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闺女不肯帮自己,她双眼赤红,再也忍不住怨气,朝着闺女扑过去。
秦母一把攥紧秦小妹的手,那双因不下地干活而娇养得白皙柔嫩的手被攥得通红,秦母自中风以后就没有剪过指甲,长长的指甲嵌进皮肉里,秦小妹吃痛的推开秦母。
秦母猝不及防,猛地摔在地上,额头撞在桌角上,当即鲜血蜿蜒流下,那张脸狰狞恐怖起来。
秦小妹慌忙去扶秦母,却被秦母尖叫着拍掉扶她的手。
“我不是故意的,娘,你别生气,我去找大夫,这就去……”
秦小妹跑远了,秦母趴在地上,心里越来越苦,身上的疼根本比不上心里的疼,放声大哭起来,哭得眼泪鼻涕一大把,鲜血混着鼻涕黏在脸上,模样狼狈又丑陋。
屋顶上,一个男人将瓦片放回去,撇嘴看向秦大郎,“大哥,这就是你要我看的好戏?浪费我时间,我回去练兵了。”
秦大郎看着这个脱胎换骨的二弟,眼中满是欣慰。
现在的秦二郎穿着一身轻便的兵服,皮肤被晒成了古铜色,浓眉大眼,但眼角上扬,并没有显得憨了,而是显得刚毅中透着精明,唇瓣总是紧抿着,很少笑了,又或者他自己觉得自己笑起来显得憨傻,所以努力板着脸,让自己看起来严肃起来。
人总是成长后才发现,什么模样才是最适合自己。
什么穿着、什么打扮、什么表情,才适合当下的自己。
秦二郎离开的步子顿了顿,“我爹真那么风流?”
他听说他爹睡了不少丫鬟,还抬了姨娘,其中一个很得宠的叫画碧,他远远的看了一眼,不得了,那眉目如画,婀娜多姿的,看上去年纪比自己还小的样子,他是惊住了。
他万万想不到,在乡下老实巴交的老爹,到了江南,就成了一个花丛中过的风流子了。
秦大郎笑出声来,“若他真的做得到如此,我也不必煞费苦心了。”
“啥意思?”听出里面有故事,本来打算走的秦二郎坐回去了,一脸好奇的看着他大哥。
“府里那个,不是咱爹。”
“不是爹?”
“嗯,换皮术,你应该知晓吧,我记得你在军中学的东西,应该有涉猎到江湖上的东西。”
秦二郎点头,“我知道。”
“娘是假的,我和你说过,但我没有告诉你,娘早在三弟出生不久就被换了,是用换皮术换的。”
“换皮术!如此阴险的手段,咱娘……该有多疼。”
秦大郎的眼神阴沉起来,“是啊,该有多疼呢。”
“二弟,娘被换了这么久,爹却不知道,还和那假货生了女儿,你怨过他吗?”
闻言,秦二郎表情有些复杂,其实……他倒是觉得爹挺可怜的,媳妇被换成了毒妇,整日折磨三个儿子,闹得家里不安生。
不过看着大哥阴郁的表情,他可不敢帮爹说话,他现在可不像以前不会看人脸色。
“怨。”秦二郎言简意赅。
秦大郎欣慰的拍了拍二弟的肩膀,“所以,我替我们娘报仇了,让爹也尝尝被换皮的滋味,让他尝试尝试咱娘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