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摇头:“不一定,只有找找看了。”
“那行,我知道了,晚上我和华子下去,然后在周围看看。”
“成,到时候你俩小心一点,最好做一个支撑架,别在塌了。”
商量妥当后,便早早地睡了,晚上四个人吃完饭,来到盗洞前,张涛说:“华子,咱俩下去,老赵你在后面跟着,小宇,你在上面就行了。”
张涛和华哥下了盗洞,赵哥跟着也下去了,我站在盗洞口,等着上来的土。
随着赵哥送上来几袋子红土后,赵哥笑着说:“到墓室了。”
“行,拿几个木板下去,然后支盒子,要小心。”
赵哥抱着木板爬进墓室,我坐在盗洞口等着赵哥再次上来,过了有半个小时,赵哥爬了回来:“小宇,涛哥说有什么三角铲子?”
我回到车上,将三角铲递给了赵哥:“什么情况?”
“外面一层是陪葬的青铜器,然后才是墓室。”
我皱眉:“好,我知道了。”
也就半个小时,赵哥从盗洞爬了回来,笑着说:“小宇,接着,出东西了。”
将物件从麻袋里拿了出来,这是兽面纹鬲式铜鼎,鼎身上有两只椭方形竖耳,下有三只圆柱形高足,腹部三分浅档,各对应一柱足,以云雷纹为地的兽面纹。
兽面以柱足延长线为中线,粗眉如刃,鼻孔圆卷,兽嘴咧开,尖牙毕露,商周区别此类分档鼎兽面相间多分饰立夔龙纹。
分档鼎,是铜鼎的一种形制,所谓“分档”是指器腹看起来不是平整的一块,而似三部分连起来的,连接处有裤子似的档线。
分档鼎出现于商代早期,商代晚期较多见,西周早期就渐趋消失了,通常是鬲的主要特征,很多专家认为分档鼎是鬲与鼎的创新结合,所以分档鼎又被叫作《鬲鼎》。
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赵哥回来,我下到盗洞,随后用头灯照了照,就见墓室用头灯往回照了照,我确定没有问题,心里也踏实不少。
等了有半个小时,赵哥才上来:“小宇,需要洋镐。”
“这面没有,明天再去买,现在能拿上来什么,就拿什么。”
“好。”
我一个人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有点着急,商周墓葬我以前都没碰过,都是理论,没有实际没下过这样的坑,这次下也算是第一次。
我担心出问题,毕竟盗洞太深了,四十多米,万一塌方了,那就麻烦了。
用了一晚上的时间,只拿上来三件青铜器,华哥和张涛上来后:“里面扩空间难度太大了,很多东西都在坑里面,不好拿啊。”
“不着急,慢慢来。”
我看着地上的青铜器:“那就这样,先回去休息吧,华哥,你带赵哥走吧,你看看还需要用什么,来之前去市内都买全了。”
华哥坐在地上抽烟:“没问题,你们千万不要下坑,这个盗洞太远了,人少容易出事儿。”
“你放心吧,早点去,早点休息,养足精神。”
赵哥看着地上的青铜器:“这个留在这里,还是拿走?”
我抄起地上的青铜凤首提梁盉:“拿走,放在养殖场,你俩放好就行。”
青铜凤首提梁盉,盉圆口,直颈,扁圆形鼓腹,圜底,腹一侧有流,下承三足,盉盖面鼓起,顶正中一环钮连接三节铜炼,炼另一端套于提梁以防盉盖脱离器体。
器身上部弓形提梁,两端龙首接于两肩凸起之半圆环,提梁一端正下方有流,流为昂首张口,展翅欲飞之凤鸟形象,器腹部等距饰三道宽带纹一周,腹下置三蹄形足。
青铜盉出现在商代早期,盛行于商和西周,流行至春秋战国,也就是东周,是古人用来调和酒与水的器具,与爵配套可以盛酒,与盆配套亦可盛水,常用于贵族祭祀,宴饮等礼仪性场合。
各时代形制有所不同,商代盉多数是空心足,周代盉折口,多四足,春秋战国时期提梁形制增多,有小口广肩提梁盉,短颈宽肩式,提梁鸟首流三足式,方体圈足式,平口鬲式等。
这件青铜盉,青绿斑驳的铜锈苍古莹润,气韵典雅大方,铸造工艺精湛,纹饰刻划细腻,非常不错的东西。
将青铜盉搬到车上,我对华哥说:“你俩小心点,东西藏好,别出问题。”
华哥看着我:“放心吧,你还不相信我么?”
我笑了笑:“和信不信没关系,毕竟晚上那面没人。”
华哥走后,我和张涛煮了两碗面,张涛吃着面:“里面都快成化石了,不好挖。”
“嗯,正常,多少年了,两千年了,东西能保存这个好不容易。”
“小宇,里面很多东西都已经烂了,这是挑出来的,就这么几件,就看棺椁里面的东西了。”
我看着张涛:“还没到棺椁吗?”
张涛摇摇头:“这是外藏室的东西,主室还没有打开呢。”
“清理多少了?”
张涛想了想说:“不知道啊。”
我皱眉:“这种墓,外葬室一般都是围绕着墓室一周,这样说你能明白了吧?”
张涛笑了笑:“那才挖了不到十分之一呢,那还早呢。”
“十分之一?这个墓没有那么大吧?”
张涛挠挠头:“五分之一?就清理了一面。”
“大哥,一共就四面,不是四分之一么,你和我说十分之一,好家伙,我以为这个墓多大呢。”
张涛吃完面:“我说错了,口误。”
“行了,早点睡吧,晚上还要开始呢。”
张涛说:“这个墓室打开难度很大,可能需要想些办法。”
“怎么了?”
“华子说,墓室木头并没有全部烂了。”
我想了想:“那就是外藏室做到了隔断作用,不行我一会下去看看吧。”
张涛摇摇头:“别了,万一出事儿,我一个人不行,还是晚上的吧。”
我点点头,有些郁闷,这商周墓葬,难度是真的大,商朝到没有封土,到了东周有了封土,时间也太久了,也就是这一次,下一次说什么,也不会下这样的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