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了很多无法理解的声音,以前从未这样。.访问:. 。”堂娜沉郁地说,“这个世界远比我们想象得复杂,所谓‘地球轴心’是什么样子的,前辈们并未留下先例可供参考。”
“你累了,不如暂时停下来,什么都别想——”林轩拉着堂娜过桥,举起手,轻轻抚平她眉间皱起的疙瘩,“堂娜,人的思维能力是有极限的,如果想得太多太远,必须及时中止思路,否则会损伤你的脑部记忆力。世界上任何一个大秘密在被揭示之前,都会有无数探险家前赴后继地倒在通往成功的路上,这是规律,也是必然。你想想看,自古以来有多少空前绝后、才智卓绝的探险家最终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中国的‘大游侠’徐霞客、美国的‘地球放大镜’查伦斯、法国的‘独狮’南都、俄罗斯的‘高原血蜥蜴’‘波’多拉斯基……一生轰轰烈烈,创造了无数受后人赞赏跪拜的传奇,但他们哪一个得以善终?”
谈及这一点,林轩也极为感慨,毕竟他也是身在这样的大环境之中。
如果这次探险就是他人生的重点,那么他也将被并入徐霞客、查伦斯、南都、‘波’多拉斯基的行列,成为后人教科书里的失败例子。
“越接近巅峰,心情就越忐忑,你们中国人那句‘高处不胜寒’所表达的是不是就是这种意境?”堂娜问。
她额头的疙瘩在林轩的轻抚下慢慢舒展开,在这种危机四伏的环境中,两人间小小的亲昵是彼此放松的良‘药’。
“应该是‘低处不胜寒’才对。”林轩一笑。
宋代大诗人苏东坡的最高理想是“飞天”,所以,他才考虑到月宫内的嫦娥仙子会“高处不胜寒”,并且心向往之,期待将来有一天能够飞上九天揽月,疼锨护寒月中的仙子。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这种情怀,史上没有几人能比得上、比得过。
同样,唐代大诗人李太白写过“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的绝句,将明月当成了毕生之友,最终才演出了“赴水捉月”的千古悲剧。
以上两个例子说明,真正的高手必定能到达他理想中的目的地。譬如眼下,林轩在藏地潜藏三年,目标锁定地球轴心,现在已经无限接近目标了。.第一时间更新
苏东坡飞天,李太白赴水,而他和堂娜则是“遁地”。每个人选择的方向不同,但人生的追求却是殊途同归,都是为了达到一个“最大的终点”。这样的终点是平凡人永远无法企及的,唯有当世绝顶高手才能涉足。
堂娜闭上眼睛,起初眼珠在眼皮下骨碌碌地滚动不停,过了一分钟,那种滚动慢慢停止。当她再度睁开眼睛时,眼中又出现了奕奕的神采。
“我好了。”堂娜微笑,“这一分钟里获得的快乐,胜过虚度光‘阴’十年。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她虽然是经过特殊训练的俄罗斯间谍,但‘女’孩子的羞涩却没被磨平,尤其是在林轩面前,仍然时时‘露’出本‘色’。
林轩凝视着堂娜的眼睛:“你很奇怪,外国人都认为俄罗斯‘女’孩总是火热开放、无所顾忌的,但你在这一点上却像个中国‘女’孩,含蓄内敛,进退有度。”
“是吗?那么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喜欢哪一种?火热开放的还是含蓄低调的?”堂娜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妩媚动人。
“我喜欢——”林轩只说了半截话,他们身后那座桥突然断裂,齐着暗渠的边缘跌落,眨眼间就被暗流吞没。
“啊?真是——”堂娜吃惊地低叫,但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两人同时回头,却见水中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直径足有十五米,卷住断桥,飞速旋转。漩涡产生的力量是如此之大,竟然在几十圈之后将断桥直竖起来,诡异地立在漩涡的中央。断桥的重量至少有五吨左右,而在漩涡扭力作用下,它却轻得像一根细竹杖,一边旋转,一边没入暗流中。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林轩退回岸边,水果然极深,水面上已经看不到一点桥的影子。断桥被吞噬,那漩涡也渐渐消失,水面依旧平滑如镜。
桥断,也就等于是断了他们的退路。
“看起来我们只能一路向前了,上天把我们的退路都斩断了。”林轩淡淡地说。
他不想猜测“桥断”的原因,只知道在困境中尽量选择正确的道路,把损失降到最低。
“也许我们在归程中可以游过去?”堂娜试探着说,“只要避开那漩涡,或者刚刚那一幕只是因为断桥太重,才导致水中出现异状。”
林轩摇头:“这暗渠非常古怪,不信,你看我做个试验。”
他拉起自己的‘裤’管,手指发力,撕下一圈布条,大概有一寸宽、一尺长的样子。
“我猜,这块布根本无法漂浮在水面上。如果连布都沉,证明这里的水密度极低,相应的浮力就低,只会把人陷进去,就像大漠中的流沙那样。.第一时间更新 ”林轩低语。
浮力能不能托起漂浮物,只跟两者的密度对比有关。但是,正常情况下,一块布尤其是一块干布,百分之百能够漂在水面上,不会沉没。
“如果连一块布都浮不起来,那这里的水比流沙还可怕。”堂娜半信半疑。
林轩把那块布条拉紧,直到它变得像一块纸板那样。他深吸了一口气,双臂前伸,十指同时松开,那块步就平平地下落,由柔软的状态变成了平直的固体,中途没有改变形状,落在河面上。
可怕的一幕发生了,那块布只在水面上停留了不到半秒钟,就慢慢下沉,直至消失。
堂娜叫起来:“这里的水根本没有浮力,如果人跳下去,不管怎么挥臂摆‘腿’,唯一的结果只能是沉没到底。”
林轩点点头,之前他既然由“大火燃烧”联想到了“火焰山”,此刻自然而然地由暗渠联想到了“流沙河”。
流沙河也是《西游记》中的一个地点,出自《西游记》第二十二回《八戒大战流沙河、木叉奉法收悟净》这一段中——此河水势凶险,又被卷帘大将沙悟净占据,常人根本无法渡过。有诗为证:八百流沙界,三千弱水深。鹅‘毛’飘不起,芦‘花’定底沉。
据地理学家考证,真正的流沙河位于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下辖的焉耆回族自治县开都河南岸。那条诡异的河流处于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天山中段焉耆盆地中央,北与新疆维吾尔自治区首府乌鲁木齐隔山相望,南与塔里木盆地毗邻相接,东面是烟‘波’浩渺的博斯腾湖,西面是贺拉山旅游区。在中国民间,这条河伴随著《西游记》这一神话小说,一直保持着风光无限、神秘虚幻的地位。
“八百流沙界,三千弱水深。鹅‘毛’飘不起,芦‘花’定底沉。”堂娜低声‘吟’诵着《西游记》中描述流沙河的诗,“林轩,你们中国人真的是无所不知,远在新疆蛮荒之地的一条怪河都能被小说家发掘出来,成为玄幻小说里的素材……你们中国又真的是地大物博、无所不包,除了这超低浮力的流沙河,到底还有多少神秘事物是外国人不知道的?”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林轩用这句古语作为回答。
天下,是地球人的天下,人类还有太多的空白知识领域等着去发现、去填补,那将是一个无比漫长而艰辛的过程。林轩甚至能够想象得到,人类就算到了全球大毁灭来临的那一刻,都未必能穷尽这个星球上的秘密。
古人说:未知生,焉知死?
那么,这句话反过来也成立,不知死,焉能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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