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见众人这种笑意,赵山河心头是真的有些气愤了:你们这么笑是什么意思?觉得这是你们的主场,就可以如此笑话我么?哼!你们的张营长……不!是你们的张连长既然敢闯我大营,难道我赵山河就是贪生怕死之辈,在你们的主场就不敢坚持自己的立场?说着,他面色一冷,淡淡地问道:“难道我问的问题很好笑?让各位都露出这种不屑一顾的笑容。”
“不是!赵连长,你误会了,误会了……”胡英泽笑着摇手答道:“你要见的这个人,我们现在是真的请不出来。不过,这个人你刚见过。”
“刚见过?”赵山河是个标准的军人,本身就是聪明之辈,嘴里低声念叨一句后,陡然醒悟过来,有些惊讶的问道:“你是说,这么高明的计策是张连长出的?”
胡英泽含笑点头,倒是他身旁的一个小鬼面色含怒的反问道:“怎么,我张大哥难道不能想出这么高明的计策吗?”
赵山河问的话虽然有些唐突,可他并不是这个意思,而是震惊之下一时口快:从古自今,中华悠悠五千多年的历史上,出过无数智计如妖之辈,其中最典型的代表就是诸葛武侯和孙子。而勇猛之辈也不少,比如西楚霸王项羽、关二爷。可问题是,智谋和勇武同时兼并者就真的太少了,尤其是,像张青山这种敢以身犯险,深入敌营,并且在敌营中还嚣张跋扈者,就更是少之又少。而赵山河今天见识到了,能不吃惊么?一时间,他心头对张青山大为钦佩,把他形容成了文武兼备,胆大心细,善于利用形势的高明者。赵山河这下子觉得自己不仅被骗的心服口服,还一点都不生气了。
带着这种敬佩心态,赵山河仔细的‘视察’起这支队伍,而胡英泽不知出于什么目的,还真就放开了让他看……事实上,此时赵山河认为眼前的这支突击连,无论是训练程度还是士气,又或者是装备,绝不会比**主力任何一支连队差。越看心头越如惊涛拍岸般的震惊:要是红军的人马都有眼前这支连队的装备和士气,不!甚至只要达到一半的程度,**就真危险了。也就是说,**的欺骗性宣传出了大错。
一时间,赵山河犹如神棍一样,居然如同看到了未来一角,心头立马断定:照此下去,红军必成**的心头大患,甚至会取而代之——虽然此时红军早已是老蒋的心头大患,可说实话,此时,无论是过敏政府还是**,以及绝大多数国人,都不看好红军的未来,因为他们心里认为无论是财力、物力、人力还是各自实际控制区,红军同**根本无法相提并论,自然会下意识的小看红军,连带着**将士看红军的态度自然如同看到一群叫花子,士气足的很。可跟红军打了一仗后,这些骄兵才知道自己先前的认知错的有多么离谱。
看看眼前这支人马的精气神和装备,赵山河心头的震惊真是无以复加,比先前见到那一炮的威力还要震撼。
接下来的两夜一天,红军全部安全通过吴家堡。
而赵山河这个人质也被好吃好喝的招待着——他之所以主动前来当人质,为的是想近距离亲眼观察盛名久传的红军。
顺便说一句:张青山在吴家堡里餐餐不离酒,顿顿不离肉,被人如此盛情招待,让红军也不得不好好招待赵山河,否则,会让人说红军小气。
这一观察,赵山河的心态也放松了不少:虽然红军没有如**宣传的那样是一群叫花子,但在一些事情,比如武器装备等硬性方面比**还差得远。但他也发现,这些士兵虽然穿着差,可军纪严明、精神头足、士气高昂……这些又是**比不了的。
尤其让他印象深刻的是:他发现这些红军将士无论官兵,都有相互帮助的习惯。比如在行军途中,有当官的帮士兵扛枪,抢着给瘦弱的士兵抬东西等等,这在等级制度森严的**中不可想象。要知道,就连他都忍不住要跟别人同流合污,吃空饷、喝兵血,不如此,如何维持他全家的高消费?
