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林梵多,权力之间。
海军元帅推开房门,日光将黑暗的房间照亮,拉出他长长的影子。
他右拳紧握,浑身散发着炽热的气息,嘴里叼着的雪茄,冒出一个又一个的烟圈。
他就这样,沉默,但却有力地一步又一步的走到五老星的面前。
“寇布拉王的事情……你等要给老夫一个合理的解释!”
萨卡斯基面无表情,
他多少还是给五老星和世界政府留了一点儿面子,没有直接询问有关伊姆的事情,而是从寇布拉之死说起。
“萨卡斯基……从什么时候开始,海军可以对吾等‘指手画脚’?!”
“这么说,各位大人是不打算对寇布拉王之死给出一个合适的说法?”
萨卡斯基语气不善,气势微微散发,毫无惧色地逼问坐在对面的五老星。
许久,萨卡斯基缓缓开口——“那好吧。”
就在五老星以为,这位向来忠于职守的元帅将会向此前的每一任元帅一样,在涉及到世界政府核心秘密之时,选择退让。
下一秒,五老星得意的笑容刹那间凝固,那种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神情,顿时消散的无影无踪。
萨卡斯基和普洛菲克很像——他不在乎贝加庞克所言八百年前的历史,相反,他更关心现实。寇布拉之死也好,巨大战争也罢,那都不是他此行的重点。
他真正想要知道的是,海军所效忠的,世界政府所维护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海军元帅缓缓地说道:“那我们就换个话题,来谈谈‘伊姆’好了!”
盘古城的气氛,骤然间不容发。
……
玛丽乔亚上空,
一座小型的空中堡垒悬停在云层之中。
这是一座钢铁构建,基本呈现椭圆形的堡垒。
一看,就是与海贼世界的土着居民格格不入的风格,很显然,这座堡垒的主人是破晓。
利用月见博士的机械科技,加上艾尼路的雷电能源制造而成的空中堡垒,是和之国水陆空三位一体立体军事建设的重要组成部分。
其上非但能够搭载各种火炮、激光等“常规武器”,甚至还能搭载小型飞机、导弹,必要的时候还能亲临上空对目标进行轰炸打击。
“我们的舰队还有多久能够到达。”堡垒内部,通过显示器,普洛菲克观察着舱外的情况,出现在显示器上的玛丽乔亚盘古城,直到目前为止,在表面上都是一片平静。
“大概还要一个小时,”对讲机之中传出高十夫的声音,“毕竟要尽量避开海军基地,即便是我们的船,也得多花些时间。”
“很好,做好战斗准备,今天很可能是‘决战’!”
这一次,除了空中力量之外,破晓的联合舰队同时出动。
从和之国赶到玛丽乔亚,当然是来不及的。
但普洛菲克早已经将舰队主力秘密布置在了德雷斯罗萨、普罗甸斯以及鱼人岛等相当靠近玛丽乔亚的岛屿。如今,他们正在破晓海军负责人高十夫以及莱尔芙的带领之下,逐渐靠近玛丽乔亚。
按照此前的作战计划,他们将要对付的是玛丽乔亚港口的守卫军。
“玛丽乔亚的情况怎么样?”
高十夫问道。
虽然知道圣地的守卫军大都是一群酒囊饭袋,战斗力颇堪怀疑,但大战之前的紧张感还是难以简单消退。而且,他也想清楚海军的情况。
“已经通过卫星确认,海军元帅萨卡斯基于一个小时之前到达玛丽乔亚,现在已经进入了盘古城。”
“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放心好了,以萨卡斯基的性格,绝对不可能容忍伊姆这样的家伙骑在整个世界之上的。”
普洛菲克十分笃定地说道。
萨卡斯基也许可以容忍世界贵族,也许可以接受五老星的领导,因为在他看来,这是这片大海秩序的重要部分。只有在这个秩序之下,萨卡斯基才有机会践行他所坚持的正义。
但是,伊姆不是这片大海秩序的一部分,他超脱于世界秩序之外,或者说,凌驾于世界秩序之上。与其说,他是世界的一部分,不如说,整个世界政府,乃至于整个世界,是为他服务的!
当海贼违背了萨卡斯基的正义之时,萨卡斯基选择将他们赶尽杀绝!
而当世界政府违背了他的正义之时,萨卡斯基又会作出怎样的选择呢?
普洛菲克的话音还未落下,玛丽乔亚的盘古城之中便掀起了滚滚浓烟!
……
盘古城中。
“萨卡斯基!”庇特圣语气严肃地呵斥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萨卡斯基的身上冒出滚滚浓烟,眼前刚刚换新的桌子,再度变成碎末。海军元帅的脸上,写满了怒意。
“我在做什么……还不需要你来教导!”萨卡斯基阴沉着脸,毫无惧色地迎上庇特圣的目光,语气辛辣,毫不留情地说道,“反倒是诸位大人,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缓慢,但却不容置疑地一条又一条揭露着自己来到这里的理由:
“王下七武海的设立,是你们绕过海军作出的决定。破晓的特权,是你们一一批准!如今,留下的烂摊子却要让海军负责处理!”
“加盟国是世界政府的根基,也是世界政府存在的根本……但你们居然因为那种可笑的理由,就杀死了寇布拉王。”
“还有伊姆大人……本帅是否有理由怀疑,你等和整个世界政府,只不过是无法维护正义的‘傀儡’?!”
“再这样下去,恐怕海军会不知道应该为什么而战!”
“萨卡斯基!”撒坦站起身来,双目闪烁红光,久居高位的压迫感散发而出,“海军需要做的,就是执行命令!”
“诚如所言……”对于军人的天职,萨卡斯基并未有丝毫迟疑,“但海军需要知道,命令的来源!那么请问诸位,海军这么多年来,所执行的,究竟是‘世界政府’的命令,又或者是‘那位大人’的命令呢?”
“萨卡斯基!”纳斯寿朗圣抽刀出鞘,森然鬼气弥漫开来,“不该说的不要说,不该听的不要听,这已经是最后的警告!”
饶是以海军元帅的见多识广,也不由得浑身一颤,只觉得自己好像是孤身一人处在汪洋大海之中,随时都可能被湍流吞没一般。
萨卡斯基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刚才出言的不妥之处,他咬了一口口中的烟蒂,向眼前的五位老者摆手道:“五位大人,非常抱歉……”
年迈的光头老者将妖刀收回,饶有兴致地打算侧耳倾听对方接下来的告饶之语,并试图从中找寻近日以来难得一见的快意。
「现在才发觉自己闯下大祸了吗?岩浆小鬼,终于为自己一时的鲁莽和口不择言的混账举动而感到后悔了吗?不过,可惜已经太晚了。」
然而,五老星戏谑的表情在听到萨卡斯基的后半句话时立即凝固。
只听这位海军元帅说道——“本帅实在不该对‘傀儡’和‘垃圾’抱有不切实际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