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刑晨风突然喊了声,左岸适时的按下暂停键,录像中,刑晨风看着录像中,出口隐秘处站着一个人,他的身影高挑,帅气,青春,鬼魅。
刑晨风看着那抹身影出神,为什么他的眼神好像一直在盯着一个方向看,而那个方向恰是他和alvin的位置。
“哥,老宅打电话来了。”逸燕天将风舞在电话里和他说的内容一字不落的说给刑晨风听。
刑晨风听完,直接就冲出门口,离开前他拜托风舞帮忙照顾俊颜,说他很快就会回来。逸燕天紧跟着刑晨风身后。
月城近郊海域,这里有私人的茅屋,海风吹拂着,一股海草的腥味让人作呕,一辆红色面包车内,“老大,您说这小子怎么不哭也不闹的,妈的,我表姐家孩子也跟这孩子的大小差不多,那小子,天天就是个嚎哭,您说咱们接手的这个小子是不是这方面有问题啊?”说话的是一个看起来二十左右的男人,他指着自己的头说。
“有问题?他没问题,刑晨风的孩子,智商怎么可能有问题,他的智商肯定是高于常人的,你娘智商有问题,他智商都不会有问题。”一个看起来三十上下,秃头,上身没有穿衣服,能看出刺青图腾为虎。他大气的回答。
“是是是,还是老大聪明,瞧我这张嘴,我老娘今年都65岁,确实是脑袋有问题,智商不太高。”
两人将车停在了一处处茅屋中的其中一处前,“先将他放在这里吧,等天大黑,海边没人的时候将他扔进海里。”
“老大,这处本身人就不多,为神马不现在扔了了事?”
“人不多不代表没有人,一旦被人发现,难道你想吃牢饭吗?”
刑晨风将车开到近郊,却不知道儿子的具体位置在哪里,查了下附近边哪里人少且容易藏人,待得到消息后,便带着组织的几名特工赶往附近渔民打渔临时茅屋的方向开去。
很快到了茅屋群,一处处的茅屋杂乱散开,足足有一公里的面积都是这种模样一致的小屋,大概有一千多个,逸燕天皱起眉头,这种情况下,要是一一搜寻,恐怕是很快就会让劫走alvin的人得到消息,这样就等同于给了对方一个撤离的信号。
刑晨风眯起眼看着一大片茅屋,这里估计都是渔民打渔回岸以后,临时小憩的地方,刑晨风进入一个茅屋,里面腥臭的渔网,有一张窄小的床上面的被子胡乱的卷成团。
“放火烧了。”刑晨风从茅屋出来以后下的命令。
特工遵照刑晨风的话,既然他有这个想放火的想法,那么后果他也一定已经想好,且有后续解决的措施。
“住手。”待特工想点燃茅屋的瞬间,刑晨风声音响起,接着又说:“alvin也许就在其中的一间,我不能让他有事,如果茅屋着了,劫持者一定会跑,但alvin的命,他们一定不会顾及。”“对,不能烧,我不能烧了我儿子。”
刑晨风的声音有些颤抖,他担心孩子,孩子什么样子他还不知道,想起车里宝宝椅上的血迹,他的眼睛变得刺红。
风堂工会刑晨风房间,俊颜皱着眉头醒来,颈部的疼痛让她极其不舒服,慵懒的揉了揉发涩的眼睛。打量着房间,并不是熟悉的地方。
记忆慢慢的回笼,儿子,儿子失踪了,血,儿子的血,眼泪在眼睛里打转,晶莹的泪光顺着脸颊流下。
俊颜用手背擦拭着眼泪,忙起身,她要去找孩子,不管如何,她都要见到孩子。
推开门,左岸站在门口拦住了她的去路,“颜小姐,您多休息一会吧,会主很快就会将小公子带回来的,你别担心。”左岸温润的声音对俊颜说。
俊颜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的男人,此刻她没有闲情逸致和他寒暄,“麻烦让开,我要去找我的孩子,我是他的妈咪,我做不到在这里傻等。”俊颜此刻,情绪已没有之前的激动,她平静的对左岸说。
“颜小姐,会主说,让你在这里休息,他很快就会带孩子回来,您如果有什么需求可以和我说,我会尽全力帮助你。”左岸心中有一丝好奇,他记得会主说小公子妈咪情绪激动,暂时可能接受不了孩子被人掳走的事实。可此刻站在站在他面前的女人,他看不到她脸上的激动,然而她的镇定自若,平静淡然,淡薄的可怕。
“刑晨风呢?”记忆回笼,俊颜首要想到的就是刑晨风不在,那也是他的儿子,他现在却不在她的身边。