而最让他震惊的是,他居然看到一幕:一个年轻人在前面牵马,一个伤病员坐在马上,慢悠悠地从他眼前走过。只因这个马夫身边不仅围了一群人,还时不时有士兵跑来向这个马夫报告一些事,引起了他的好奇,问派到他身边负责照顾他生活的周宝玉,那个马夫是谁?结果得知这个马夫居然是一个师长,顿时惊讶的嘴巴张的都能放进去一个鹅蛋。
堂堂一个师长,把自己的马让给伤病员,这事,他听过——毕竟,**中也不全是混蛋,还是有能跟士兵同甘共苦的长官。可他没见过一个师长还主动去牵马,给伤病员当马夫。这种事,要不是亲眼所见,打死他他都不会相信,可事实就发生在眼前,他只剩下震惊。最关键的是,周围的人对此都不赶到稀奇,从他们那眼神和神态上就可看出,这绝不是演戏给他看的,那么,就表明这种事经常发生。
然而,让他自己都没想到的是,在震惊之后他居然会有一个他认为是十分荒诞的想法:如果红军全是这样的长官和士兵,如果他们的人数再多一些,如果他们的装备再好一些,那么——**如不改进,必被这支军队所取代!
随即,他就被自己这个潜意识里的想法弄的更加惊骇了,居然如做贼般的心虚的四处看了看后,见没人注意到自己,这才长长地吐了口气。
第三天中午时分,红军已经全部顺利安全的通过吴家堡。随即,王武带着一个班在山下等着:既然已经按谈判的内容顺利执行完毕,两人作为双方的人质,自然也得互换而回。
“张连长……”两人在山下一见面,赵山河就苦笑着摇头说出了张青山以前的职务,后面却说不出话来。而张青山此时也有点尴尬的干笑一声,向赵山河拱手赔罪:“赵连长,您的盛名让我们实在是头疼,又不想互增伤亡,没别的办法,只好利用赵连长心善,不忍增加杀戮这个心态,欺骗了赵连长,实在是对不住,在这里给你赔罪了。”
赵山河摇摇头,道:“唉~!你实在是把我骗苦了,不过,也骗的我心服口服,钦佩万分。”
说到这儿,他前后看了看——大路两边各站着自己手下的一个班。道:“聊聊?”
通过这两夜一天跟赵山河手下的接触,张青山也打听着赵山河,对这位标准军人还是有些佩服,想着这样的好汉怎么也该拉到革命队伍里来,而不是埋没在**中被掣肘而悠悠不得志。闻言,正好,当下做了个请的手势。
两人来到不远处路边一道小坎上坐下,赵山河掏出包老司城,递给张青山,张青山则先用火柴帮他点烟。
吸了口后,张青山看了看右手食指和中指间夹着的烟,问道:“赵连长,还是你们的生活好啊!平时都抽这种好烟,比我们强多了,想抽这种烟,都得是等打了大胜仗,上面才会适当的奖励一些钱,我们才能抽这种好烟来解解馋。”
此时聊天,已经不是谈判,而是私下里接触,因此,也没必要再集中精神刷心眼子,所以,张青山是由衷的说,谁知,赵山河一听这话,顿时笑了,居然还笑的被烟呛的连连咳嗽,就这,依然是边咳嗽边笑。
张青山边帮他拍背边没好气的问道:“怎么,我说的有这么好笑吗?”
“张……咳!咳!张连长,这包烟可……咳!咳!可是你们发给我的。哈!哈……咳!咳……”
张青山顿时恼羞成怒,低沉的骂道:“妈的,老子平时想抽根烟都找不到烟,没想到却给你整包整包的发,这也太不厚道了……是谁给你发的烟?老子回头就找他麻烦去。”
原本是为了找回面子才这么问,谁知,赵山河居然笑眯眯地答道:“他叫周宝玉,他说他是你的勤务兵。”
“……”
张青山是彻底无语了:你这不是骂我贼喊捉贼?挖苦我故意装穷,可我是真的穷啊!偏偏这话还不能跟赵山河说,否则,不仅会让赵山河认为自己到了现在还想耍他,更会让他小瞧红军。所以,他就只能自己郁闷。
只能岔开话题了。
“赵连长,我看你也是条汉子,放在**中被各种情况掣肘,荒废岁月和一生的本事,实在太可惜了,不如……”
话没说完,被早已收起笑容的赵山河一口打断:“张连长,说实话,我也正想这么劝你,没想到你却先爽快开口……既然大家都打定主意各为其主,还是不说这个的好。”
响鼓不用重锤敲!
张青山点点头,抽了口烟,却忍不住问道:“是不是因为我们装备太差?”
张青山问的痛快,赵山河也是个爽快人,答得自然很直接——抽着烟,点着头。
这是很多人的共同点,张青山也不想在这方面浪费口水,正要说点别的,没想到,沉默了一下的赵山河却开口问道:“你们北上,真的是想去打鬼子么?”
张青山愕然:好好地,怎么说到这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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