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吗？”紫玉收回手，眸中满是心疼。
林安安没想到小师叔会碰自己脸上的疤，有些不自在起来，“不……疼了。”
紫玉将一张面具拿出来，是一张雕刻着紫色鸢尾花的面具，面具并非原先那张蔷薇花面具那样一整张脸都遮住，只露出一双眼睛来。
这张面具算是半张面具，能遮住左边脸，将右半张脸露出来。
虽然紫玉不知道她到底伤成什么模样，但听她说过只是左边脸毁容，所以就做了一张半面面具。
林安安伸手抚过那雕刻精美的鸢尾花，紫色的鸢尾花栩栩如生，因为是雕刻出来的，浮雕在表面，比起画在上面更加立体精致。
见林安安戴上面具，露出的右半面面容如此精致好看，紫玉心满意足的勾起嘴角。
终于……见到她的真容了。
也该是，离开的时候了。
“小师侄，我要走了。”
林安安诧异：“怎么刚见面就要走，小师叔，你要去哪里？”
“历练啊。”紫玉笑道。
林安安记得小师叔离开紫霞峰历练，一走就是好几年，这一次历练，难道又要好几年？
“你要历练多久？”林安安问道。
紫玉望着天上向南飞的大雁，轻声道：“不知归期。”
林安安垂眸，有些不舍，紫玉将蔷薇花面具还给她，“多张面具，换着戴。等下一次，我再送你一张面具，你想要什么图案的？”
林安安想了想，望向竹林，说道：“竹子吧。”
在竹林分开，再相遇，以竹子面具再见，也算是应景。林安安如此想着。
紫玉眯了眯眼，“那我走了。”
林安安没有再挽留，小师叔有他的江湖梦，而自己要帮着秦鹿复仇，自立为王，再相遇，也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看着那背影逐渐消失在竹林中，林安安这才转身回去。
而走出竹林的紫玉身边多了一个人，是赤目。
紫玉伸手取下脸上的面具，随手扔给赤目，淡淡道：“毁了吧。”
赤目接过面具，神色复杂，“公子再也不扮紫玉了？”
他内力深厚，就算隔着竹林，还是听见了公子和那女子的对话，明明是约着再相见，还要送她雕刻着竹子图案的面具，为何现在就毁了面具，再也不扮紫玉。
此刻那张俊容并非妖异的紫玉，而是另一张脸，一样俊美，但却不是妖异的美，而是无尘似仙的面容，更符合这双清澈如水的眼睛。
夜子月没有回答，而是捡起一颗石子，朝着天空上的大雁掷去。
大雁哀鸣一声，从高空摇晃落下。
夜子月声音中透着淡漠疏离：“悬崖上有一朵好看的花，我本欲将它摘下，捧在手心观赏，插入屋中花瓶，日夜陪着我。可靠近了，才知道，那花离不开悬崖，摘下了，就会死了，活不久。既如此，我就不摘了。”
赤目似懂非懂的听着，他知晓，公子长这么大，第一次渴望着一个人的陪伴，可偏偏，名花有主，公子又不愿强人所难。
他远远见过，公子在那女子身边笑得肆意，笑得开心。
那样的笑容，以前，从未在公子脸上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