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和主母出远门了,大院里的人以为他们又去找矿山了。
迪父前去看望郭父,见郭父病恹恹的躺在床上,坐在床边,“郭大哥,你怎么就病了,挺硬朗的一个人。”
郭父笑的勉强:“病来如山倒。”
迪父拍了拍郭父的肩膀,安慰道:“会很快好起来的,听说是主母救了你,主母出手可以放心,我那女婿,没多久就痊愈了。”
郭父垂下眼,其实他早就好了,只是他不愿下床。
病了也好,病了心里没那么多野望。
每当夜深人静,他闭上眼,总会想起老儿子那冷漠的眼神。
他也是怕病好了,怕见老儿子。
迪父说了几句,见他病恹恹的,不怎么搭话,只当他身体还难受,“我先去忙了,等空了再来看你,主公和主母出远门,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
闻言,郭父抬起眼皮,问道:“是去找矿?”
“大概吧,我也不清楚。”
等迪父走了,郭父望着半开的窗,见那风吹过,窗户被风摆动,心中有些空落落的。
郭母进来,见老伴出神,这几天,他总是躺在床上呆呆出神。
“又想什么呢?”
回过神,郭父看向老妻,老妻鬓角的头发已经花白,许久,他才沙哑道:“当日,我与儿子们告诉你,我们要造反,你似乎不高兴。”
郭母一愣,虽然不到一年,但郭母觉得那似乎是很久远以前的事情了。
回想起当时的心情,郭母恍若隔世。
“我以为你们都疯了,我甚至想过带着满月走,走得远远的,不和你们参合在一起。”
“你……要走?”郭父完全没想过,总是把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老妻,竟然生过要离开的想法。
“是啊,可后来还是不舍得你们,打消了想法。”
“这些……我都不知道。”
郭母嗔怪的瞪了他一眼,“我哪能让你知道,若是真的打算走了,你知道了,我还能走的成吗?”
郭父:“……”
郭母伸手为他梳理头发,轻轻一叹:“倒不知能不能随着你享福,但这一辈子,随着你也算是吃了不少苦。”
郭父伸手握住郭母的手,轻声道:“我退下来吧,让四郎顶上来,若是他遇到了难事,我再帮忙。我陪你四处走走,来扬州以后,你终日在院中,也不见你出去过,我带你去逛逛这扬州城。”
说着,他就要起身。
“别,你快躺下,病还没好呢!”
“我好了。”
“胡说什么呢,你明明病恹恹的。”
郭父起身穿了衣衫,原地跳了跳,释然一笑:“瞧,这不是全好了吗?”
郭母狐疑的瞅着他。
郭父拉起老妻的手,“走吧,带你去看看扬州琼花,听说扬州琼花美,每到凋零的时期,那纷纷花瓣就像是花瓣雨,很美。”
“好是好,可我穿这样出去,会不会丢人?”
郭母来到扬州以后一直不敢一个人出去,有时候看着迪父带着迪母两个人出去逛,也想着等老伴回来,提一提让他带自己出去逛一逛,可每每,他总是忙得分身乏术,所以郭母也没有提。
“不丢人,你怎么穿都好看。”
郭母被闹了个红脸,嗔怪了一句:“你这老不正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