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安回青云巷的路上,路过一家酒肆,小二不小心打翻了一坛酒,酒香飘出来,钻入林安安的鼻中。
鼻翼动了动,林安安停下脚步。
“花蕊,你想喝酒吗?”
“并不想。”
林安安好笑的摇头,她忘了,这丫头不是一个趋炎附势的,是个耿直的。
“可本小姐想喝,你愿陪我喝几杯吗?”
花蕊:“……”
很不想答应,但对上大小姐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花蕊下意识的点头了。
林安安要坐在酒肆里喝酒,最终被花蕊苦劝,终是放弃了,不是因为怕花蕊,而是这丫头唠叨起来,什么喝酒的兴致都没了。
最终,花蕊抱着两坛子酒,陪林安安回家喝。
主仆两人在院子中,坐在石椅上,对月饮酒。
望着高空孤寂的月亮,林安安觉得,自己就像那月亮,孤孤单单的,再也回不到末世了,那些曾经的兄弟们,也再也见不到了。
今天,那小男孩给她上了一课,她认清了现实。
终究,不是一个世界了,就连所能见到的月亮,也不是同一个了。
……
秦三郎出了牢房,从师爷口中得知,是华家大爷从中周旋,花了不少银子,才将他救出。
秦三郎去了华家,小仆告知华大爷在书房等他,匆匆去了书房。
“小婿多谢岳父出手相救。”
华严安淡淡的看着他,“这件事,因安安而起,你是为了她顶罪,你做得很好。”
得到了岳父的“很好”两字,秦三郎心中雀跃。
华严安话锋一转,忽然问道:“在牢中,所见所闻,可有异常?”
闻言,秦三郎心头咯噔一下,不知这件事情是否应该告诉岳父。
若告诉岳父,岂不是将岳父牵累进去。
此事,还是少一个人知道更安全些。
华严安见他眼神闪烁,冷呵一声,“秦三郎,若被我知晓,你欺瞒我,可知下场如何?心里,掂量清楚了,再回答我。”
秦三郎本能的很惧怕华严安。
说不上为什么,自从第一次见岳父,他就有种小动物的敏锐,他很可怕,很危险,不可得罪。
深吸一口气,秦三郎转念一想,此事还是告诉岳父一声比较好,若岳父家族也有人被征兵,早做打算为好。
“我在牢中得知,这一次征兵,并非是上战场杀敌,而是去挖矿。”
“挖矿?”华严安坐直了身体,眼神认真起来。
“是精铁矿。”
精铁矿!华严安猛地站起身,几步走到秦三郎跟前,“你确定,精铁矿?”
“这……”秦三郎紧张起来,靠近了,更清楚的感觉到了来自岳父身上强大的压迫感,仿佛面对着一个长期高位之人。
他声音不免有些不稳,“是从牢中得知的。那牢头很奇怪,故意将我和铁匠安排在一个牢房里,那牢房里有一个疯疯癫癫之人,他是从一个被毒死的犯人口中得知的,我也不确定是真是假。”
“牢头!大胡子,眼角有颗泪痣,眉毛有分叉,是否是此人?”
“是,正是岳父所说之人。”
华严安眼神沉了下来。
是了,是他安排进去的人,消息应该不会错。
应该是被人盯上了,没法将消息带出来,所以才借用秦三郎的口把消息带出来。
华严安回到座位上,眼神莫测,许久,他才开口道:“此事,莫要外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