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实质化？
她的意识在她的脑海中也实质化？
兴泰盛究竟想要什么，慕柠瑶百思不得解，习惯性地皱起秀眉。
“瑶瑶？”慕夫人见怀里的小姑娘一直呆愣着，生怕她是不是被吓到了，忙双手捧着慕柠瑶的小脸，一脸关切地问。
“啊！”慕柠瑶傻愣愣地抬起头来，看着慕夫人。
见到慕夫人眼中的担忧之情，慕柠瑶下意识地环顾了一周。
老天爷，又是熟悉的一幕。
爹爹、大哥哥，还有跪在地上的臭二哥哥，都是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
【系统，好熟悉的画面啊！】慕柠瑶恢复记忆以来，第一次在脑海里感概。
系统001号【……】
“没事，娘亲，瑶瑶好着呢！”慕柠瑶像往常一样，抱着慕夫人的胳膊撒娇。
一旁的父子三人见慕柠瑶这个样子，也放下悬着的心。
见到女儿这副没脸没皮的撒娇模样，慕夫人想着今天要帮她处理的烂摊子，一把撇开小姑娘环在自己手臂上的手。
面上一副嫌弃：“滚开点，自己去旁边坐着玩。”
“得嘞！”慕柠瑶欢快地应了一声，撒开腿就跑到慕大人“顺手”为她拉开的凳子上。
坐好的慕柠瑶仰起自己的小脑袋，两只脚还一晃晃的，对着身前的慕大人甜甜说道：“谢谢，爹爹，爹爹最好了！”
慕仲元乐呵呵地摸着自己的胡子，眯着眼睛：“瑶瑶也是爹爹的好女儿，爹爹明天带你出去——”
“咳咳！”慕夫人干咳了好几声，眼神像刀子一样射向慕柠瑶晃着的两只小脚丫。
慕柠瑶一颤，小手放在膝盖上，两只脚规规矩矩地悬着，一动不动的。
小女儿乖巧可爱的模样，看得慕大人心都快要化了，转念一想，现在是在祠堂里面，事情还没有解决。
只好按捺住自己想跟女儿亲近的心思，撩起衣袍坐在上首的位置上。
贱人！啊啊啊！王柔儿快要抑制不住内心的狂怒。
凭什么慕柠瑶那个贱货就可以坐着，自己就必须像一个罪人一样跪在地上。
慕夫人看着快要死到临头的王柔儿，只见她还是一味的低着头，脸上满是不以为然。
“你继续说，管好你的眼睛。”慕夫人看着被人摁在地上的王阿狗。
“是……是！”王阿狗喘着大气说道，话断断续续的。
摁在王阿狗的大汉，稍微在手腕处卸了一些力气。
“说！”大汉对着王阿狗喝声道。
王阿狗欲哭无泪：“各位贵人，是旁边的这个玉儿姑娘找我的，昨晚她给我开门进了幕府，就讲我带去了大小姐的院子里，她直接就走了。”
“我一开门进去，后脑勺就被人重重打了一棍子，晕过去，醒来就是今早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我怎么到那少夫人的房里的。”
“贵人们，饶了我吧，我下次不敢了。呜呜——“见他说完有用的东西，大汉直接捂住他的嘴巴，毕竟贵人们可不想听废话。
堂上众人，包括跪着的慕致远看着一旁玉儿的神色，就已经知道王阿狗所说的真实性。
慕夫人见此也不再审问玉儿，静静地看着慕致远。
良久，开口：“致远，你比母亲更会审案，母亲就不在你跟前班门弄斧了，别再寒了你妹妹的心。”
慕致远何尝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三年前新婚夫妻情谊最是浓时，他选择相信自己的妻子放弃了自己的妹妹。
这一次，他又想要像三年前一样自欺欺人，企图瞒天过海，可是他的母亲不再给他这个机会。
绝望痛苦的泪水从一个有泪从不轻弹的男儿眼中流出，其悲伤程度可想而知。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可是爱错了人，便是万劫不复！
