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家村中,百姓安居乐业,偶尔有乱贼前来,都会因为石家村的武力值而跑路。
闲儿站在山村门前,歪头看向牵着自己手的爹爹。
秦鹿沉默望着眼前的村门,眼神中有复杂犹豫,但也只是一闪而逝。
“爹爹,我想娘亲和弟弟了。”闲儿小小声的说道。
他不太敢像爹爹撒娇,总觉得爹爹似乎压抑着脾气,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有时候,闲儿也很佩服弟弟乐儿,乐儿不管爹爹和娘亲是否心情好,都能肆无忌惮的撒娇和耍无赖。
秦鹿低头看向孩子,孩子睁着眼睛,睫毛垂下,显得有些丧丧的感觉,但眼底却透着几分胆怯。
秦鹿闭上眼,再睁眼,眼中却是决然。
“暂且,你不能见他们。”
“为什么?”
秦鹿抿唇,板着脸,并未回答。
换做平日,察言观色的闲儿就不会再追问。
可今日他突然很想学弟弟。
似乎察觉到了危险。
似乎察觉到若不学着弟弟撒娇打滚,也许……
他不敢想下去,可还是想到,若自己不求一求爹爹,恐怕很难再见到娘亲和弟弟。
他不明白为什么爹爹要派人抓走自己,为什么要带自己来这里,可心底没由来的很害怕。
害怕……
他伸手紧紧抓着秦鹿的手,怎么也不肯放。
秦鹿察觉到孩子的异样,低头,对上孩子泪眼模糊的眼睛,一时怔愣。
印象里,似乎只有乐儿无理取闹,撒娇打滚,总是挂着泪的样子。
也不知从何时起,再不见闲儿哭鼻子了。
或许是从这孩子牙牙学语会喊弟弟的时候,身为哥哥,他似乎想要做一个榜样,不愿在弟弟面前哭鼻子。
可乐儿又喜欢形影不离他,换而言之,他们没有分开的时候,不分开,他就不会哭,那么就渐渐的忘了哭。
忘了,他只是和乐儿一般大的孩子,是可以有哭的权利。
“哭什么?”秦鹿压低声音。
闲儿死死抓着秦鹿的手,咬着下唇,垂下长长的睫毛,眼泪扑簌簌的落下,却不开口。
他就这般静静的哭泣,也不出声,就连抽泣声都是小心翼翼,生怕惊扰秦鹿,惹怒秦鹿。
就算心硬如铁,都会因此而心软。
更何况,这本就是秦鹿一把屎一把尿拉把大的亲生儿子,又岂能真的心硬如铁。
带他来这里,也是做了一场心理斗争的。
加上因此还还小媳妇闹了矛盾。
秦鹿无声的叹息一声,甩了甩手:“松开。”
秦鹿知道自己不该在在这里待下去,再待下去,必然会心软。
可今时今日的心软,并不是对孩子好。
他要这孩子一生顺遂,平安喜乐。
闭了闭眼,秦鹿使了力气,将孩子的手掰开。
谁知原本不敢哭成声音的闲儿突然放声大哭,倒在地上,在地上打滚大哭。
秦鹿本来是想要抽手走人的,却没想到,大儿子会像二儿子一样,当真大哭在地上打滚起来。
看那一身绸缎蓝衣此刻变成了灰蒙蒙的土色,秦鹿按了按额角突突跳的青筋,声音冰冷:“站起来!”