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走出去,沈晏池就直接问:“风细细喜欢谁?”
沈秋棠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好啊,我说你怎么想特意让人去沈府把我给找来,敢情我是被你当做读心的工具人了?你听不到的心声,就让我来听了告诉你是吧!”
沈晏池丝毫没觉得哪里不对:“你有特殊才能,帮着办案难道不好吗?”
她撇撇嘴:“刚刚那个小丫头心里说了,风细细喜欢的人是凌王府世子。我暗中算了一下辈分,他还是你堂哥呢!”
“我姓沈,没有什么堂哥。”沈晏池面无表情地提醒她。
“好好好,你姓沈。反正听她的意思,你堂哥哦不是,那位世子爷跟风细细是有一段情的,而且是两个人互相有意的那种。不过风细细知道自己没办法嫁给他,甚至连进府里做姨娘都不行,毕竟他们二人身份悬殊太大了。对了,她还说凌王世子最近成婚了,娶了个高门女子。”
他沉吟:“略有耳闻。”
沈秋棠若有所思:“你怎么会问到她的心上人这一茬。一般办案,不是都只会考虑她的仇人吗?”
“风细细几乎没有仇家。那位康老板说过,她十岁就被艳云楼收养,那她从那个时候起的利益就跟艳云楼绑在了一起。如果是艳云楼寻仇,也只会针对康老板,不会针对一个连头牌都不算的初有起色的姑娘。”
见沈晏池冷静地分析给自己听,沈秋棠忍不住勾起一个笑。
她这个二哥实在是有意思,一般情况下,他都是惜字如金的。
遇到不想开口的情况,他甚至可以一句话不讲。
但是遇到案情的时候,沈晏池就像是变了个人,变得极其敏锐、细心、善于推敲。
沈秋棠点头:“你说得对。但风细细的竞争者呢,就是艳云楼其他受欢迎的女子是否有可能……”
“昨夜她们都在楼里,你见过了。”
言下之意,她已经听过了当时在场的所有人的心声,不至于有疏漏。
沈秋棠了然:“好吧。那的确可疑排除掉那种可能了。可你怎么会想到问起她的心上人?”
他的声音多了一丝与往日不同的情绪:“是亲近之人还是仇人,往往只在一念之间。”
这简单的一句话,沈秋棠已经懂了。
世子爷是什么样的人,他们暂时都不了解不清楚。
倘若他是一个行得正坐得直的,跟风细细的感情如何也影响不了他本身的行径。
但他要是明明跟青楼女子纠缠不休,还不愿承认这段情,甚至将之引为自己的污点,担心不处理干净影响到他现下的婚事,那也不是没可能下杀手。
想不到,沈晏池竟细致到这种地步,连此种可能性都顾及了!
沈秋棠看着他的目光里多了一抹赞许,可她很快又狐疑起来。
“真要是这样,他大可以让风细细轻轻松松的死。一杯毒酒、一根白绫,诸如此类,以他的身份地位,想要一个青楼女子的命不过是易如反掌。他何必闹得那么大动静,惊动官府不说,连京城里都传得满城风雨。万一将他自己牵扯进去,不是更容易惹麻烦吗?”
沈晏池“嗯”了一声:“我们目前要做的,不是给谁定罪将其认为是凶手。只是探寻诸多情况,以免漏掉重要的线索。”
沈秋棠的思绪开始天马行空起来:“但也说不准。如果这个世子是既想要她的命,又想要她的心呢?有些性情偏执的人,说不定想从死者身上留下点什么来当作慰藉或者是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