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三郎脚步顿住,却没有转身,静等身后人说下去。
秦二嫂咬着唇,并不敢说下去,但心里又怕的要命。
秦父咳嗽一声,打破寂静,眼神不善的看向秦二嫂,冰冷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还不快说!”
秦父平日里虽然习惯了装糊涂,但在大事上,并非真糊涂之人,若真是糊涂人,岂能在逃荒中活下来。
秦父一直希望家里太太平平的,也许是因为是儿时过得太过颠沛流离,所以在他看来,任何事情都比不上家和。俗话说得好,家和万事兴。
所以大儿子也好,老妻也好,三儿子也好,他们之间的矛盾和争吵,他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能表面太平,他从不想真的撕破脸。
可现在三郎已经把话说的在明白不过,他并非回来兴师问罪,甚至隐隐带着回来救人的意思,而这要就的,不是别人,而是二儿媳妇。
可二儿媳妇一直不肯说实话,也熄了三郎想要救人的心思。
他知道自己三儿子是有本事的,若没本事,又怎么能考中秀才,而且还是头名。
秦父冰冷的声音就如同一桶冰水兜头倒下,很显然,自己再怎么抵赖,明眼人早已经心知肚明,既如此,自己又为何要死死苦撑。
秦二嫂再不犹豫,跑到门边,扑通跪下,“三弟,救救我吧,三弟,我知道错了,都是二嫂不好,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救救我吧。”
秦三郎淡淡的看着她,居高临下的目光,无情冰冷。
秦二嫂害怕的颤抖了起来,被这眼神逼视的无处可躲,匍匐在地,“我说,我什么都说,只要三弟能救我,我什么都说!”
秦二嫂跪爬着到床头柜,将床头柜移开,撬开墙上的一块砖头,露出一个油纸包。
秦二嫂将油纸包拉出来,解开上面缠着的草绳,油纸包打开的时候,金黄色晃花了秦母的眼。
秦母扑过去,一把抢过油纸包,将里面十两一个的两个金元宝拿出来,“就知道你是一个奸猾的,没想到你瞒着老娘私藏着这么多钱,这可是黄金啊!”
秦母将金元宝放在牙间咬了一下,笑眯起眼睛,“真金啊!怪不得你不让我搜你的屋子!”
秦大嫂瞪大了眼睛,这还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看到黄金,她被黄金迷了眼,恍惚着凑过去,难以抑制的开口道:“娘,能让我摸摸吗?”
秦母一把将她推开,“滚一边去!”
秦三郎垂下眼,不想看他们这幅丑恶嘴脸,作势就要走,秦二嫂反应过来,连忙爬过去,扑倒在秦三郎脚边。
“三弟,别走,你听我说,我什么都说!三个月前,大哥偷走了爹娘所有的养老银子,整个秦家都被掏空了,我心里恨大哥,也怨爹娘!眼看着二狗子越来越大,就要过了启蒙的岁数,我心里着急,却不知道去哪里弄银子给二狗子读书,我羡慕读书人,也尊敬三弟你,因此觉得三弟妹配不上你,一直见三弟妹不顺眼,后来……”
她迟疑了一下,还是缓缓说下去,“村长的外孙女找上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