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乌云遮住星月,仿佛在这片天际当空罩下来一块黑布……
山腰野林中,虎啸猿啼声像是要击溃人的心智,不敢再往山上行。风声呼啸阴森,隙间夹杂着山石被吹倒的重击闷响。海水一片浑浊,海浪重重拍打在山墙之上。
就在这诡谲之地,一座富丽堂皇的宝塔突兀的矗立在山崖之巅,背面是海,左右面是悬崖峭壁,门正对处有一条上来的山路,却荆棘丛生,无下脚之地。
“呵,这地方,倒是难找。”
说话的男人,一身玄衣,头戴斗笠,手拿一把龙纹长枪,长枪之上有鲜血滴下,散发着杀戮的气息。
另一个男人坐在窗边往下看,对上玄衣男人的视线,带着几丝慵懒开口:“玄机阁本就应该在玄乎之地不是吗,否则,人人都能找到,我岂不是会被烦死?”
“希望玄机阁不是名存实亡的存在。”玄衣男人将手里一个布包扔上去,直到三层宝塔之顶。
玄隐从窗口飞出,站在宝塔之顶,接住那个还带着鲜血的布包。
他玩味的打开布包,里面是一颗人头,怒目圆睁,死不甘心。
“你想知道什么?”玄隐脸色正色起来。
玄衣男人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缓缓的将斗笠拿下,露出庐山真面目。
玄隐看到男人的脸时,瞳孔微缩,但很快释然,笑起来:“倒是没想到,文弱书生也有如此本事,我还以为你是哪来的江湖人士。”
玄衣男人垂下眼帘,遮住眼中的厌恶,“玄机阁,知天下事。那当今皇贵妃所做之事,应该也是知晓的吧。”
玄隐的手微微抖了一下,“只能问一个问题。”
“看来是知道的。”男人讥讽笑起来,“或许,玄机阁当年也插手了。”
玄隐的眼神沉下来,“若不想问,大可离开。”
“也罢。我既来了这里,交易自然是要完成的。”男人将斗笠带上,声音听不出喜怒,“真正的皇子,在何处?”
……
林安安喝着鸡汤,看了看只顾吃饭不吃菜的秦三郎。
如果不是今天罗娘子说的那些话,林安安倒是不注意秦三郎。
罗娘子说秦三郎家境不好,平日里很少吃肉食。
此刻看他,的确从头到尾都没有朝着肉碗里夹过菜。
林安安心里怪别扭的,抓了一块鸡肉放在秦三郎的碗里,秦三郎吃饭的动作一顿,忙要夹还给林安安,林安安却皱起眉头,故作很凶:“你什么意思,嫌弃我手脏?”
“没有,我怎么会嫌弃你。”
“既然不嫌弃就吃掉,如果你不吃,就是嫌弃我!”
为了证明不嫌弃她,秦三郎只能将鸡肉吃下去,刚吃完,碗里又多了一块肉,哪怕再迟钝,秦三郎也明白了,媳妇这是关心自己。
秦三郎心头暖暖的,嘴角不由上扬起来。
秦家很少吃肉食,儿时桌上有肉食,秦母都是往小妹碗里夹,大哥会去抢,像是和秦母有仇一样。
秦母只要敢说大哥一句不是,大哥是情愿翻了桌子谁也吃不到,也不会放下碗里的肉。
二哥老实,从小就不敢抢肉,而自己年纪小,筷子也拿不稳,更别说去抢了。
若不是大哥时不时晚上将私藏的肉塞给自己和二哥,逼着自己和二哥吃,他们怕是连肉是什么味道都不知道。
家里好的,秦母总是只给小妹一个人。
他们三兄弟,更像是捡来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