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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茉脸上的笑容不变,没敢面对雍正的注视,低着头拢了拢被子,“皇帝的意思,便是哀家的意思。事关百年基业,自有皇上做主。”

雍正见皇额娘话说的真切,知道太后是真不想推着谁上位,也收敛了周身气息,有些无奈的说道,“弘时仁善,弘历贤良,弘晏和弘晗岁数刚通政事,还没有完全明白事理,朕...实在是放心不下他们。”

“放心不下,皇帝就待在身边慢慢教。来日方长,皇上有的是时日考量几个孩子。”李茉深谙说话的门道,坚决不表露自己的态度。

“弘晗和弘晏,从小两个孩子就在哀家跟前长大。”李茉回忆往事,脸上慈爱更多了几分,“哀家还记得那年寿康宫里刚做了新的玩意,弘晏和弘晗都抢着玩。只是两个孩子皆为良善懂礼,真给了哪一个,另一个心里,竟都有些过意不去。”

李茉提起孩子们以前的趣事,雍正周身的气氛也越发柔和了些,“朕也记得。最后倒是便宜锦荣了。”

雍正讲到这里,不经意的笑出了声,李茉想到锦荣往日的模样也跟着笑了起来。锦荣这个公主啊,当的真是顺心如意,众星捧月,谁都将她宠的不行。

“也就是弘晏和弘晗性子好,不和妹妹计较罢了。”说完,李茉似有深意的说道,“哀家的时日不多了,也没有心思再考虑什么了,只愿膝下和睦,几个儿孙都能平安。”

“六阿哥的功课如今正是重要的时候,”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一样,雍正意有所指,“既然皇额娘喜欢孙子陪在身边,不妨让弘晗多来几次吧。”

李茉看明白了,看来皇上当真还是更喜欢六阿哥几分呢。

雍正探过虚实,见皇额娘也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也就点了点头,准备告辞。“朕瞧着皇额娘今日也有些累了,儿子先告退了。”

李茉盯着雍正离去的背影,心里才有些放松。皇家无情,自己用这十多年精心培养出的母子情谊,在巨大的权力和利益面前,好像是那样的微不足道又薄若蝉翼。

若是自己是原主,恐怕还是会明里暗里的告诉皇上,要拥着乌拉那拉家的血脉,中宫皇后嫡子六阿哥为太子。

也正是因为原主屡次提及母族,插手政事,才让皇帝更加心疑不安,远不会这样喜欢六阿哥的。或许是自己这么多年无欲无求,一直站在他背后,反倒让雍正更加放心乌拉那拉家了。

欲壑难填,背后的关系也是错综复杂。自己可以赤条条一人来,毫无牵挂,但是倘若都换成自己原本世界的家人朋友,难道自己真可以毫无顾虑的做一个旁观者吗?唉,说到底,也真是高处不胜寒。

看来,这未来,是六阿哥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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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瑟瑟,席卷着紫禁城的落叶。李茉喊了竹息,让她扶着自己从床榻上下来,走出门看了看这金黄铺装的庭院。

时间一点一点过,李茉感受到这副身体的能量慢慢在流逝,心里也越发焦急。李茉收拢了心神,问了问系统,“在这个世界,我还有多少日子了。”

系统依旧是那副没有起伏的电子音,“宿主,您的身体已经是极限了。若是将所有的奖励药用了,宿主还有八个月的时间。”

李茉头愈发痛了起来,也就有些不耐烦的反问道系统,“既然你们要我这么快就下线,那沈眉庄和安陵容的心愿,我到底如何才能完成呢?还是说,这八个月里我可以弄死雍正,一切都一了百了?”

系统像是突然卡壳一样,用它那机械音安抚道,“宿主稍安勿躁,小十相信宿主一定能完成所有任务。”

李茉呸了一声,觉得疲乏的很,又将披上的衣服收敛了些,转身回到了里殿。

只是没曾想,她刚踏入屋内,系统就突然重新上线,有些惊喜的说道,“宿主,好消息好消息,安陵容的心愿完成了。”

李茉胸口的沉闷突然一扫,忙急着问道,“你确定吗?她竟然真的得偿所愿了?”

李茉发懵,自己还没想好为安陵容做些什么,她怎的会突然就完成了所有的心愿?也是,以安陵容的聪慧,又有槿汐在身边辅佐,想必定是有她自己的谋划。

李茉叫来了梅霜,让她去承乾宫打探打探,谦妃最近到底在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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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陵容的心愿无非就是要安稳的度过余生,更是希望能够回到最初她与甄嬛、眉庄三人初见的时候,保持最为纯真的那份姐妹情谊。

李茉的纠结,一直是因为这个心愿要看到安陵容度过余生,至少...得让安陵容安然无恙的当上太妃才是。只是自己的身体实在支撑不到那一日,这才久久无法完成这个任务。

实际上,安陵容猝不及防的心愿达成,是因为她在皇上那里埋下了一个种子,也算是变相得到了一种许诺。

雍正这次痛心疾首,大病一场后,对许多事情看的都淡了几分,反倒是越发怀念往日之事。

他回首过去,发现最对不住的,竟然是在甘露寺凄然离世的甄嬛。雍正有心找人诉说心里的苦闷,可想了一圈,发现整个宫里能够安安静静听着自己说话的,唯有安陵容一人。

陵容入宫这些年,精心保持着自己“菟丝花”的柔弱乖巧人设,靠着不争不抢,细心照顾皇上,一直坐稳自己的位置。

皇上越发不留恋床中事,反倒是更加喜欢追寻精神上抚慰和支持。生病的时候,是安陵容悉心在床榻前照顾,病好了后,陵容又是时常挂念自己的身子。

雍正再是不喜陵容这款,也慢慢在心里蓄满了挂念情意,也就往她这跑的更多些。

因着储君未定,朝中蠢蠢欲动,雍正也看在眼里。他知道弘旪岁数极小,但依然有许多双眼睛盯着,雍正也想来试探一番,自己这位谦妃啊,究竟是不是真的那样谦和守礼呢。

没曾想,雍正略一试探,安陵容倒是惶惶不安,甚至伏在雍正的膝前低低哭泣起来。

安陵容眼眶蓄的泪水,一滴一滴滚落在雍正的手背上,她带着哭腔,向雍正表明了自己的害怕无助。

“皇上,臣妾出身微寒,父亲又是个不明事的,臣妾自入宫后,心里牵挂的,能够依靠的,唯有皇上一人。这些年承蒙皇上抬爱,臣妾又有龙运眷顾,这才有幸能够为皇上诞下子嗣。只是,八阿哥年小,性子也软弱。”

说完,安陵容擦去眼角的泪水,继续同皇上说道。

“臣妾只愿伴在皇上身边,看着弘旪平安长大,以后有些出息,能够为几位哥哥做些事情。若是实在愚笨,也可以做一个风雅闲人。臣妾...臣妾真是心里害怕,无处言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