“会主出去找小少爷了,他说会很快回来,他会给你一个交代,你别太担心小少爷,他会没事的。”
“刑晨风他现在在哪里,带我去找他。”俊颜声音平淡,此刻,她身上没有以往的柔弱,也没有以往的淡颜,剩的更多的是淡薄,清冷。
左岸没想到俊颜会让他带她去找刑晨风,有些为难,毕竟刑晨风走之前说让自己照顾她,怎么办。
“这个___这个我看您还是多休息一会吧,我想会主很快就会带小少爷回来的。”
“我现在没有心情和你在这里打牙祭,也没有时间在这里和你磨蹭,你,要么,带我去刑晨风去的地方,要么放我出去,我要报警,找我的孩子。你,最好不要拦我,我现在是个失去孩子的妈咪,我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做得出来,最好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俊颜冷漠的对左岸说,她曾经的温文有礼不见了,宛如碧莲的优颜也不见了,她变得目空一切。
“颜小姐,那里危险,你还是____”
“我说,带我去。”俊颜声音抬高,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刑晨风对俊颜说:“如果有一天,我的生命里不再有晴天,那么我宁愿背负着所有的乌云,只为留一片晴天给你。”.
海边茅屋,刑晨风往日的锐敏不见了,他双手插着头发,懊恼的皱着眉头。
“哥,老爷子既然给我们这个消息,那么老爷子会不会已经派人盯着了,我想,老爷子他一定知道alvin被关在了哪栋茅屋,要不,我们问问他?”逸燕天试探性的问询刑晨风的意见。
涉及到老头子,刑晨风就会心生怨恨,可此时,有什么能比alvin活着回来最重要,如果孩子找不回来,那个他不知什么时候爱上的女人,今生,恐怕再也不会和他有任何的交集了吧。
刑晨风苦涩的笑了,心中万分不愿的去求老爷子帮忙,可此刻,他别无他法。
老头子在接到刑晨风电话的时候,嘴角笑呵呵的,却语出惊人,“小鬼,打扰了我的清净,难不成儿子死了?”老头子眼底带笑,声音冰冷的说,他知道刑晨风打电话是为了什么事情,可他就是想看看刑晨风会怎么说。
“你知道alvin的下落对不对,告诉我,交换条件任你选,只要你肯说,刑晨风咬着牙说。”
“哈哈哈哈,这时候想起我了?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和我什么关系吗,他是你的儿子又不是我的。”
“可他是你的曾孙子,你是他的祖爷爷,难道你就看着他死于他人之手,不管不顾吗,难道曾经对我做的还不够满足你的变态教育方式,此刻,连你曾孙子的死活都不顾了?好歹他也是姓刑家姓的,你怎么能忍心。”
“哎呀呀,真够煽情的,来,乖孙子叫声爷爷听听,哎呀,多久没听到你叫爷爷了,可是有些年头了。我想想,哦,就是将你那条宠物狗活剥皮那次吧,啊哈哈,你还记得狗肉什么味道嘛?这年头多了,我都快忘记了。”老头子在电话一头自顾得回忆。
电话这一边,刑晨风紧咬着牙,付出极大地努力才克制住自己,没有爆粗口。
“说完了吗?说完了是不是可以告诉我孩子的具体位置。”刑晨风声音极其冷漠的问。
“叫声爷爷,哈哈,叫爷爷我也许会考虑告诉你。”
刑晨风拿着电话的手攥紧,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此刻青筋微现。“我叫你爷爷,你就告诉我孩子的下落是吗?”刑晨风想确定是不是如此。
“哎呀,你再不叫,也许你叫出爷爷以后孩子已经死了呢。”老爷子表现出一副你快叫,不叫儿子会死的态度对刑晨风说。
“你最好说话算数。爷爷。”
“什么?”
“爷爷。”
“什么,我听不到你说话,你说什么?”
“爷爷。”
“你叫什么?我怎么听不到啊,叫一声好爷爷我听听。”
几名特工都看到了刑晨风表情的冷厉,都不多言,逸燕天听不到刑晨风说的话,但看到他的嘴型,分明是在叫爷爷,他知道,老爷子一定又提了什么要求。
“好爷爷,你可以告诉我了吗?”刑晨风咬牙,忍着挂断电话的冲动问。
“告诉你什么?乖孙子,你想知道什么?”
