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平稳地行驶在道路上,车内一片寂静。
霍斯彻靠在椅背上,双目紧闭,思绪依然停留在刚才跟温景之的对话上。
温景之拿出的那份诊断报告,应该不是假的,温暖暖真的失忆了。
虽然发生这样的意外,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甚至将他这一年多来的努力全部清零了。
但是,让他就这样放弃温暖暖,显然是不可能的。
就算小姑娘把他忘记了,那又怎么样?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他既然能追求小姑娘第一次,第二次,当然也就能追她第三次。
而且,这一次,他不会在隐瞒自己的身份,而是要以霍家家主的身份,光明正大地追求她,让世界上所有人都知道,温暖暖是他捧在心尖上的人。
只要想到自己能够在所有人的瞩目和祝福之下,牵着自家小姑娘的手,走入婚姻的殿堂,光是想象一下这样的场面,就让他内心激动不已。
这样,也算是弥补了以前只能搞地下恋情的遗憾了。
只是,他现在身份暴露了,温家人已经有了防备,特别是温景之这个妹控,更是防他比防贼还要严一百倍。
这种情况下,他连见温暖暖一面都很困难,更别说对她展开追求了。
目前看来,唯一能够钻的空子,大概就是温暖暖的学校了。
温嘉诚自己学历不高,所以一直以女儿能够入读全国最负盛名的名校京大为荣,应该不会阻止温暖暖回学校念书。
而学校里人这么多,温家人也不可能二十四小时跟在小姑娘身边监控。
他只要想办法混进京大,总能找到跟小姑娘接触的机会。
但是……他又该以什么身份出现比较好?
按照常理来说,弄个教授的身份是最合适的。
他本人也有海外名校G大的博士学位,加上霍家的地位,让学校给他发一张聘书也并不难。
可问题是,温暖暖这次出事,就是因为徐子珩利用自己教授的身份,降低温暖暖的警惕接近了她,这才有了引诱温暖暖上岛的机会。
出了这件事之后,温家人肯定会对京大的教授们更加警惕。
搞不好,会把每一个给温暖暖上课的教授的祖宗十八代都查一遍,确认没有一点问题,才能放心……
所以,做教授肯定是行不通了。
做温暖暖的同学……他这张脸看着虽然还能装一下嫩,但身上的气场怎么也不像十八岁的青涩大一学生啊……
排除了最合适的两种身份,那剩下的选项也就不多了。
难道,他要重操旧业,再去当一次保安吗?
霍斯彻脑子里飞快地转着念头,思考着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然而,想着想着,他忽然觉得情况有点不太对劲。
车子里太安静了。
安静到没有一丝声响。
虽然平日里他思考问题的时候,特助也并不敢发出响动影响到他,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今天的情况很不正常。
这可能是因为,对于危险的本能直觉,已经深深刻在了他的骨子里。
没等霍斯彻有所反应,车子忽然停了下来。
“家主,已经到了,请您下车。”
驾驶座上,传来了特助的声音,音色跟平时一样,但是,霍斯彻却敏锐地察觉到了那一丝异样。
这……绝对不是跟随他多年的那个特助!
他眸光一闪,就在电光火石的瞬间,陡然出手。
右手如刀,猛然朝着对方的后颈劈了下去。
霍斯彻的速度之快,远非常人所及,从临时起意到暴起伤人,连一眨眼的功夫都不到。
几乎没有任何人能在这样的情况下反应过来。
然而,驾驶座上的人速度也很快,及时地朝边上偏了一点,正好躲开了他劈落的手掌。
霍斯彻一击不中,心中更是骇然。
他不假思索,立即变招,握拳朝着对方面门轰了过去。
对方又是一晃,虽然躲开了面门的要害,但是,车子里的空间就这么大,腾挪的余地非常有限,几毫秒的功夫里,没法彻底闪出霍斯彻的攻击范围。
霍斯彻一拳朝着此人肩膀上捶落。
然而,触手的感觉,却像是打在了一团棉花上。
对方……还是躲开了!
与此同时,他听到了一声清脆的惊呼:“哎呀!”
听到这个声音的瞬间,霍斯彻脑子里嗡的一下,仿佛被一道惊雷劈中,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这个声音……他可太熟悉了!
那不是……
可是,这怎么可能?!
霍斯彻愣了足足有两三秒。
这点时间虽然很短,但是,在两个绝世高手过招的时候,已经足以让他横死当场了。
然而,对方也并没有趁着这个机会再向他出手,而是停了下来。
霍斯彻回过神,立即伸手抓住了对方头顶戴着的帽子,一把掀开……
下一秒,满头青丝散落下来。
霍斯彻手一抖,又摘走了对方脸上的墨镜。
一张熟悉的精致小脸就显露在了他的面前。
“你……你……你……”
这些天在他脑海中浮现过无数次的那道身影,居然突如其来的出现在了眼前。
霍斯彻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愣愣地看着对方,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温暖暖仰起小脸,眨了眨眼睛,粉嫩的唇瓣微微撅起,抱怨道:“你好凶哦!半个月不见,你第一件事竟然就是想打我!我告诉你,这叫家暴!你是不是不想有女朋友了?”
少女的声音,一如记忆里那么软萌甜美。
虽然是在抱怨着,但那声线轻柔婉转,听起来不像是在指责他,反而像是在撒娇一样。
霍斯彻的心口像是被一把小刷子来来回回刷子,瞬间,激动起来。
他整个人朝前扑了过去,一把将温暖暖抱在了怀里,紧紧搂住不放。
轿车的前后座之间,有着不少杂物挡着,这个拥抱的姿势其实非常不舒服。
然而,霍斯彻却像是一点都没察觉到这一点,双臂牢牢地箍在温暖暖的腰间,收得极紧,像是要把她整个人都嵌进自己的身体里,跟她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