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第二天早便坐上了返程的公车,回到十二号巷后一同步行回事务所,嗅着空气中淡淡的铁锈味,混杂着垃圾的臭味,看着路边只多不少的难民,一个埋藏在里诺记忆深处许久的想法破土而出
“音之巷终究只是特例,看她,裹着破麻布背着垃圾袋还带着个小娃娃,这些人很可怜对吗?可惜没有人会给他们机会,你想帮助他们吗?帮助这些难民。”
艾莉卡只是淡淡瞥了一眼刚刚经过的落魄中年妇女
“不想,没义务也没必要,为什么要花时间在这些没意义的事情上面?难道费那么大劲只为了换到一句感谢?”
里诺走到艾莉卡身前弯下腰看她脸上的表情
“真是不坦率。”
“……我想行了吧!我就是不见得无辜的人受苦行了吧!说出来有什么用,帮助了一个人那其他人呢?就那样不管吗?既然做不到帮助所有人,就不要一开始就给他们希望,安分守己过好自己的生活就行了,哼~!”<(`^′)>
她一脸的傲娇
“个人的能力是有限的,但一个组织呢?一个协会呢?只要有一个实力足够庇护他人的组织势力,你所担心的那些问题都能迎刃而解了吧?”
“……我听出来了,你想自立门户…明明直接说出来就行了,你知道我肯定会支持你,可你还找这种蹩脚的理由。”
艾莉卡不高兴了,里诺赔笑道
“个人的力量太小了,而雨下得太大且没有要停的意思,我想要一把能挡雨的伞,你是最合适的,所以我想让你成为那位持伞人,有了伞,就可以为他人挡雨了吧?那时候,就不必再把善意埋藏在心底,能更好的从心,在雨中去创造一个比音之巷更完美的小世界。”
说得如童话般浪漫,这刚好满足了艾莉卡对于理想生活的幻想
“……我…来吗?”
“没错,因为艾莉卡比我聪明,考虑一些琐碎的问题肯定比我周到,怎么样?考虑一下吧。”
即使没有里诺那充满期待的眼神,艾莉卡也会同意并支持
“我不太会弄这些东西,你要帮我……”
*紧了紧挽住的手
“这是在向我撒娇吗?很可爱…当然,我要为我们的家打造一把如钢铁般坚固的伞~”
艾莉卡拉住里诺的手快步向事务所跑去
“我们快把委托后续的事情处理完,回家好好探讨一下事情的细节。”
……
枝干事务所的所长办公室内,莫维克与珉枝正品着茶水,只感觉一阵风吹过,门开关的声音嘭碰两声,有人窜进办公室又窜了出去,茶水被风带起撒到手上
莫维克:“她怎么那么急?你们这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珉枝:“人生大事当然重要,咳咳,年轻人的事我们还是少管……喝茶喝茶。”
莫维克:“你这么一说…我仔细一想她手上好像有枚戒指……年轻真好。”
艾莉卡回到事务所,匆忙的处理了委托后续的琐事,领到委托金后又匆匆离开了事务所
里诺被拉扯着回到家,在那个毫不起眼的四方屋子中,艾莉卡拉上窗帘锁上房门,在餐桌前搬来两把椅子并点亮了一盏小台灯
“既然勾起了我的兴趣,你就不能说是一时兴起哦~来坐吧。”
他们面对面坐在餐桌前,里诺像是被审问的犯人
「……这一幕,似曾相识……」(第18章)
“想要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势力,人手是必不可少的,我问你,人从哪来?”
“烟霾战争被折翼的不止L公司一家,当初的G公司冒着巨大的风险支援前L公司,结局我们都知道,L公司败了,G公司付出被折翼的代价,G巢随着L巢崩塌,而那些做了虫化手术的前G公司员工被当作怪物、都市中的害虫遭人唾弃,没人愿意收留他们,连帮派都驱逐他们,他们的生活过得连那些难民都不如。”
“你的意思是……招收那些前G公司员工?”
