”周照说，“不知道您有没有听说过。”
沈母脸色大变。
她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调整表情道：“是吗？生意上的事，我也不怎么管，都是他们父子俩在操持。”
“可惜呢……”周照转眼间收起了笑容，“L公司的实力沈总看不上，反而选了出价低的bx资本，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说完，周照的目光悠悠地在我脸上打转，我只觉得毛骨悚然。
傻子都看得出来，周照话里话外意蕴丰富。
闻言，沈母晃了晃，拎着名牌手袋的指关节攥得发白。
“……那个周总，我还有点事，我先走了。”沈母匆匆告辞。
走前，她连看都没看我一眼。
此刻，我想我和她的心情是一样的。
——真见了鬼了。
我站在原地，周照抱着胳膊。
销售还在一旁努力搞清楚状况。
我对销售说：“我今天不买东西了。我改天再同你约。”
销售连连称是，双手将金卡递给我，也迅速“逃离”了是非之地。
我把卡放好，坐到沙发上，开始理包。
我不敢看周照，只有余光中，看到周照仍站在原地，他的皮鞋一动未动，像是钉在地板上。
周照沉声说：“陆助理，到了公司，不上来吗？”
我不接话，我只知道，我现在说的任何一句话都有可能成为周照针对我的把柄。
我慢吞吞地把包理好，站起来，准备从沙发的另一边“开溜”。
周照先我一步挡在我的面前。
“你想干嘛？”我小声说，“这里人很多。”
“是吗？这里是VIp区，我看只有我们两个。”周照说。
“我没话跟你说。”我咬着嘴唇，只觉得脸上一阵阵发烫。
“陆星，你上次可不是这么……冷淡。”周照抱着胳膊看着我。
我低着头，他也俯下身子，略略低头将就着我的身高。
我只觉得此刻的情形甚是暧昧，我紧张地出了手汗。
脸上也觉得越来越热，我刚才脸上挨了沈母的那一处，像是被辣椒水敷过，一阵阵地疼。
“周董，你误会了，我上次是有些……”我想了想说，“我为沈阔担心，才情绪失控……”
“跟我走，把话说说清楚。”周照叹了口气，“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眼睛很多。”
我懂他说的“眼睛很多”的意思，可如果我和周照走了，沈阔知道后更不知该怎么误会了。
周照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缓缓说：“陆星，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我用我的方式现在带你走。二是，五分钟后上我的车。你选一样。”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我心想，我两个都不要。
周照嗤笑一声：“哦，忘了告诉你，上次那部车上，刚好有车载记录仪，里面好像录下了点什么东西……”
我惊惧地看着周照，他的表情志在必得。
他说：“我猜你选五分钟后上我的车。”
没等我表态，周照先一步离开了。
他甚至都不屑于再警告一句“别对我耍花样”。
而我，在沙发上傻坐了三分钟后，像一只提线木偶一样走出了商场。
刚到商场门口，一辆车子停在我面前。
这部车不是周照常用的，但我知道就是周照的车子。
因为……是辆保时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