啪的一声,刑晨风扇了自己一个耳光,攥着电话的手青筋暴露,电话已经被他挂断。他打了自己一巴掌,就是让自己长记性,再也不会相信老头子的话。
俊颜被左岸送到海边茅屋群的时候,正好看到刑晨风扇了自己脸颊的一幕,她眼神微微恍惚,转而,又变得冷明起来。
刑家别墅,老爷子笑呵呵的对着风舞,“他叫我爷爷了,哎,这孩子有多少年没叫我爷爷了,我都快忘记他叫我爷爷的声音了。
“老爷子,可你刚刚又惹小少爷生气了。”
“你打电话告诉他吧,他就是忍耐力太差,我都已经要告诉他了,谁让他挂的电话。”老头子对着风舞唠叨。
刑晨风手里握着电话响起,他胡乱的接起,“你个老不死的,你永远都只会用骗的,你等着我血洗____”
“小少爷,是我。”
俊颜下了车直接就冲着刑晨风的方向走去,她听左岸说他们得到消息,孩子被人带到这一片海边。
此刻,她心里已经没有多怪刑晨风,孩子的失踪,她知道,他也一定不想。可是,不怪不代表原谅,很多事情,她不会原谅刑晨风。例如,如果不是刑晨风的粗心,孩子就不会失踪。
孩子生死未卜,她做不到在工会一直等待消息,所以她来了,左岸扭不过俊颜,从孩子失踪到现在已经两个小时,多一秒没有找到,孩子就多一分危险,这一点俊颜心里知道。而宝宝座椅上的血迹染得不单单是宝宝座椅,而是一个疼爱孩子的妈咪的心。
刑晨风看着俊颜向他走来,听完风舞说的位置,也来不及去安慰俊颜,直接吩咐几名特工向着茅草屋群的中央而去。
而他,也拉着俊颜随着特工的身后紧随着特工的步伐,他没有问俊颜为什么会知道他们在这里,因为,他知道,一定是左岸拗不过俊颜的执意。
烈阳西下,海面波光闪闪,微风吹拂,暖意吹拂在俊颜的身上,她感觉不到一丝温热,相反,彻骨的寒意侵袭全身,贝齿咬着的下唇,微微渗出血渍。
刑晨风站在风舞告诉他的那间茅屋门口,那里只有一堆麻绳,破旧的储物箱和临时搭建的简易床,而风舞所说的孩子的下落,根本就没有。
刑晨风拉着俊颜的手微微的颤抖,触手可及的冰凉让他不禁打了个寒战,俊颜的指尖冰凉,感觉不到一丝温度。
“颜,会找到的,你别伤心,我会找到的。”刑晨风安慰着俊颜,俊颜的表情太过于冷静,他怕她会想不开。
“我不伤心,我也不难过,在找到孩子之前我都会好好的,还有你,最好能尽快找到孩子,否则,我永远不会原谅你。”俊颜说完转身就走,淡漠的好像变了一个人,刑晨风有木讷的站在原地,他爱的女人变了吗,人还是这个人,可他确确实实感觉到了她的变化,她的温婉不见了,她变得冷漠,且眼神里多了一层,是狠戾吗?刑晨风讶然。
俊颜的电话响起,是神秘的,俊颜微笑着接起电话,“神秘,我的孩子不见了,我正在找他,我今晚可能回不去了,你带着你表妹吃吧。”俊颜尽力让自己的声音看起来平静一些,她忍着想哭的冲动,在神秘面前,她总有一种亲人在身边的感觉,她想放声哭,而孩子没有找到,她不想让自己那么软弱,她告诉自己,不能软弱,要变得强大。
神秘听俊颜说孩子不见了,没多想,以为孩子和刑晨风出去,俊颜说孩子不见了,因为他知道刑晨风会将孩子保护的很好,不说别的,就凭他的身份。
然而俊颜极力克制不让自己哭的隐忍,还是让神秘听出来不对,他敏感的察觉到一定发生了什么事,“颜孩子怎么不见了?孩子不是和刑晨风在一起吗?”
“孩子被人掳走了,还有血,宝宝座椅上都是血,好多的血,我的手也染上了宝宝的血,鲜红色的,刺眼极了。神秘,我想找到我的孩子,我想他,早知道我就一刻都不离开孩子了,我好想他,我的孩子,他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