看着泪流满面的二哥哥，慕柠瑶再一次领会到了这个道理。
慕致远就是活生生的例子，爱错了人，一腔情意满腔热血，霎时间灰飞烟灭，留下的全是抹不去的伤疤。
看着明明危在旦夕，却依然不害怕的妻子，慕致远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泪水渐渐干涸。
“母亲，瑶瑶。”慕致远颤抖着声音喊道，肩膀抖动得越发厉害。
“嘭！”
慕致远重重磕在石板上，抬起来的时候，一道鲜血顺着额头流下。
“你何必！”慕夫人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慕致远咬紧嘴唇，抖着声：“我求母亲，放过柔儿吧。”
“嘭！嘭！嘭！”
三次过后，慕致远的额头已是血肉模糊。
“我会带着她离开京城，不再让她踏足京城半步的。”
众人默然，心里明白这一句代表着慕致远放弃他尊贵的慕家嫡子的身份，舍弃他锦绣的前程。
慕夫人看向了一旁默不作声的慕仲元。
慕仲元只是问了一句：“致远吾儿，你当真不后悔？”
“不悔！”两个字掷地有声，悲哀万分。
看啊，这就是王柔儿的底气，她也被偏爱的有持无恐。
“那，你就带着这个毒妇离开京城吧！”慕仲元最后一句话，决定了慕致远今后平庸的一生。
手掌撑在凳面上，从凳子上一跃，慕柠瑶“扑通”一声滑跪在慕仲元跟前：“父亲，三思啊！”
慕夫人也开腔：“夫君，远儿他罪不知此啊！”
看着妻女皆为次子求情，慕大人冷声道：“你们莫要多言，既然他打定主意了，我自当成全。”
见慕仲元神色冷淡，慕柠瑶也明白父亲不是朝令夕改的性子，随即站起身来，拉过一旁慕明志的衣袖，慌张道：“长兄，你帮忙求求父亲，好不好？”
“瑶瑶，莫要胡闹。”慕明志板着脸道，转而看向一边的慕夫人：“母亲，这是二弟自己的选择。”
慕夫人还是无法理解自己丈夫的做法，忙上前靠近慕仲元，低声哀求道：“夫君，你就忍心让我们母子二人分离吗？”
“此事莫再多言！”慕仲元板起脸来，冷声对着慕夫人。
慕夫人脸色一白，神色颓败下来，伸手招来丫鬟，扶着她的手离开。
只是离开之前，还当着慕家父子三人用帕子抹了抹眼角。
“母亲——”慕柠瑶看着慕夫人离开的背影，再回头看着跪着的慕致远，泪水夺眶而出。
“二哥哥你说句话啊！你说你后悔了，不离开京城了！”
“快说啊！”慕柠瑶看着岿然不动的人，大声吼道。
“瑶瑶，二哥对不起你。”说着，跪在地上的人别开脸去，不敢跟自己的妹妹对视。
慕柠瑶彻底抓狂了，直接扑到慕致远的身上，扯着他的头发，迫切问道：“你这个坏哥哥，三年前毁我名声，现在还让我那么伤心。”
见慕致远不为所动的木头样子，小姑娘恶狠狠威胁：“慕致远，你听着，你要是真的带着王柔儿离开，抛下我和娘亲，以后。”
“不——是永远，永远的永远我都不认你这个哥哥了。”
说完，原本恶狠狠的小姑娘又变成了一个小哭包，紧紧攥着哥哥的衣袍：“二哥哥，不离开行不行？”
慕致远没有回答她，反而是满脸宠溺：“瑶瑶，对不起，你大婚的时候，哥哥回不来了，不过贺礼一定准时送到你手上。”
慕柠瑶已经哭成泪人，压根就听不进去慕致远的话，趴在慕致远的身上哭得说不出话来。
最后，还是慕仲元看不下去，喊丫鬟过来将哭得快要晕过去的小姑娘抬回去了。
冷静下来的慕柠瑶，顶着一双鱼泡眼，气得在房间来回踱步。
这辈子摊上这三个哭死人不偿命的父兄，是她慕柠瑶倒霉。
“好得很啊，爹爹和兄长你们三个居然瞒着我，在下一盘大棋，害我哭得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