“不止,还有那些因为烟霾战争无处可去的收尾人。”
艾莉卡靠在椅背上抱着胳膊摇摇头
“等等,抱歉,我实在想不通,招收一些被人们嫌恶的人员对我们要成立的势力有什么好处,这样只会让人们将我们的势力视为劣等。”
这是个严肃的事情,两人的讨论不能带有任何个人情感
“这点我有考虑到,G公司在未被折翼时,那些虫化的员工,人们对他们有的只是对那些虫化肢体的恐惧,而G公司被折翼后,那些员工突然变成了过街的老鼠,这样说你能理解吗?高高在上的人突然跌落谷底,那些仰望他的人自然把仰望所带来的怨愤朝着他疯狂发泄,当然,我不否认有一部分来自他们外貌的原因~”
“如果我们把他们重新聚拢成一个总体,即使有你的名头坐镇,人们对他们的思维情绪也不会有所改变吧,顶多就是敢怒不敢言。”
“我们不需要考虑外人的看法。”
“那整个组织如何运转?这样我们的势力没有市场,根本无法生存。”
“有世界之翼的支持,一切都不是问题。”
“别人为什么要支持你?如果他们需要,大可以自己去招收这些人员,根本不需要支持你。”
“L公司,我了解L巢与L公司的内部情况,我们可以抓住L的市场,借L的舞台建立我们的势力,这是场双赢的交易。”
“你与L公司的关系…确实有能力与他们达成合作,但保险起见,我还是需要了解一下,如何双赢?”
谈论到自己的主场,里诺充满了自信
“L巢的民生是个问题,由于战争,现L巢内部的情况不比后巷好多少,L公司的管理人也在寻找解决问题的办法,可由于某种原因,他无法露面,有太多的牵扯与束缚,而我们的势力在我的牵线下可以直接参与L巢的管理,帮他解决外患,而L公司也能为我们解决市场与资金的问题,这就是双赢。”
艾莉卡严肃的表情舒缓许多
“你说的很有道理,看来有做很多功课,既然与世界之翼合作,即使是关系户我们也不能太寒酸,关于势力的扩张,你有什么想法吗?”
“还记得你之前说过的‘只要委托完成,雇主无所谓是何人完成的委托’这句话吗?反正有L公司的资金支持,我们可以将委托金压得很低,那些雇主自然就会优先选择我们,时机成熟后,吞并一些无从属的事务所,等我们实力强大,竞争对手减少,再来一手‘饥饿营销’~”
“破坏市场?实行垄断?好不道德的行为哦~”
“他们如果不服的话,来找我呗~这个世界弱小就是罪,就要做好被吞并的准备,如果有实力,大可以反过来吞并我们,能打得过的话~”(?w?)
两人不约而同的邪笑起来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霸道,这么坏?”
“怎么,不喜欢这一款?我还有其他的方案。”
她用手将脑袋支撑在桌子上,眼睛里满是爱慕之情
“就这个方案吧,我们又不是慈善机构,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我们该如何吸引人们的加入?福利政策?薪资结构?我们的大本营又打算设在哪里?”
「呃……真就‘最后一个’问题……」
“L巢的移居权,双休、五险一金,底薪加绩效,L巢。”
“有世界之翼支持真就可以为所欲为啊……”
“作为L公司的一员,我怎么可能‘白吃’呢?自然是双赢啊,要知道L巢现在最缺的就是居民,所以福利政策可以再添一项‘表现优异者可以拖家带口进L巢’。”
“L巢虽然现在不怎么样,但终究比后巷好,L公司刚成立不久,提升空间还很大,很多人都会为之疯狂的!”
“既然做好了规划,那就要开始实施,时间不等人,当然,起始资金还是得我们自己掏,就用我的小金库吧,从狄亚斯那里薅到不少~”
“我也有些积蓄,也让我出一份力吧,毕竟是我们共同创业~”
话音落下,气氛有些暧昧
“艾~你真好~”
“我想当个贤惠的妻子嘛~”
情到深处,两人已经拥抱,准备进入下一步时,门铃响了
“孩子们,听说你们回来了,我来看你们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